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仙流流仙）》香炉里一撮灰

4、相識

　　里沙和仙道是怎麼認識的？
　　當然這個問題並不是流川楓問出來的。

　　里沙說輪到流川做飯，意思就是做什麼怎麼做都憑流川的喜好她不過問也不幫忙，只要成品能填飽她的肚子並且不會毒害她就行，畢竟吃人的要求不能太高。
　　這番話是仙道趁著流川在廚房洗切燒忙碌著的時候偷偷向里沙打聽“面癱小子廚藝如何”以及“我們真的不需要去幫忙嗎”的時候，里沙回答仙道的。
　　聽完里沙的回答仙道立刻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最近的醫院離這裡大概有多遠。

　　於是流川端著一鍋咖喱牛肉上桌的時候，就看到仙道糾結的表情，兩道眉毛深深地耷拉著顯得一副可憐樣。
　　他很不解，這個蹭吃的傢伙怎麼一臉要死了的表情？
　　流川在心裡偷偷地補了一句，里沙究竟是哪裡撿回來的這個白癡？！

　　流川畢竟年輕，也可能沒刻意隱瞞自己的心思，里沙和仙道立刻就讀懂了流川心靈的窗戶所折射出的內心。
　　仙道的眉毛忽然又不糾結了，他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個明明面癱卻表情豐富的小子有那麼點可愛。
　　接受到對方警告的眼神，仙道略略收斂了下笑，自来熟地接过流川手里的锅垫上一个锅垫放上桌，执起勺子给早准备好的三碗米饭淋上咖喱。
　　手里不停，一边开口解释自己和里沙认识的经过。

　　也並沒有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地方。
　　仙道是東京人，長長的暑假他再熱愛這片海岸線，也會回東京的家住上一段時間。
　　碰到里沙的時候正逢他百無聊賴地走在東京繁華街頭——背後的小胡同里——東京街頭遊客如織是他最討厭的嘈雜，怎麼也要體現下當地人的優勢。
　　看到一團人堵在他的去路，他很有些意外，畢竟看身高就遠遠躲開他的人也不在少數，然後更意外地發現原來不是針對他的，只是碰巧擋了他的路而已。
　　仙道仔細看了看，被一群混混圍在中間的人瘦瘦高高，戴個棒球帽帽簷壓低看不清臉，背個大大的雙肩包被人一推就往後靠跌到墻上。下一秒仙道看到他直接一腳把推自己的人踹倒，隨即點燃了圍眾的怒火群起而攻之，儘管他左閃右躲伸手靈敏，不多久還是中了一拳一腳，靠在墻上喘息。
　　雖然不是多正義凜然的人，不過以多欺少仙道看不慣，他皺了皺眉上前勾住最近一人的下巴往後用力一扯，那人失去重心往後被摜倒在地，藉著這空擋仙道閃身擠進去，一拳掄向右邊的混混，憑著身高的優勢這一拳勢大力沉將那人硬生生砸倒在地。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外援驚了一呆，愣神的那一秒仙道背對著那人將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Watch out！”還沒來得及和那人招呼，仙道就聽到一聲驚呼，然後耳邊飛過一腳，堪堪擋住了一根揮向仙道側面的棍子。
　　這一下卻讓仙道愣住了，這竟然是“她”不是“他”！

　　流川聽到這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看來第一眼的吃驚並不是只有他才有。不過好像又有哪裡讓他覺得有點奇怪，哪裡呢？
　　仙道將三份咖喱牛肉飯放好，碗筷分好，看著流川和里沙坐下開始扒飯，他才慢慢地拉開一把椅子自己坐下慢條斯理地邊吃邊說。
　　“里沙擋開以後我回頭一看，他們不僅人多還抄著傢伙，於是我們倆看準一個空檔飛快地逃跑了。他們追著我們跑了幾個街區，好不容易甩脫了他們，我才帶里沙到我家去包扎傷口，就這麼認識了。”仙道將一勺飯塞進嘴裡，突然顯得非常吃驚，“天吶，流川，你做的咖喱太好吃啦！”
　　流川的臉上浮現一絲得意，不過他也沒忘了問一句：“為什麼？”
　　“因為里沙那時剛回日本，國語不太好，講得太快她就聽不懂，詞彙也有限，結果她隨便找了個人問路，溝通不暢造成了誤會，那幫人就去堵她了。”仙道自然而然地接口，一點也沒覺得有何不對，倒是里沙抬頭頗有深意地掃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哦。”流川也自然地應了句，想起自己最初和里沙一對一的場景，難怪那時她的反應那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