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已尽四》深小白

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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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牧越坐越靠近孝和，慢慢将手扶在她的手臂上，后来躺下来头枕着她的腿，最后蹭到了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
　　劲和从后视镜看过去，眼里有些宽慰，又有些复杂。
　　吃过了午饭，三个人去逛商场。
　　沈牧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跑前跑后跟着孝和，说似小跟班，不如说是跟屁虫。
　　孝和进去试衣间换衣服，沈牧必定是站在试衣间门口守着，像卫兵一样。
　　劲和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候。
　　最后那个既出钱又出力的角色必定也是劲和。
　　孝和开完笑问：“让你出了这么多血，你会不会很疼啊？”
　　沈牧机灵古怪，赶忙就问劲和：“爸爸出血了吗？在哪里？在哪里？”
　　两个大的笑得前仰后合。
　　沈牧不明白，也跟着哈哈傻笑。
　　时间还早，孝和提议带沈牧去儿童区玩一玩。
　　沈牧更加兴奋，很快便与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
　　劲和与孝和坐在不远处，看着一群孩子在沙地上滚来滚去，你追我赶……
　　“他很依赖你。”劲和说。
　　“他更需要你！”孝和说。
　　“以前，我就是这样依赖老师。”他说。
　　往事再被勾起，看着不远处的沈牧，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只是在轮回。
　　“劲和，”孝和缓缓开口，低低换着。
　　“嗯。”他应。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说。
　　“我知道。”他说。
　　“我的意思是，其实，很多事，我可以帮你。”她说。
　　“嗯。”他只是喉咙深处发出了一个很简单的音节以回应，连嘴唇也没有动。
　　“很多事，你不要一个人扛着，你还有我！”她说。
　　“知道了！管家婆！”他笑她。
　　她没有再追问，她知道他需要时间。
　　“你应该多关心他一点，你看今天你抱他时候，他多开心！”孝和看着沈牧说。
　　“好，以后听你的。”他说。
　　沈牧跑过来跟孝和说口渴了。
　　孝和递给他水杯，用小毛巾擦了他一头的汗，帮他弹去身上的沙，问：“再玩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好不好？时间差不多了，去晚了，本会生气的！”
　　沈牧自己扣好杯盖子，放到孝和手上，说：“好，我这就去跟大家说再见。”
　　没走多远又跑回来。
　　孝和问：“怎么了？”
　　“以后我还可以来这里跟大家一起玩吗？”沈牧问得很小心，说完话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一直没有言语的劲和。
　　“当然可以！”孝和微笑着承诺，“我们还可以去更多有趣的地方！”
　　“真的吗？”孩子的瞳孔里放着光！
　　“当然，我说话算话的！”孝和与他勾手指。
　　沈牧爬上孝和的腿，伏在她耳边神秘地问：“爸爸也会去吗？”
　　“想知道的话就自己问问啊！”孝和鼓励他。
　　沈牧怯懦地看着劲和，小声问：“爸爸还会再跟我们一起出来玩吗？”
　　劲和点头。
　　沈牧很激动，亲了一下孝和，从她身上滑下来，边跑边喊：“我去跟大家说再见！”头也不回。
　　他不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做事很有尺度，能放能收，不会过于沉迷，这一点很像劲和。
　　回去路上，孝和靠着座椅给沈牧讲故事。
　　沈牧问她是不是累了。
　　她点点头。
　　沈牧就说：“那你不要讲故事了，你闭上眼睛，我帮你捶背吧！”说着真就动起手来，还不停地问“舒服吗？”“还累吗？”……
　　孝和意外中伴着感动，真是个体贴的男孩子，很像他爸爸。
　　前面开车的劲和也很意外，这些事，没有人教过他。
　　晚饭还是中餐。
　　孝和问劲和平时也是这样的么。
　　劲和给两个人夹了菜，没有正面回应。
　　孝和同本说以后还是照当地习惯，晚餐用冷食就好。

　　饭后，孝和拿着书坐在客厅翻看。劲和也没有习惯性地回去书房，而是坐在孝和对面的沙发看报纸。
　　沈牧有样学样地捞出自己的书，趴在地毯上翻着。
　　孝和瞟了几眼，见他聚精会神，很是认真。
　　渐渐地，沈牧开始不安分，一会儿一动，一会儿一动，慢慢，慢慢地，蹭到了孝和脚边。有时，会抬头看她一眼，呲着还没长全的小牙对她笑……
　　她会回应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后来，沈牧就爬上沙发，大大方方地窝在孝和怀里，求孝和给他讲书上的故事。
　　孝和放下手里的书，手臂圈着他，轻声地问：“那你想我讲哪一篇故事给你？”
　　沈牧将手里的绘本献宝过来：“这个可以吗？”
　　“当然！”孝和拿过书，《逃学的小狐狸》①，整了整沈牧的姿势，“来，我们坐好，开始讲故事了。”
　　（备注①：《逃学的小狐狸》。作者：德国，弗瑞德瑞克瑞恩。书里讲的是当一只自诩聪明绝顶的小狐狸遇上一群傻得可爱的母鸡……逃学的小狐狸该怎么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滑稽的母鸡们又该怎样面对小狐狸的纠缠？适合三四五岁的孩子阅读。）
　　一旁的佣人们都欣慰地笑了，彼此间小声交谈着，这位和小姐来了以后，整座房子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
　　七点到了，书上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孝和果断地合上书，说：“宝贝，你该睡觉了。”
　　沈牧可怜巴巴地看着孝和，他多么渴望再跟她呆一会儿，听她讲完这个故事。
　　“牧牧，如果想听故事，明天我们可以继续。可是，一旦坏了好习惯和规矩，那么很多事就都要跟着改变了。”孝和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懂，只管按照成人的模式讲着道理，“明天还想听故事吗？”她问。
　　沈牧用力地点头。
　　“那就去跟爸爸说晚安，明天我们继续讲故事。”为了安慰他，孝和还很夸张的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圆，瞪着眼睛，高挑着眉，“我会讲很多故事呢！”
　　“那你可以陪我回房间吗？”什么无比渴望地问。
　　“宝贝，我很荣幸！去吧！”孝和将沈牧放到地上，让他去找劲和。
　　劲和抱起他，吻了他的额头，道晚安。
　　孝和陪着沈牧，待他睡着，才下来。
　　没多时，随劲和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