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烦小绿魔》萌子镜

49、晋江首发

　　渐渐黯淡的阳光似柔纱般铺在窗台，与光明只有一线之隔的黑暗中，隐藏着地狱般可怕的景色，床单拖曳而下的水渍滴落在地，绿色混着红色液体在房间无声融合。这画面如卡洛斯·施瓦布的画作一样的诡异浓重，模糊而不清晰的光线汇聚出单调线条，将一切染成灰白。

　　跌坐在床边的男人紧紧的拽着手上十字架，双眼涣散的失神。床单上挣扎呕吐的痕迹，男人手腕上的抓伤，还有摔碎在地上的注射器，让一切事实变得昭然——坐在角落的男人是杀人凶手。

　　“我是被迫的，别怪我，我是被迫的。”他喃喃自语，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和他旁边静默不语的人说话：“怎么办……对了，杀了她，杀了她！”

　　没错，这不是自己的错。

　　他从这样逃避的话语中得到些许力量，像迷茫的旅者找到了方向，握紧着手上的十字架，微微抬起头，与不知何时站立在他面前的红发女人对上视线。

　　“这看起来可真是……”微微沙哑的苏格兰口音，风情万种的低下头，看着他：“迷途的小羔羊，你似乎需要一点帮助。”

　　*

　　井路路一直低着头，想要打通手上的号码。静谧的空间里回响着手机忙音、秒针滴答声还有她自己微乱的呼吸，她低头紧紧盯着手机，期待下一秒就会响起熟悉的声音。

　　“滴”一声后，话筒中传来留言语音。

　　“也许是因为老爷房间的仪器，哈利少爷不得不将手机放在保镖手上。”伯纳德给井路路倒了一杯茶，语气不可避免的带着伤感：“诺曼老爷……”

　　井路路打断了伯纳德的话，站起身来：“我要去找他。”

　　伯纳德的声线从平稳拔尖，惊异而慌乱：“井小姐？”

　　她不否认哈利没接电话是巧合或者场面混乱而无暇注意，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在没有得到哈利消息之前，这种乱糟糟的猜测和想法只会让人不安。

　　为了结束这种不安，只有一种选择。

　　井路路果断的站起身，下一秒，她呲牙咧嘴的扶住沙发背。

　　“……井小姐？”伯纳德声线从高到底，甚至有些憋笑。

　　请展现出您优秀管家的一面，对这微妙的糗状视而不见……简直想挖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

　　“抱歉，我想，您可能需要我的帮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稳重，稍稍咳了一下，沉稳道：“我去叫车。”

　　“谢谢。”

　　伯纳德用走廊外的座机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回来的时候看见井路路脚边散落着弹夹、枪和冷兵器，此时正从行李箱中抽出一个长形布袋。

　　褐色的布袋外面用红色液体画着复杂的阵法，她正打算放在一边，而后又不知想了什么，将其塞到后腰上。

　　也许能派上用场。
　　这么想着，井路路翻开行李箱里的杂物，抽出一件贴身的皮夹，上面有好几个口袋及绑带，是装备武器的皮夹。

　　将地上散落的东西一一安置在正确的位置。井路路发现伯纳德投在地上的阴影，他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蛇牙，递给井路路。

　　“谢谢。”她接过玻璃瓶。

　　“这是蛇牙吗？”伯纳德忽然问。

　　井路路有些奇怪，一般人并不会去注意这种奇怪的牙齿，并准确的看出那是毒牙。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点点头回答，并反问：“这是相柳的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类似的物品。”伯纳德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那位红发女士曾用过这种……形态的物品。”

　　“红发女士？”一般人怎么会用到这种物品？井路路敏感的察觉到什么，放下手上的玻璃瓶，皱眉问道：“什么女士？她用这个来做什么？”
　　问完后她看到伯纳德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补充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用咒术的时候，才需要这种材料。”

　　“是哈利少爷。”过了片刻，伯纳德才开口道：“他想要找到您，用了一些办法。那时出现在哈利少爷面前的就是这位红发女士，她用了一些神秘的技巧，一些材料，几颗石头，便找到了您。”

　　井路路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天使降临后，她被恶魔围攻的那一次，好像有个恶魔说了什么……
　　“六千万？”她拧着眉毛，试探的问道。

　　伯纳德眨了眨眼睛：“那只是谣传。”

　　伯纳德不否认的态度让井路路瞬间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痛的感觉。
　　就算六千万是谣传，但就伯纳德不否认的态度，恐怕真正的价格也绝对不低。仇富的心态一下子涌上来，连手上的武器都变得万分沉重。
　　她痛心疾首的想：早知道自己这么值钱，她绝对不会忘记哈利的电话。

　　大概是她脸上的沉痛太明显，伯纳德轻巧的转移话题：“您认识这位女巫吗？”

　　“红发的女巫不少，但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人。”修长的身体摇晃了一阵，井路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道：“她长得怎么样？我是说，有相片什么的吗？”

　　“很抱歉。”伯纳德摇了摇头，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道，手比划出一个高度：“那位女士大约这么高，白人，身材纤细，红发褐眼。”

　　井路路想了想，摇头道：“这太笼统了。”

　　“她说着苏格兰口音的英文。”伯纳德继续道。

　　苏格兰口音……

　　红发褐眼，白人，苏格兰口音。这笼统的线索在她脑海里汇集，变成完整画像的瞬间，井路路身子一滞，忽然一跃而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警惕。

　　罗威娜。
　　这个名字在女巫中确实很出名，反复无常的利己主义者，背叛了女巫团后成为黑巫师的麻烦人士。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车到了吗？”井路路问。

　　与此同时，她以最快的速度选出能对付女巫的装备，巫术布包裹的约柜木刃塞进后腰处的密封皮革，左右各安置一把满弹的伯/莱塔Px4Storm，剩下三夹对女巫用备用子弹挂在腰侧。天使之刃塞进马靴里，最后穿上一件宽毛衣与棕色呢子外套，掩盖住身上武器痕迹。

　　“在门外，井小姐……”伯纳德欲言又止。

　　井路路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别担心，我只是想去看看哈利。”

　　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诺曼·奥斯本的号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死亡，这在之前是完全没发生过的。至于罗威娜，她有预感这和罗威娜绝对脱不了关系，奥斯本家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请帮我保管好这些东西，如果有人想要带走它，就将其毁掉。”井路路说完后，不知怎么的忽然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与亚巴顿的契约，小心翼翼的塞进外套内侧口袋，“那么，我先离开了。”

　　伯纳德轻轻欠身回礼。

　　井路路离开房子后，一眼就看到停在楼下的轿车。她打开车门坐进去，视线惯性地往前方细长的后视镜望去，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深邃、内敛，如清晨时的泰晤士河一般朦胧迷人。却不是一个司机应该有的气度和眼神。

　　她手还扶在门边，意识已经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出腰后的枪。

　　“警备的姿势不错，”他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只有那双眼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临时工。”

　　这个称呼……

　　在巴力神那次，她听神秘老板叫他的名字，似乎是——
　　“暂时的同事？”手从车门上松开，代表的只是暂时信任的态度，若对方有异常的举动，她就会拔出腰侧的武器，“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为呢？”约翰丢给她一个耳机，沉声道：“系好安全带。”

　　她捏着耳机，没有立即戴上。数次的合作让她多少知道这些人的行事过程，皱眉道：“你们监视我？”

　　“这并不是你目前应该担心的事情，临时工。”约翰启动引擎，将车倒出别墅小道，“我们是在保护你。”

　　“正是如此。”耳机里面传来轻而稳重的声音，有点年龄感。井路路看了一眼约翰，低头戴上耳机。
　　芬奇：“抱歉，你的号码有些特殊，破解资料花了点时间。”

　　井路路意识到他们说的所谓号码大概是指某种独一无二的代码，能够代表一个人身份，例如身份证或者社保号。

　　“保护我？”井路路侧着头，看玻璃上印出一张黑乎乎的，吐着舌头的长脸：“带着狗？”

　　“它叫小熊。”芬奇补充道：“但这不是重点。”

　　“原来的司机呢？”她问。

　　“我想……”约翰边说边看向车旁两边的后视镜，漫不经心的回道：“正在停车库里睡着吧，别担心，我给他盖了毯子。”

　　“需要我夸奖你一句贴心吗？”井路路撇嘴，不怎么愉快的开口吐槽：“so，原来你并不是长了一张接近卡夫趣多多的脸，还挂着刚输了监护权又离婚之类的颓丧表情。”

　　十字路口灯光由橙转红，约翰缓缓踩下刹车：“你有一个充满想象力的脑袋，临时工。”

　　井路路耸耸肩，回答道：“基于你们的神秘，这是合理的推断。”

　　“很抱歉我没有一张卡夫趣多多的脸。”约翰似乎熟知目的地所在。他的手在方向盘上划了半圈，拐入右侧车道，游刃有余的转换话题：“那么用你充满想象力的脑袋思考一下，你觉得谁会想杀你。”

　　“回答这个问题之后，我希望我们能谈谈隐私问题。”井路路靠在皮椅背上，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她不认为自己一个刚到纽约的外地人会在这里有什么仇家，想来芬奇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才会选择问她自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有个预感——”

　　井路路蓦地抬起眼，冷色亮光在眸中一闪而过，她轻而缓的说道：“想杀我的那个人——就在奥斯本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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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罗威娜：《邪恶力量》里的角色
卡夫趣多多：趣多多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