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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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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毕业在即,作品设计是伏秫近来繁忙的源头。本来负责她的段教授脑溢血住院了,使得先前的策划都要推翻重写,所有的步骤都需要自己独立完成。
在将第六个方案丢弃的时候,她几乎要哭出来。
“太难了啊!”伏秫懈气地把脸贴在键盘上,闭目养神。
突然,窗户上响起了剧烈而连贯的敲打声。她警觉地坐直了身子,挂钟显示此时是凌晨过一刻。这里是学校单独安排给研究生住的公寓,远离其他的学生宿舍,加上现在临近暑假公寓楼里的学生也是寥寥无几,伏秫回来前都会好好锁上门窗,拉上窗帘。
窗户开在没有任何屏障的公寓墙上,四下并没有可以攀升的地方,也就是说绝无可能有人在外面敲她的窗户。
就在她思绪翻飞的时候,外面一片静谧。
“一定是听错了。”
下一秒,更加剧烈地敲打声传来,甚至伴随着嘶哑地呼喊!
伏秫随手拿起了棒球棒,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此时的她能够直观地感受到窗户上的声响。窗帘被她一口气拉开,眼前的一幕几乎让她窒息!
白发凌乱的老人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手脚并用地贴在窗户上,眼珠与眼白混在一处,嘴唇殷红似血衬得整个面容更加诡异。他咧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咯……咯……秫秫……”
“教……教授?卧槽!”
伏秫想都没想挥动着手里的棒球棒就砸向窗户。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电脑自动休眠了。
窗户完好,虽然伏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拉开的窗帘,不过显然昨晚的都是自己在做梦。洗漱好后,她有些不放心段教授,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
“你是……”电话里是个好听的男声。
“你好,我是段教授的学生伏秫。”
“嗯,我是他儿子,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教授。”
“我爸……昨天夜里走了。”、
“……”伏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倒越发清晰地想起昨夜那个毛骨悚然的梦来,“对不起。”
“本就与你无关。”那边默了一默,“你留个邮箱给我吧,我爸这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看。”
“啊?好。”
十分后,她收到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都是扫描的照片,四张或五张杂乱的拼凑在一张空白的背景画布上,照片是老旧建筑物的摄影,文件夹里共有十二组。跟她旧城的选题策划虽然有关联,但是这些照片完全没有采用价值,也不知道拍摄的地点。
转念想,段教授过世前还惦记着作为他学生的自己,不由得鼻子发酸。伏秫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照片,实在没看出个所以然,想着再打个电话去问问。
“您所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电话里冰冷疏离的女音不知为何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紧接着试图回复邮件,却发现先前的邮箱地址不见了!或者说是整个邮件都不见了!
是自己刚才删了?不可能啊,没有看完就删的习惯。
不对劲,这些都说不过去。
伏秫把照片备份到了U盘里,拿起钥匙抱着电脑出了门。
另一边,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压低了帽子,看着伏秫冲下楼打车离开。
“她应该去找安桥了,你那边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