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利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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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少年没庆祝过自己的生日连我自己都忘了。这并不奇怪，因为我家的父母哥哥甚至于我都是少根筋的人。
“利央，”真稀奇，迅竟然会在放学的时间来找我。“你动作快点，叶月在下面等着呢！”迅看我动作慢吞吞的，神情有些不满。
这和叶月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下午第二节课就被学生会的叫走了，现在在校门口？“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现在一头雾水啊！
“你别管这么多了，”迅拖着我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我中午和叶月说好的。一起去一个地方。”
“喂！你们两个约好的，干吗要带上我啊~不怕我当电灯泡啊！”
“你想什么呢！”迅的脸一片通红，“你思想太龌龊了！”
“是，是~”调侃的语气：“那你呢~唉~你对叶月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吧，可是人家根本不知道~~”
“……”迅气愤又羞窘的鼓着两颊，不说话。半晌，已经到了教学楼门口，迅说：“如果今天不是特殊的日子我一定揍你一顿！”
哎？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迅~利央~”叶月站在校门口挥手。
迅终于松开了我的衣领，“叶月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我们快点。”
别开玩笑了！从放学到现在才二十分钟啊！动作已经很迅速了…和平常相比…还是听迅的话跑了过去，我也不愿意让叶月等太长时间。毕竟让女孩子等男生是很没面子的事儿。
叶月和迅点头致意，随后叶月对我非常灿烂的笑了，“利央~”
我怎么觉得叶月好像好几年没见我的样子？“哦…”敷衍的哦了一声，又惹来迅不悦的瞪视。迅今天怎么了，平时我和叶月也是这样他也没说什么啊？今天真是吃错药了。（1000：……）
“好了~”叶月很高兴的样子，“既然人全了，大家出发吧~”笑呵呵的向前走，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叶月的一侧，看得我心里不是滋味儿。
“利央~你还在磨蹭什么~走啦~”叶月回头看我站在原地，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半拖半拽的向迅走过去，迅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没说什么。呵，这是什么情景：叶月在中间，两边分别是我和迅…三人行啊…看来我还是做了电灯泡阿~还是十万伏特的那种。不过叶月相当高兴，一路上说说笑笑得，好不快活。
“喂！我们今天究竟要干什么啊？”叫两个大男生不会是让我做苦力吧？那我还不如回家睡觉。
叶月和迅对视一眼，迅不说话，叶月神秘的一笑，“秘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清脆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给灰白寒冷的天气增加一丝色彩和温暖。
喂喂！这里不是快到迅家了么？难道要去迅的家里？还没问出口，便被叶月的一声惊呼吸引。
“到了！”叶月兴奋的站在一家——福利院面前？为什么要来福利院？
迅瞟了我一眼，叹气的说：“你不要表现得这么惊讶好不好~”我表换了一种表情，迅更加无奈的说：“你也不要表现出一副不耐烦行么？小孩子们都是很敏感的。”
叶月同意的点点头：“对。他们更能明确地感受到人们对他们的感情。如果你一副不耐得神情，他们会觉得你不喜欢他们或者他们做错了什么事。”
切！我又不会掩饰心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本身也不喜欢小孩子的，觉得很烦。
我们向福利院深处的建筑走去，一路上很多小孩儿亲切的围过来向叶月问好，叶月充满笑容的摸摸他们的头，问他们一些生活的近况。“我终于知道哥哥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摸我的头了…”不知道叶月是自言自语还说说给我们听，“摸小孩子头发的时候双方都会感觉到幸福呢~”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月，非常温暖，但是不会灼人，海洋般的平静，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利央，你要高兴一点嘛~我和他们说今天会有新的大哥哥过来，他们还准备了节目哦~”叶月回头看我的脸色，皱了下眉，又恢复笑容。
迅也笑笑，望向叶月的目光越发柔和，对我却语气严厉：“你要感激他们。”
我当然知道！真是，好像我不知道感激似的。天堂的奶奶说过，人活着就要懂得感谢，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感谢的事情。
“丽莎修女~我们来了~”最深处是一栋中型建筑，从表面看有2层，可能是供小朋友们休息娱乐的地方吧。
院子里的小孩儿很多，呼啦一下都集中过来，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姐姐，他就是那个新来的大哥哥么？”
“好高啊~哥哥你也是打棒球的么？”
“迅哥哥，那个哥哥的眼珠为什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笨蛋！他也是混血儿啊~嗯…他的眼睛没有修平的好看！”
天啊~~~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我听着有点头晕。
从那栋建筑里走出来两个穿修女服的女子，一个看着20多岁，另外一个是中年人吧，身材有点发福。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其中年轻点的那个高声对叶月呼喊：“叶月~”奔跑着过来冲出小孩子的包围圈热情的抱住叶月。
这下那群小孩儿可不干了，又开始争执不休…
“丽莎你好过分！姐姐是我们的！”
“就是，你这么大还和我们抢，羞羞脸~”
更有小的女孩子开始坐在地上哭闹不停…叶月，没想到你还是儿童杀手…
中年修女从地上抱起哭闹得小女孩，轻声安慰着，对我们几个笑笑，“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我们有很好喝得水果茶。”修女怀中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叶月，叶月牵起一群…没错！就是一群小孩子浩浩荡荡的进了房子。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迅好笑的捡起叶月的书包催促我一同进去。“别发呆了，大家都等着呢。”
一楼的大厅果然是游戏间。一些个子高的男孩儿们不知从哪里搬来几把椅子供我们坐下休息，修女给我们递来了香味儿扑鼻的水果茶。
叶月在一旁和那群孩子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那些孩子用了悟（？）的眼神往这边瞧，还有些孩子笑得很贼。
叶月说完后那些孩子一哄而散，好像都在忙碌着什么。叶月看大家都分散各自行动，走到我们这里，看见了他扔在外面的书包，说了声谢谢。然后贼笑得看着我，弄得我紧张的不行。“一会儿孩子们会表演节目哦~专门为你准备的，他们练习过很多次了。”
专门为我准备的么？我僵硬的点点头，不管什么节目，这么小的孩子要记住词，是很困难的事儿，我应该心存感激地欣赏他们的表演。
叶月说完就走开了，我静静的坐着，心里有一股暖流经过。
“丽莎，可以请你伴奏么？”叶月和那个年轻的修女打招呼，那个修女丝毫不推辞的答应了。
“小提琴么~没问题。”
叶月拍拍手，刚才散开的孩子们很快的集合还排着整齐的队伍，我感到很惊讶。
“他们都很听话。”迅默默的开口，眼睛里只能看到叶月。
叶月坐在钢琴前，丽莎修女站在一旁，孩子们一个个的站的笔直，有的还有些慌张。
钢琴流淌出美妙的音符，搭配弦乐铺陈出轻缓优美的旋律…
合音的童声和叶月轻缓的声音慢慢倾泻而出，弥漫在空气中…
Pourquoi les poules pondent des oeux?(为什麼鸡会下蛋?)
Pour que les oeufs fassent des poules.(因为蛋会变成小鸡)
Pourquoi les amoureux s'embrassent?(为什麼情侣们要亲吻?)
C'est pour que les pigeons roucoulent.(因为鸽子们咕咕叫)
Pourquoi les jolies fleurs se fanent?(为什麼漂亮的花会凋谢?)
Parce que ca fait parti du charme.(因为那是游戏的一部份)
Pourquoi le diable et le bon Dieu?(为什麼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
C'est pour faire parler les curieux.(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
Pourquoi le feu brule le bois?(为什麼木头会在火里燃烧?)
C'est pour bien rechauffer nos coeurs or.(是为了我们像毛毯一样的暖)
Pourquoi la mer se retire?(为什麼大海会有低潮?)
C'est pour qu'on lui dise"Encore."(是为了让人们说:『再来点』)
Pourquoi le soleil disparait?(为什麼太阳会消失?)
Pour l'autre partie du decor.(是为了地球另一边的装饰)
Pourquoi le diable et le bon Dieu?(为什麼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
C'est pour faire parler les curieux.(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
Pourquoi le lion mange l'agneau?(为什麼狼要吃小羊?)
Parce qu'il faut bien se nourrir.(因为他们也要吃东西)
Pourquoi le lievre et la tortue?(为什麼是乌龟和兔子赛跑?)
Parce que rien ne sert de courir.(因为光跑没什麼用)
Pourquoi les anges ont-ils des ailes?(为什麼天使会有翅膀?)
Pour nous faire croire au Pere Noel.(为了让我们相信会有圣诞老人)
Pourquoi le diable et le bon Dieu?(为什麼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
C'est pour faire parler les curieux.(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
Ca t'a plu, le petit voyage? (你喜欢我们的旅行吗?)
Ah oui beaucoup! (非常喜欢)
Vous avez vu des belles choses? (我们看到了很多漂亮的东西, 不是吗?)
J'aurais bien voulu voir des sauterelles (可惜我没能看到蟋蜶)
Des sauterelles ? Pourquoi des sauterelles ? (为什麼是蟋蜶?)
Et des libellules aussi, (还有蜻蜓)
A la prochaine fois, d'accord. (也许下一次吧)
D'accord. Je peux te demander quelque chose?(我能问你点事情吗?)
Quoi encore? (又有什麼事?)
On continue mais cette fois-ci c'est toi qui chantes. (我们继续, 不过由你来唱?)
Pas question. (绝对不可以)
S'il te plait. (来吧)
Non, mais non. (不不不)
Allez, c'est le dernier couplet. (这是最后一段了)
Tu ne crois pas que tu pousses un peu le bouchon? (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呢?)
Pourquoi notre coeur fait tic-tac? (为什麼我们的心会滴答?)
Parce que la pluie fait flic flac. (因为雨会发出淅沥声)
Pourquoi le temps passe si vite? (为什麼时间会跑的这麼快?)
Parce que le vent lui rend visite. (是风把他都吹跑了)
Pourquoi tu me prends par la main? (为什麼你要我握著你的手?)
Parce qu'avec toi je suis bien. (因为和你在一起, 我感觉很温暖)
Pourquoi le diable et le bon Dieu?(为什麼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
C'est pour faire parler les curieux.(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
这首歌有种独特的法式浪漫情调，顺畅的乐章直到L’ultime Voyage时，出现诡谲的低鸣音干扰，暗喻着叶月和孩子们的互动关系微妙转变，仔细聆听，也彷佛重回童年，再次感受蝴蝶的轻盈飞舞，跟人性间的纯良情感。
音乐结束，孩子们一下子冲我面前，争先恐后的对我说：“利央哥哥~生日快乐！”
那是难以言喻的感动。这种感觉润湿了眼眶，我连忙低头用袖子擦拭，不想被孩子们看见。
“姐姐，姐姐~利央哥哥哭了！”一个越来越远的小女孩的声音。
“哥哥，你别哭，我有手帕给你用！”嫩嫩的女童声。
“哇！哥哥你不是吧，这样就哭了？”一个拽拽的小男孩的声音。
猛地抬头，“你们说谁哭了！”
啊—— 一群小孩子吓得四处逃窜，空气里充满尖叫声与笑声。
“感动就直说吧～”迅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很没用似的…
叶月拉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我就知道利央你绝对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所以和这里的小孩子们约定要给你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很惊喜吧~”
是很惊喜，而且绝对是喜大于惊。
“他们还这么小，要记外语歌词你知道多困难么？但是他们都很努力。”迅抚摸那个小女孩的头，那个女孩红了脸直往叶月身后缩。
“因为我和他们说你是混血儿能听懂很多语言，所以我们决定唱这首法语儿歌。”叶月把那个小女孩抱在怀里，亲切的轻抚女孩的背脊。
“很好听。”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的生日，这个连我自己都遗忘的日子。“谢谢你们。”
“要谢就谢这些孩子们吧，他们很期待和你一起打棒球呢～”叶月的笑容比什么都温暖，好像可以驱走冬日的严寒。（1000：和某广告好像啊…）
迅站起来，从包里拿出手套，“怎么样，利央，来一决胜负吧！”
一决胜负？“哼！怕你不成！”两人向室外走去，跟来一大群男孩子。
分成2队，大家开始打棒球。果然，不论什么时候棒球都是最快乐的运动！女孩们在旁边加油，叶月和修女们给大家准备吃的。这是多么温馨的时光，好像我也回到了和爸爸哥哥玩棒球还会跌倒的年纪。
不得不说，现在的我和孩子们语言果然有代沟啊~我们离开的时候，有孩子对我耳语说：“哥哥，你要加油，现在迅哥哥超过你很多哦！”然后是微笑着挥手道别。什么意思？我一脸白痴的表情想那句话，是说棒球？切，我高中绝对会赢他！
福利院不远就是迅的家，迅不情愿的反复嘱咐我要把叶月送回家，拜托，这点我知道，不用你一遍遍的啰嗦。
“利央，你今天快乐么？”叶月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点点头，也不管叶月有没有看见，回答一声：“嗯。”
“那就好~我到家了。利央你回去的时候小心。”
“知道了。”
“利央，生日快乐。”叶月笑盈盈的说完，转身跑回家了。我一个人站在叶月家门口呆立了很长时间。
偶尔过个生日啊，也不坏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利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