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已尽六》深小白

6、‘

　　‘

　　房间里面，裴仲烜和傅佩莹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裴仲烜光着上身，傅佩莹一手拎着好像是裴仲烜刚刚脱下的衬衫，一手正用毛巾在裴仲烜的胸口擦拭。
　　听见门与墙壁磁石的撞击声后，房间里的两个人也吓了一跳，一起看向门口。
　　傅佩莹丝毫没有影响，大大方方的叫裴颖萱：“颖萱，你来的刚好，帮手把门关好，别让仲烜着凉了。”
　　裴仲烜瞪着眼睛看着愣在门口的闵兮，还来不及开口，闵兮已经扬起了唇角，挂起了一贯的微笑，上前一步，握住门把手，低声说：“真对不起。”然后关上门，跑着从侧面的楼梯下楼去了，颖萱在后面叫她也根本听不见。
　　一路跑着穿过庭院，还没到大门口，一部商务车从闵兮后面驶过来停在闵兮前面不远。
　　闵兮并没有留意到这些，拎着包低着头继续小跑，手臂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才停下来，惊恐的抬起头，眼前正是从车上下来的吴蓦凡。
　　“先上车吧。”吴蓦凡说。
　　闵兮没有犹豫，径自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裴仲烜站在窗前，看着车子绕过喷泉，开出大门。
　　兮兮。裴仲烜一遍遍的念着闵兮的名字，手里紧紧攥着电话，最终也没有拨通号码。
　　闵兮靠在车窗上，恹恹的，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出声。
　　车子开出去有一段，驶上了大路，吴蓦凡先开口打破安静：“仲烜和颖萱都打电话来，让我送你回去。”
　　闵兮稍稍偏了一下头，看着吴蓦凡。
　　吴蓦凡双手把这方向盘啊，目视前方，余光注意到闵兮在看着他，也没问什么，自顾自地说：“看看窗外，看看前面，我们这条路上的人很少，尽管很少，也要专心留意，没有必要花心思去留意其他路上的人，因为，毫不相干。”
　　是啊，我是谁？一个孤儿，闲时宅在家里养花种睡觉看书的文艺女青年，忙时教教书和孩子们混在一起的大孩子，如果不是带颖萱这个实习生，如果不是想辞职给自己放个假，如果不是在路边跟着倔强的颖萱一起等车，怎么会遇见他？为什么要答应照看裴澜？为什么要贪恋那短暂的一丝温柔？你说的都对，是我自己花太多心思去留意其他路上的人和风景了，我的路就在我脚下，可是我一个不小心绊了一下，偏偏脚正好落在了另一条路上，还踩到了一个人。
　　等车？那天下午和颖萱在路边等了一个多钟的人——
　　闵兮想起大半年前辞职的那个午后，在裴仲烜车里听裴颖萱打电话时似乎提到过一个人名——
　　“是你。”闵兮脱口而出。
　　“什么？”吴蓦凡被闵兮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搞的有些晕头转向。
　　“没什么。”闵兮淡淡的笑出来，气氛轻松了很多。
　　“不妨说来听听，这很吊胃口。”
　　闵兮于是说起了那件小事，吴蓦凡听后跟着也笑了出来，似有似无的解释说：“那次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临时出了点问题，开会说了那么久，后来赶过来在路上塞车，手机落在了办公室，没办法，回去取的时候打电话给颖萱才知道仲烜刚好路过。真的很抱歉啊！”
　　“不用抱歉啊，本来就是我麻烦你，要我说谢谢才对！”
　　“闵兮你这么说我更是无地自容了！”吴蓦凡爽朗的笑声让闵兮自在很多，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是直呼闵兮其名，从没有听他像别人那样称呼“闵兮小姐”，似乎原本就很亲近一般。
　　“蓦凡哥——”闵兮顺口就这么一叫，然后才发觉好似有些不妥，于是停在那里不知该不该改口或者继续说。
　　“怎么不说话？”一向心细的吴蓦凡看出了闵兮的纠结，并没有点穿，而是接着继续说，这让闵兮刚皱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说来奇怪，也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存在着某些微妙的磁场感应。闵兮称呼“蓦凡哥”时候并没有思考过是跟着裴颖萱这么叫还是因为他和裴仲烜是好兄弟，只是顺口。吴蓦凡没有强调说“就这么叫吧。”或者说“我跟仲烜是老友，就叫我名字吧。”而是顺着闵兮继续说，想必他心里是听着闵兮这么叫也觉得习惯吧，保不齐或许他根本也没有在意，只觉得这么叫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一切都还未知。
　　“没有，只是在猜想那天后来你们去了哪里，因为颖萱下车的时候很兴奋。”闵兮说。
　　“后来？”吴蓦凡有些小意外，想了想又说，“反正仲烜都已经过去了，我干脆就留在办公室继续做事咯。”
　　“那颖萱——”闵兮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裴颖萱那日是有意下车，留下独处的空间给他们。
　　原来这世上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注定在什么时间注定遇见什么人，宿命里早已将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妥当，怎样躲也是逃不掉，说到底，不是自己太留意其他的路，不是自己有意牵绊到其他路上的人或风景，只是，这一切，老早就是命里注定。
　　有时，旁的人不过是顺手推舟，助了一把力，好与坏，其实并没有什么相关。
　　吴蓦凡见闵兮良久不语，问：“想说什么？”
　　“想起了一句歌词‘就算蝴蝶飞不过沧海，谁忍心责怪’。”闵兮回答。
　　“那次颖萱打电话要我去接你时候，我本是想推脱的，这种事派个司机过去就好了，哪里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转门跑一趟？她跟我说‘，这可是我的指导老师！你是不知道，闵兮姐很聪明的，把这个才女介绍给你可是看高你的，别人纵然是求我都没有这个机会。’我问她如何不找自己的两个哥哥，她说益轩那天出差不在，仲烜说那天有事。今日见了你，果然是才思敏捷，秀外慧中的才女，我倒要谢谢颖萱看高了我。”
　　缘分啊缘分，还有什么可说？那天，仲烜推说有事，却是遇见他载着夏米一起。应该是耽误了他的约会吧。闵兮笑得有些心酸。
　　她将刚才心里对缘分，对宿命的想法说出来给吴蓦凡听。
　　吴蓦凡听后只是说了句：“你们都不是那只蝴蝶。”
　　不是那只蝴蝶，那是因为我们都有飞过沧海的本事还是说我们都可以责怪和被责怪？仲烜，路已行进于此，我该怎么办？
　　“前面靠边放下我就可以了。”闵兮说。
　　“两个人打电话时候都嘱咐我一定要给你送到，看着你上楼，如果现在放下你，我是不是太不负责？”吴蓦凡笑着说。
　　“我想走走再回去。”闵兮说。
　　“我可以免费保护你。”吴蓦凡用玩笑一样的语气说。
　　“不用了，蓦凡哥，你还要赶回去酒会，不用在我这耽误时间。我就是随便走走。”
　　“闵兮，我和裴仲烜还在婴儿车里的时候就认识了，这是他第一次托我照顾一个女人，我要是这样就回去了，你说我要怎么跟他交代？”
　　原来交情这么深。他真的这么在乎我吗？颖萱说过他在乎我，欧阳说过他在乎我，现在蓦凡哥也说他在乎我。那我刚才看见的又算是什么？
　　“其实看一个人呢，眼睛看到的和心感觉到的有时候是不一致的，人很多时候爱演戏，所以心更重要。”吴蓦凡说。
　　“到前面的便利店喝一杯怎么样？”闵兮问。
　　吴蓦凡打趣说：“会不会委屈了你？”
　　闵兮笑了，笑声又像以前一样清脆，说：“只怕您不肯屈尊呢！今晚麻烦你了，蓦凡哥，耽误了你的时间，想请你喝一杯。”
　　“说起来倒是我托了你的福，我不太喜欢应酬。”吴蓦凡说。
　　“总是要谢谢你的，只是太晚了，不方便请你上楼去坐。”
　　吴蓦凡笑笑，靠边停了车。
　　便利店里，两人各要了一杯速溶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是投缘，闵兮心情好了很多。
　　聊了一会，两人就出来了。
　　吴蓦凡把闵兮送到楼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问：“一个人住？”
　　“嗯。”闵兮点点头。
　　“闵兮，很抱歉，我很好奇既然你母亲已经过世，你怎么不跟你父亲一起住？可以互相照顾一下。”吴蓦凡小心翼翼的问。
　　闵兮想都没想，大大方方的笑着回答说：“我没有父亲。”只是，这笑容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渴望与无奈。
　　吴蓦凡眼睛里倒是闪烁出异样的光亮，欲言又止的吐了几个字：“是因为——”
　　“什么也不为，我一出生就是与母亲相依为命。”闵兮印象里的父亲好像是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紧要的人。
　　“那你的母亲是姓——”
　　“我随母姓。”闵兮说。
　　吴蓦凡点点头，说：“今晚是我冒昧了，希望不要介意。”

　　整理了资料和讲义，检查过一遍后发过去给教务打印明天用。又检查了一遍PPT的，这是为了这次的讲课专门做的，里面加了音乐和动画。按照闵兮的风格一向都是原始装备粉笔配黑板。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闵兮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也算是谢幕的精彩一些。这一忙，不觉到了深夜。
　　“兮兮。”准备睡觉的时候，收到了裴仲烜发来的信息，想来还摸不准闵兮是不是在生气，所以没打电话。
　　闵兮握着电话，心中想着吴蓦凡说的话。眼睛看到的，心感觉到的。可是心感觉到的该是自己还是他呢？
　　“我在。”闵兮回信息。显然，不管是谁的，她还是觉得心更重要。
　　“呵呵。”裴仲烜回了一个卖萌傻笑的表情，这让闵兮噗嗤笑了出来，她想不出平时那么冷峻凌厉的大男人也会卖萌。
　　“傻笑什么？”
　　“老婆真好！”
　　“那请问您的老婆大人是谁呢！”闵兮回信息。
　　收到信息的裴仲烜心想闵兮这张嘴真的厉害，一点亏都不吃！
　　“我家的老婆大人叫闵兮，活泼可爱，优雅端庄，秀外慧中。。。”
　　“呵呵。”闵兮学着裴仲烜先前的样子回了一个傻笑卖萌的表情。
　　“傻笑什么？”很快，裴仲烜也学着闵兮回了一个问话。
　　“恭喜你，烜烜宝贝，甜言蜜语很受用！”
　　裴仲烜看着闵兮叫自己“烜烜宝贝”，两眼放光。电话里只听吴蓦凡说闵兮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也不知道吴蓦凡和闵兮这一路上都说了什么，反正不生气就好。
　　“我想你！”
　　“我也是！”
　　“真的么？”
　　“真！”
　　“开门！”
　　闵兮看着电话愣了片刻，下床跑出去开门。他会在门外吗？喝了酒会开车来吗？酒会这么早结束了吗？傅小姐？
　　她有些不自信，犹豫了又犹豫，终于打开了门。
　　门外，裴仲烜，身着礼服。
　　闵兮闪神之间，裴仲烜已经将一大捧新鲜的玫瑰花递到了她怀里。
　　闵兮傻傻的笑着，侧身让裴仲烜进门，问：“这么晚还过来？酒会结束了吗？”
　　裴仲烜从手中提的袋子里拿出盒子放到书桌上，然后对闵兮说：“裙子带来了！今晚，因为王子做的不够好，所以我的公主欠我一支舞！我来请我的公主跳一支舞！”
　　闵兮走过去放下花，打开盒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原来裙子上铺满了新鲜的百合。
　　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不爱我呢！
　　“请公主更衣！”
　　闵兮从卧室换好衣服再次出来时，客厅已经回荡着轻柔地华尔兹。
　　裴仲烜递过一杯红酒。闵兮有些担心的说：“你要开车的。”
　　“留在老婆家过夜不是很正常吗。”裴仲烜说。
　　闵兮无语。
　　看着闵兮一脸的萌，裴仲烜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说：“别担心，司机在楼下等我，知道你明天有事，今天就放了你。”举起酒杯，说，“82年的Lafite，专门给你带来的，尝尝看。”
　　闵兮接过酒杯，晃了晃，放到唇边闻闻，花香、果香、酒香沁人心脾，轻啜一小口，芳醇柔顺，回味无穷。
　　“你像个行家！”裴仲烜看着闵兮陶醉的样子说。
　　“哪里是行家，不过是在书上看过，要是说我浪费了这么好的酒，我到是有几分信。”
　　裴仲烜伸过杯子，两人默契的一碰，杯子发出的清脆的响声，灯光穿过杯子，红酒的边缘光亮透明，发着红宝石一样的光，甚是好看。
　　裴仲烜放下杯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闵兮也放下杯子，伸出手去。
　　深情对望，含情脉脉，翩翩起舞。
　　喁喁私语。
　　“对不起！”裴仲烜低低的声音说。
　　“我又没说怪你什么！”闵兮也低低的声音回答。
　　“你知道么，刚才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担心，很怕今晚又会在楼下守一夜。”裴仲烜说。
　　闵兮低头窃窃的笑。
　　“我离开你下楼后，与人说话时不小心被人碰到，红酒洒到了衬衫上，我回去换衣服时候，佩莹跟了进来。她刚进来从我手里拿过刚脱下的衬衫，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你们就开门了。”
　　“哦。”闵兮应了一声。
　　“不问什么吗？”裴仲烜问。
　　闵兮不说话，低着眼神跟着裴仲烜的脚步跳舞。
　　“我提心吊胆这么久，你都不问点什么吗？”裴仲烜又问。
　　闵兮将两只手臂都搭到裴仲烜肩上，看着他。
　　“你真的不介意吗？”裴仲烜一下子没了底。
　　“你是在跟我解释吗？”闵兮终于开口了。
　　“是！”
　　“颖萱跟我说你从不跟女人解释。”
　　“我只跟我的女人解释！”
　　闵兮红了脸颊，说：“说个笑话给你听。”
　　“好。”
　　“一女对出轨的老公说‘如果你敢离婚娶那个年轻的妖精，我就嫁给妖精她爹，从此以后，儿子管你叫姐夫，你得喊我妈！’老公当场晕倒，从此规规矩矩。。。”闵兮讲完笑话，挑起眉毛看裴仲烜。
　　裴仲烜笑着说：“女人心海底针啊！太狠了！”转瞬又好似开玩笑的问：“如果我出轨了，你就打算这么对我吗？”闵兮看着裴仲烜，“裴少不是一直在出轨吗？我什么也没做啊！”
　　“闵兮,”裴仲烜看着闵兮。
　　闵兮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可以感觉到他是认真的想知道答案，于是认真的回答说：“不会。”
　　这倒让裴仲烜很是意外，问：“为什么？”
　　“因为我嫁的会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值得我无所顾忌去信任去爱的男人！所以，这个男人是不会那么残忍的对我的！”
　　裴仲烜收敛起笑意，直直的盯着闵兮，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从没有想过眼前这个执拗固执的女人会这般坚持。
　　闵兮看他这副样子，觉得自己刚才好似太过认真了，于是扬扬唇角，看起来轻松的说：“如果你真的出轨了——”
　　“怎样？”裴仲烜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尽管他已经清楚自己的心。
　　“我会——”闵兮突然停了下来，她想起了闵殊——她的妈妈！因为父亲的出轨，母亲竟然以自杀来结束，即便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也无法使她回心转意。。。
　　眼泪落了下来。。。
　　“闵兮？”裴仲烜大概也猜到了闵兮所想。一脸的担忧。
　　闵兮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又笑起来，俏皮的说：“我什么也不会做。”
　　“呃？”
　　“因为你没有出轨的机会！”见裴仲烜不懂，又说，“我不会嫁给你的！”
　　“理由！”裴仲烜脸色开始有些黑。
　　“因为我不是一个妖精，我没有办法让你的眼睛只停留在我一个人身上！”
　　原本有些紧张的裴仲烜一下子放松下来，心想这个女人吃起醋来还真是出类拔萃！
　　“你的确不是妖精！”裴仲烜伏过身子，附在闵兮耳边轻轻的吹口气，又说，“你是仙女！是我的冤家！是我的解药！”
　　闵兮顿时双耳通红。
　　“你这么在意我的答案，那你是会出轨吗？”闵兮问。
　　“不会！”裴仲烜回答的掷地有声。

　　想着闵兮第二天还有事做，裴仲烜并没有久呆，回了裴宅。

　　“哥，聊聊怎么样？”刚一进门的裴仲烜就这样被裴颖萱叫住了。
　　裴仲烜看看酒会后还在收拾的客厅，说：“去我房里吧。”
　　这一晚，裴仲烜远裴颖萱第一次围绕一个女人进行了一次认真又严肃的谈话。
　　两个人对闵兮都有着自己的情意，一个想确定另一个的态度，另一个想让这一个明了自己的感情。
　　裴颖萱端着一壶茶跟着裴仲烜进了房间，倒好了茶，坐在沙发上等着裴仲烜。
　　裴仲烜起初并没有多在意妹妹这个谈话的提议，以为就是聊聊天，此时看这架势大致了解应该是跟今晚的酒会和闵兮有关。想起闵兮，想起刚刚见到她时，她没有半句责备甚至抱怨，心里多少有些歉疚，这让他自己也有些出乎意料，对女人歉疚，这是第一次。于是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顺势与裴颖萱对面而坐。
　　“哥，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今晚是你把闵兮姐哄好的还是闵兮姐根本就没难为你？”裴颖萱直接问。
　　裴仲烜以为裴颖萱会问闵兮好不好或者干脆对自己发一通脾气为闵兮出气，没想到妹妹虽口气听上去就是聊天，可一张口就不按情理出牌的内容，让他感觉到了裴颖萱的认真。
　　“她没生气。”他回答说。
　　“哥，你要明白的是‘没生气’和‘不难为’是两码事，我只是帮你了解闵兮姐，当然，如果你对她不是认真的，那我就是多此一举了”裴颖萱说。
　　裴仲烜没有回答闵兮有没有难为他，也没有回答自己是不是认真的，只看着裴颖萱说：“继续说。”
　　“‘没生气’，只能说明闵兮姐度量大；‘没难为’却说明她除了度量大，还情愿容忍、纵容你！除了爱你，我想没别的原因了。只是，这也只能说明他为你付出的远远多于你为她考虑的。你不觉得如果有一天当这种不对等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你失去闵兮姐的几率也就随之越大么？不过，还是那个前提，如果你不是认真的，那对你没任何损失，只是若真那样，我请你放过闵兮姐，起码，这样的话，我和她还可以是好朋友，如果事情无法收拾了，我怕，我会失去朋友，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真诚的朋友不多。”
　　两个人对视着，裴颖萱等不到答案，似乎她也没有在等答案。她脸上的表情很淡定，这时的她显然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哥，我一直认为你是认真的，从那次我和闵兮姐在路边等蓦凡哥最后却等来你开始，在我看来，你对闵兮姐和对其他女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裴仲烜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你会坐在这里跟我聊她！”
　　是，他们兄妹感情很好，却从没有聊过裴仲烜任何一个女人。
　　“哥，如果你心里不是认真的，就放手吧，不要把闵兮姐带进这个圈子再丢下她！”裴颖萱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说，“她很在乎你！”
　　“我今晚在和傅佩莹谈合作项目的事。”
　　裴颖萱心知哥哥的为人和脾气，此时他肯于给出这个解释已然是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裴颖萱只是担心这之前还没有真正对女人动过心的哥哥是否真的了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