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口袋妖怪》青木泽

98、世界（六）

　　在人的记忆中，除非是在照镜子，否则很难出现‘自己’。

　　而刚刚他们看的那一段记忆的视角显然属于一个旁观者，既不是兹伏奇大吾也不是罗以旋，如果阿莉亚拿出来的记忆真实的，那么意味着有一个人站在一边将大吾杀死罗以旋的过程从头看到尾。

　　那个人是谁？

　　阿莉亚再一次仔细的想了想这个问题，然后她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这样说道。

　　随后女孩补充道，“这个记忆是我在女孩的尸体附近找到的，”阿莉亚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一开始以为这个是罗以旋的记忆，普通人的记忆很难保留，能制造记忆碎片的人一定有一些精神力。”

　　记忆中的画面一直都很稳定，几乎没有任何起伏，说明无论是谁，在一旁的第三者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着说明在场的第三个人不仅是一个有精神力，而且他还是一个十分冷酷的人。

　　“那个女孩，”黑寡妇突然说道，“她一次都没有看向我们的方向，要么她不知道这里有人，要么她不在乎在这里的人。”

　　而从罗以旋的表现来看，她并不像是一个能对观众丝毫不在意的人。

　　托尼抬起头，他先是看了看远处阿莉亚的两个精灵，然后直接说道，“有没有可能在哪里的是个精灵？”

　　大吾的精灵正好是钢系和超能系的巨金怪。

　　这个念头在阿莉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她下意识的摇头反对道，“...不可能是精灵。”

　　百分之九十的小精灵不是正在卖萌就是在赶往卖萌的路上，少数不卖萌的家伙十有八九是傲娇，就算看起来有点冷酷，实际上还是会心软的一塌糊涂....阿莉亚一直觉得小精灵这种生物天生的种族天赋就没有点开冷酷一类的属性。

　　他们天生就心肠柔软，即便是那些被红夫人用强力手段扭曲了天性的小精灵也时常露出本性中善良的部分。

　　而这些念头在阿莉亚的脑海中闪过之后，最后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确实她在觉醒之地有过短暂接触的巨金怪。

　　有些记忆被搁置在一边，一旦仔细回忆细细观察，就会发现着其中大有文章...在阿莉亚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那个小精灵像巨金怪那样对她避之不及的。

　　阿莉亚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随后她立刻发现，在和大吾一起旅行的日子里，她和大吾的巨金怪也很少有接触，实际上大吾自己也很少将他的巨金怪放出来。

　　女孩抬头看向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托尼斯塔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这个话题上阿莉亚如果不在提出反对意见，那就说明她已经有几分认同了他们的观点。

　　“...既然没有其他意见，那就先假定这些记忆来自一只小精灵，或许我们要开始重新审视兹伏奇大吾和他的小精灵之间的关系了，在我看来那只小精灵才是主导形势的一方。”

　　托尼斯塔克和他身边的人都不是训练家，他对于训练家和小精灵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体会，而这些真正拥有小精灵的人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陷入和沉默。

　　一个站在一边，平静的看着自己训练家战斗的小精灵？

　　女孩细长的手指相互缠绕，这时候她的小精灵们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女孩看了看一直安静的在她身边的达克莱伊，见她看过来，黑色的噩梦神摇了摇头，然后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

　　阿莉亚知道达克莱伊并不认同托尼斯塔克的假设。

　　她也一样。

　　但是她也知道对方的话虽然诡异却合乎情理，难以反驳。

　　托尼看了一眼达克莱伊消失的地方，有那么一瞬他想问阿莉亚噩梦神的去向，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过是提出了一个猜测，而在场的几乎所有的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都神情凝重，最后开口否决他的居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阿莉亚，而是很少发表意见的乔伊。

　　年老的乔伊依原本粉色的头发早就变成了银白色，她面容慈祥而温和，一直展示的是一个好脾气的老太太的形象，而她现在却神色坚定的对托尼说，“斯塔克先生，你还不够了解小精灵。”

　　这个问题今天注定讨论不出结果了。

　　耳边尽是争论声，阿莉亚想，现在他们所知道的连个结论是相互驳斥的，在场的第三视角的主人之大吾的巨金怪和小精灵天性善良，这两个想法相互矛盾。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女孩拿出了自己的终端，熟练的发起通话。

　　一直留心她的动静的托尼一边争吵一边看向她，然后突然问道，“...阿莉亚，你在和人通话么？”

　　托尼作为争论的核心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留意，而阿莉亚拿出终端的举动实际上也十分显眼，所以原本哄哄乱乱声音嘈杂的周围突然安静了一些。

　　阿莉亚双手端着终端，抬头看了看托尼，然后又把头低下去，“我在连接大吾。”

　　女孩回应道。

　　小姑娘神态平和，似乎她刚刚并没有看到兹伏奇大吾杀人的全过程。

　　所有的反驳声还没有发出来，就被通讯器接通时滴的一声按回了喉咙中。

　　阿莉亚面无表情的看向终端中的少年，他一如既往的神色平和，依稀带着一些面对自己青梅妹子独有的温和气色。

　　“阿莉亚。”

　　少年似乎带着笑意，如果不是他眼中的花纹，阿莉亚几乎以为最近发生的烦心事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唔...”阿莉亚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对方，觉得对方精神还不错的样子，然后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少女眨了眨眼睛，她一肚子的火气，但是却并不想对罪魁祸首之一的大吾发泄，于是她问道，“你身边有其他人么？”

　　说是其他人，实际上是问他身边有没有那个罪恶组织的其他成员。

　　少年对阿莉亚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阿莉亚看了看少年的样子，然后慢吞吞的说道，“你们老大在吗？”

　　你们老大在吗，我想和他聊聊。

　　平心而论这话其实有点可笑。

　　不过阿莉亚现在一手的筹码，无论哪一个都足够和对方聊聊了。

　　大吾没想到阿莉亚会这样说，但是他也没有表现的有多惊讶，他看了阿莉亚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吧。”

　　说话间大吾一直通过终端注视着阿莉亚。

　　同样的阿莉亚也在终端的另一边看着他。

　　无论从前阿莉亚对于这个组织的想法是什么，现在看着大吾，她的对于这个组织的想法已经变成了，垃圾团队，捉我爸妈拐我竹马，我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雨果先生苦苦培养阿莉亚心中的攻击意识多年，终于在他已经放弃了的时候有了卓有成效的进展。

　　阿莉亚从来没有这么坚定的要毁灭某样东西。

　　不过她表面上仍旧一副平和淡定的样子，虽然谁都知道女孩现在平和的表象不过是伪装出来了，但是谁也想不到她内心里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中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随着大吾的移动，巨金怪的身影在画面中一闪而过，阿莉亚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终端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

　　阿莉亚对这个眼睛男的第一印象居然是有些亲近，她立刻压下这种荒谬的念头，仔细的看了看对面的青年人，然后立刻发觉了她的亲近之意来自哪里了。

　　眼前这个人带着眼镜，神情冷淡，虽然在长相上并没有任何相似，但是他的气质和兰斯先生实在太过相似了，如果不熟悉的人可能看不出来，偏偏阿莉亚对兰斯先生极为熟悉，于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联系。

　　青年冷淡的对着阿莉亚点头致意，“叫我蓝就可以，你有什么事情？”

　　阿莉亚点点头，她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女孩的侧头笑了笑，轻易不示人的小虎牙一闪而过，“我还以为那个叫洛什么什么的人才是你们的老大呢？”

　　听到女孩的话，青年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被揭穿有任何的改变，他依旧平静的看着阿莉亚，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女孩瘪瘪嘴，看起来有些可爱，“直接就回答你我太亏了，要不然我们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好不好？”

　　对方却不买账，十分冷淡的说，“我以为是你提出谈话的。”

　　阿莉亚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啊，我找的是你们老大呀。”

　　她倒是十分确定这个人不是所谓的老大。

　　本来阿莉亚以为这一次的对话就要结束了，没想到对面的青年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那好吧，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隔着终端通讯仪阿莉亚笑了笑，然后说道，“算了吧，已经不想玩了，如果你们老大不在的话我们就下次再聊好了。”

　　她一开始就不想玩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的游戏，被雨果先生抚养长大的阿莉亚十分清楚，和一个智商阅历都远超自己的人玩这样的游戏，自己太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