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晋江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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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猎人的联络点，她倒是从另一个角度了解到了那场发生在意大利的爆炸。
酒吧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留着一头金棕色长发，她那双略带打量的眼神看着井路路，手上一刻不停的擦着酒杯。酒吧内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玻璃杯边缘，点亮一抹星光。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杯子，一边对她说道：“意大利已经有猎人去看过了，受害人体内的灵魂被蒸发殆尽，躺在床上的只是一个躯壳。”
井路路抵在嘴旁的酒杯顿了顿，“是吗？”接着她一饮而尽。
圣水朗姆酒，一如既往的难喝。
“所以，关于堪比翁……”
井路路打断了她：“消息流传的真快，连美国的猎人也知道了。”
“虽然我只是一个开酒吧的。”她将擦好的酒杯塞进柜台下面的空隙，双手撑在柜台边缘与井路路对视。身后几个人的气息陡然沉重下来，几乎呈包围状的坐在她背后几处位置，就算她想做些什么，恐怕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身上就会多出那么几个伤口：“但是有不少猎手曾路过这里。”
借着柜台银色装饰的反光，井路路看见身后的人一手按在腰后的动作。
酒杯中的冰块响起轻微的喀拉声，酒吧的气氛因几个人沉重气息而变得僵硬，仿佛即将爆炸的火山，在摇滚的喧嚣中不知不觉的沉寂，等待喷发的瞬间。
天使们绝不会让堪比翁存在，他们既然出现，那必定是……
她看着杯内缓缓融化的冰块，不带一丝情绪道：“死了。”
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背后的讨论声随意了起来，井路路从口袋掏出10美元及一张纸条，推到老板娘面前：“如果有温彻斯特两兄弟的消息，请让他们联系我。”
“当然。”
老板娘收起纸条，似乎想到了什么，转手递给了她一张小纸条。折起的纸张让人无法窥见其中内容，井路路微妙的挑起眉尾。
“算是送给新面孔的一点礼物。”老板娘耸了一下肩膀，从容道：“是从恶魔手上截到的消息，我想，你应该需要。”
“谢了。”井路路看都没看的接过纸条，一手塞进口袋，“Slan。”
“Bye。”
她推开门，门外的冷风一瞬间吹到她脸上，吹散了酒后的热气。井路路收紧领口，回到车上，开车离开。
车里响起悦耳的歌声，井路路单手按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支在窗口，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
荒郊外的马路没什么车经过，窄小的马路上除了自己的车灯，也就只有马路两侧偶尔出现的房屋会带来一点光芒。
井路路点开音乐。
“……then you\'d unfold me，every layer。I don\'t wanna run from it，This is the happiest I\'ve ever been。”
她不爽的点了下一首歌，情歌，再切下一首——还是情歌。
情歌、情歌和情歌。
美利坚的人怎么回事？除了情歌不会唱别的歌了吗？
“情歌之夜，祝所有情人能有个美妙的夜晚。”
井路路面无表情的关掉电台，并丢下一句简短的脏话：“淦。”
刻意逃避，借着工作短暂遗忘的人影又涌上心头。
“啧。”她看见玻璃上印出了自己皱眉的模样。
怎么当初就没记住他的手机号。简直不能置信，好不容易选择面对自己的内心，结果她竟然栽在这种愚蠢的、令人无法直视的错误上。想想以后要是撞到哈利，她要怎么回答对方。
“亲爱的，我不小心忘了你的号码。”
太蠢了，她说不出来。
本应该是短暂的分心一下子延长了许多，她脑海里一下子充满了那个令人心烦意乱的身影。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就像加尔达湖面泛起的波澜。假设，她顺利的和哈利见面了，应当怎样去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能适当地保持两人的距离呢？就如同哈利曾对她说的那般。
她是个胆小鬼。
因为她不得不将命运考虑其中，所以她是个胆小鬼。如果说哈利是一杯醉人的烈酒，那她就是害怕品尝烈酒的胆小鬼，不断犹豫着，连和哈利一起活在当下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是一个好的情人，也不是一个好的对象。
可她却是一个有感情、有呼吸、活生生的女人，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最终还是对他动了心。
井路路很重的吐出一口气，“该死，这段时间，真是半点好事也没有。”
问题是无穷无尽的。在做出下一步选择之前，她想，还是想一想弄丢的契约应该怎么处理，以及——她有些饿了。
井路路又开了一段路，在某个有中餐厅的街道停下了车。
也许是避开了用餐高峰期，店里面人流量并不大。店长看到井路路的时候，带着一点怀念微笑，用中文和她闲谈了两句，然后很快就去其他桌忙了。
她喝着柠檬水等菜，直到一个戴着圆眼镜、抱着公文包的男人坐在她的对面。
“请原谅。”对方说道，十足和陌生人拼桌的语气。
井路路朝他看了一眼。
她虽然并不懂名牌之类的东西，但和哈利呆的久了，她倒是能从衣物的质感上来分辨出来对方的衣服是否值钱。
“瞧瞧这身昂贵的定制大衣。”井路路挑起眉尾，态度稍带冷漠说：“先生，您应该坐在高档餐厅，一边聆听小提琴的美妙，一边品尝美酒。这窄小吵闹的餐厅，并非您呆的地方。”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衣，就在这一瞬间，井路路藏在桌子下的另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对方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在做什么！”
正常的反应，并没有被灼伤。
井路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松开手：“你是人类。”
“当然。”他掏出手帕迅速擦干湿润的手腕，并问道：“你涂了什么？”
“圣水和银饰。”原本以为是恶魔附身的人类或者是其他怪物，没想到竟是个百分之百的人类。她往后一靠，眼瞳在灯光中泛出一抹冷色，“你是谁？”
如她所言，她并不认为一个穿着名贵定制大衣的人需要来人均20美元的饭店吃饭，还在店里有空位的时候这么巧而精准的坐在她对面，除非对方是来找她的。
只是她并不记得自己在纽约认识什么有钱人，除了哈利以外。
“你可以叫我芬奇。”
……哦，神秘老板。
井路路松了一口气，刚好这时候菜也上来了，她拿起筷子，示意的问：“不介意我……”她指了指菜。
“当然，我可以等你吃完再谈。”
“那倒不用。”井路路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怎么，是来找我问艾什利的事情？”
不等芬奇开口，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死了。就像我说的一样，天使们不会任由堪比翁活着。”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他端正着身体坐在木质的古椅上，两只手搭在公文皮包上，第一眼看过去总给人一种社交恐惧症的过度紧张的感觉，然而过了一会她便注意到对方脊椎有点问题，让他无法自如的转动脖子。
“是吗。”她扫了芬奇一眼，低下头继续与食物奋斗。
芬奇在期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用完餐才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井路路想都没想：“我拒绝。”
她迫不及待的喝了几口冰水，方才的泉水鸡太辣了，只是吃了几口而已，辣的她舌根都在发麻。
芬奇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不慌不忙的开口：“井小姐，基于之前几次的合作，我想，您并非您言语表达出来的那么冷漠。”
井路路提醒他说，“恕我直言，您眼前的是一位半恶魔。”
“我只看到一位善良的女士。”芬奇眼睛盯着井路路的双眼，“您曾经帮助过……”
“那只是交易。”井路路快速的打断，也盯着他的双眼，肯定的重复道：“你我都知道，那只是交易。”
“您答应的交易。”芬奇丝毫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请求遭到拒绝般，犹豫了一会继续道：“井小姐，艾什利的事情并非是您的错……”
井路路站起身大声打断了他：“够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响让整个吵嚷的餐厅瞬间安静下来，人人都看向声响发出的位置。井路路在各种视线中冷静了下来，朝周围连连道歉：“抱歉。”
在周围人收回了好奇的眼光后，她才重新坐下来，对吓了一跳的芬奇道：“你走吧。”
“这件事只有您可以帮我，在达到目的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井路路显然不想听他再说，伸手打算招呼远方的服务员买单。
“已经有一个人死亡了，她才16岁！”他喘了一口气，抓紧桌面道，“下一次就是5个人！井小姐！能救他们的只有你。”
“这种事情，你只能找英雄。”井路路眼光往上看，正好与芬奇凝视的目光相遇。“我不是。”
她从钱包抽出几张美元，压在碟子下，起身离开。
芬奇在她身后说：“受害人中，有个人叫做艾什利·弗罗格特。”
沉默半响，井路路才回复：“是吗，看来，艾什利在美国也是个常见的名字。”
透过窗外的玻璃，可以看见芬奇一下子颓丧了下来，靠在背后的椅子上，像一个站在在雪地中孤立无援的人。
“……报酬呢。”
离开的身影重新站在芬奇面前，他抬起头，与一双黑色的眸子对上。
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对方说什么，急忙开口道：“当然！当然！您需要什么？”
“第一，不需要用‘您’。第二，我需要一个人的消息。”井路路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反射出的微光略过她眼尾，“其余的路上再说，不是说时间紧急吗？我开车，走吧。”
上了车，芬奇坐在副驾驶上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次的任务。
“和一群姑娘们去联谊？”井路路眼角一抽，一脚踩下刹车：“不可能，做不到，没得商量，你下车吧。”
芬奇一脸淡定的举起手机：“我已经帮你报好名了。”
井路路：“淦。”
这神秘老板还有两幅面孔呢？！
麻烦把刚才那个有礼绅士还给她好吗？这个坑人老板退货了。
*
纵使不怎么乐意，井路路还是被打扮成普通大学生的模样被塞进姑娘堆准备去联谊，并且听姑娘们讨论关于这次联谊的对象有一个是帝国州立大学学生的事情。
她偷偷拿出手机查了查。
看起来还是个很厉害的大学，还有人猜测蜘蛛侠就在那所大学里面。
怪不得姑娘们这么兴奋，说不定来的就是蜘蛛侠或者蜘蛛侠的同学是么？
井路路本身对于超级英雄的兴趣倒是不大，毕竟她经常和这种异能人士打交道，已经习惯了。比起超级英雄，她和普通人才是真的相处不来。
就像现在，三个姑娘凑堆讨论她不知道的流行，而她坐在一边孤零零的活像被人孤立一样。
芬奇！
正在她咬牙切齿的咒骂老板时，联谊的男方终于姗姗来迟，他们挨个坐到姑娘们的对面位置上。井路路从手机抬起眼，漫无目的的扫过去。
肌肉汉、高瘦书呆子、书呆子，以及——
伴随着姑娘的惊呼，井路路反而整个人汗毛倒竖。
修剪的恰到好处的棕金色短发，犹如深海薄冰的双眸。她闻到坐在她身前男人身上，她所熟悉的似磅礴的雨后森林，在仅有的亲密接触中，反复雕刻在记忆中的香味。
如玫瑰中滴出的色泽绽放在他唇上，苍白细长的手朝她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冰冷的毫无心跳般的体温，憎恨又暧昧的眼神，他在所有人惊讶的表情中，低头亲吻着她的指尖：“好久不见。”
“路。”
我笼中的夜莺。
井路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某种扭曲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晋江首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