19、第十九章 ...
-
赵四海还有求于莫闲兄弟俩，这会又没事，索性帮他们一道搬行李。
药品两人是不叫赵四海碰的，赵四海现在搬的只有是一只小鼎，这鼎约摸成人手掌大，三足两耳，外圆内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搬着还挺沉手。
“这是你们炼制材料用的吗？”赵四海心里惦记着工业用酸的事，在路上和莫忙闲聊。莫闲和莫忙虽然都醉心科学研究，但是莫忙心眼少，跟他谈（套）话比较轻松。
莫忙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有种液体，能腐蚀很多金属，而且腐蚀金属的时候会产生气体，这些气体若是见火会燃烧或者发生爆炸？”
赵四海不确定工业用酸在这里具体叫什么名字，只能跟莫闲形容一下酸的特性。酸跟金属会发生反应产生氢气，纯的氢气可以燃烧，但是如果混杂了一定量空气点燃以后就会发生爆炸。
“你说的不是绿矾油吗？”莫忙听了赵四海的描述有些漫不经心道。
“绿矾油？”
“嗯，将绿矾煅烧以后得到的蒸汽冷凝收集，会得到一种油状的液体，这种油味道刺鼻，性质霸道。滴在衣物器具上，不多时就能灼出黑洞，铁和白铅（锌）都会被绿矾油腐蚀，所以只能保存在陶罐当中。”
绿矾赵四海知道，就是十二水硫酸亚铁。莫忙说的油状液体应该是硫酸，而且是浓度比较高的硫酸。
工业上水解麦麸面筋制造谷氨酸其实用的是盐酸，盐酸容易挥发，这有利于后续的提纯工艺，而且它和烧碱反应最终生成的是氯化钠，也就是食盐，即便在最后获得的味精中有所残留对人也没有毒性。
硫酸和它比起来就差一些，虽然也能用来酸解，但是它不易挥发，生的硫酸钠也有微毒。好在赵四海现在也不准备做味精生意，他只要把这东西提炼出来给云纵横一个交代就可以了。
“那你们有绿矾油吗？”
“没有。”莫忙摇了摇头，“不过你要是有绿矾的话我可以帮你制一点。”
绿矾现在基本是用来染布和制药，获得还是比较容易的。赵四海没想到酸的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顿时觉得心情很美丽。
“你得给我们免房租作为交换。”隔得老远的莫闲冷不丁道。
“行…”赵四海深恨自己失策，刚刚应该离莫闲更远一点的时候再和莫忙商讨这些事的，再不济也应该更小声才对。
赵四海很快托店里的客人帮他带了一包绿矾回来，因为可以免房租，莫闲亲自帮他做了一罐绿矾油。麦麸什么的都是用来喂牛马的料，客栈里多的是。
烧碱要麻烦一点，因为并没有现成的。但是客栈厨房有和面用的小苏打，也就是碳酸氢钠，把它和用水熟化的生石灰浆混在一起，隔水加热一段时间以后静置，待石灰浆和其他的杂质沉降下去以后取上面澄清的溶液就是烧碱溶液，再把溶液蒸干就获得了烧碱粉末。所以获得硫酸的当天赵四海就开始制造味精的大业。
他把麦麸磨碎用稀释过的硫酸泡了起来，装在一只炖汤用的陶锅里，陶锅的盖上压了两块板砖，放在一只装着水的更大的陶锅里隔水加热。其实最好是加压水解，但是现在有抽真空的设备，就只好加温了。但是温度也不能太高，不然可能会有很多的副反应发生，所以就勉强隔着水浴加热水解了。
这样水解了一晚上，锅里的液体已经变黑了。赵四海把黑色的液体倒出来，装在另外一个扁平的瓷盘里，加入事先已经磨好的颗粒较大的活性炭，用小火隔着水慢慢烘干里面的水分。待水分烘干以后，盘子里剩下一些混着炭粒的灰黑色的泥土样固体。
赵四海把它们用清水溶解，纱布过滤以后加入新的活性炭搅拌，一边搅拌一边继续用小火烘干水分。这样重复多次以后，得到的粉末颜色越来越浅，最后变成一种略带灰色的白色粉末。这就是谷氨酸了，它本来是纯白的，不过现在提纯手段有限，所以有些杂质。
赵四海把这些粉末再度溶解，加入少量的烧碱隔水加热搅拌一阵以后，静置了数个时辰。待到烧碱和谷氨酸充分反应，赵四海再次把水分蒸干，灰白色的粉末中出现了许多透明的晶莹的颗粒。
赵四海摸摸胸口藏着的银票，鼓起勇气捻了一颗放嘴里尝了尝，味道略有点咸凉，但是总体还算是鲜甜，确实是生成了谷氨酸钠，也就是味精。
赵四海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厨房用来筛面粉的筛子，把粉末尽量筛下去，只收集那些稍大的味精颗粒。就这样筛了好几遍，终于收集到了一小瓶子味精颗粒，赵四海现在收银子多了，手上也练出些准头来，一掂量就知道这瓶味精约摸有一两。
这是他用八斤麦麸提出来的，这里的一斤是十六两，这得率都要低于百分之一了。麦麸倒是不值什么钱，但是这绿矾，烧碱还有火候和人工都算上就不便宜了。
赵四海之前还有些想头想卖味精来着，现在算是偃旗息鼓了。赵四海想的是走平民路线，味精作为一个调味品这价定高了恐怕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买，现在一只鸡也才几十文，人家要尝鲜还不如买只鸡回去熬汤呢。一熬一大锅，还能吃肉呢。
赵四海带着提炼出来的味精去找云纵横，这人正坐在客栈大堂的角落里喝茶。赵四海现在已经怀疑云纵横不是□□大哥了，古地球影像资料里的□□大哥，譬如魔教魁首什么的都是四处晃荡挑衅加搞事情，或者被四处晃荡的人挑衅加搞事情，总之业务非常繁忙。
但是云纵横呢，已经在客栈住了快半个月了，整日里无所事事。多数时候赵四海见到云纵横都是独自一人在客栈的角落里喝茶。除了偶尔会来恐吓他，云纵横真的是一点不像要搞事情的样子。
有钱，有闲，还关心科学，但是心地很不善良。难道是古代的黑暗科学界人士？赵四海盯着云纵横倒茶的手，又开始神游天外。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