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肉炸弹邻居》武墨休

9、Chapter 9

　　恢复知觉的凯瑟琳，此刻抱膝坐在床上，面色依然苍白毫无血色，却不在歇斯底里大闹。

　　我想，现在的我们不适合靠的太近，而是需要交谈。我从床沿边离开，背靠着墙望着她。终于凯瑟琳喃喃地先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一直奇怪像你这样的白领为什么会找到这样一个偏僻的住宅，当然，不排除你有怪癖，再加上钱也不够买一栋楼。”我缓缓地解释起来。

　　“然后是你的自杀，一个随时要自杀的人是不会花时间精力去搬家的。可是因为那次跳河，我可以感觉得到你的绝望，所以我想也许你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有怪癖的自杀潜在者。”

　　“接下来你的每次自杀都是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开始不确定你是真的要死，还是有目地的接近我。直到那次晚餐，我们的第一次晚餐。”我叹了口气。

　　“一个刚刚要跳楼到地上有一把刀的人，却早就做好了那么可口的晚餐。我后来给公司打过电话，公司有人证实有个找我的女性的电话，而我当时交接了汽车肇事案，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所以你准备好了一切，也做好了晚餐，如果我救下了你，你就会请我一起晚餐。”

　　“然后你找了机会换了我枪口内的机关，如果我要害你，并朝你开枪，死的就是我？”凯瑟琳的语气很冷。

　　可是，如果你朝自己开枪的话，死的就不会是你。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我想凯瑟琳有一天会知道的，我不希望她死。

　　“既然你从那时候就猜到了，为什么还答应我的晚餐？”凯瑟琳的眼圈看上去有些微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然而我还是回答她了，因为我的确也有很多疑惑。

　　“因为我知道你的自杀是真的，你不会游泳，也是初次开始用枪，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业余的。如果你失败的话，你可能真的会死。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一切。”凯瑟琳的眼泪终于一颗颗掉了下来，“你偷走的我的一切。”

　　我安静地听着凯瑟琳的故事。

　　照片上的男人是凯瑟琳的父亲，可是这个父亲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就离开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一家小酒馆的女招待，怀孕后随便和一个经常来的客人走到了一起，后来组成了家庭。可是好景不长，这男人不久就失了业，脾气越来越坏，酗酒后经常打骂母女两。凯瑟琳痛恨她的父亲，直到有一天，她的母亲给她看了这张照片，她才知道她的父亲不是那个打骂他们的疯子。

　　“可是我更恨他，因为是他抛弃了我们，我和妈妈才过的这么辛苦。我甚至希望有一天找到他，杀了他。”凯瑟琳脸上因为愤怒起了一层红晕。

　　“后来妈妈病死了，我从家里跑出去，妈妈有个远方的表姐，收留了我，可是全家都当我是个多余的累赘。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我想着可以独立了，然后我在网络的新闻上看到了他。”
　　凯瑟琳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个有钱低调的慈善家就要病逝，他将把他大部分的财产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其他的自然是给了他收留的养子。哼，伪君子！”

　　凯瑟琳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跑到这个伪君子的城市，本来想当着他的面撕烂那张照片的。可是他死了，我不甘心，尤其是我看到了一些他的照片，他有一个领养的儿子，他给了他最大的幸福。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童年的幸福。”

　　凯瑟琳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

　　“然后我突然想找那个儿子，只是想问他，你幸福吗？或者，我也不知道，可是那个儿子突然失踪，隐居起来了。”

　　“我就一直在寻找他，然后我找到了你。我把这几年打工的钱都用在了寻找你，然后，”凯瑟琳沉默了。

　　“然后呢？”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然后我打算找到你后，在你面前自杀，我死了以后，你会看到我屋里的遗书。这样，我童年虽然不幸福，以后也许因为我的死你也不幸福。我知道我这样很变态。”
　　“可是我跳河的那天，你却救了我。”

　　凯瑟琳低下头，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是要死来让你痛苦。也许你根本不介意，如同我的亲身父亲那样，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
　　“接下来，我们在一起了，我突然觉得，也许用死来让你痛苦，不如让你给我他的一切。”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个十字架可以让你告诉我他一切的秘密。”

　　“现在，我告诉了你我的一切，你呢？你会告诉我你们的一切吗？”

　　看着凯瑟琳那双和我养父一样湛蓝的眼睛，我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