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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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某只大金毛因为班长老大哥的任务，陷入究极的抓狂与纠结之时。
万幸的，或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他急得团团转的可爱（可怜）模样，午饭后，一个转机从天而降，“哐当”一声砸到了他头上。
“——模拟职务询问？”
鬼冢教场，第三教室内，听了台上的鬼冢八藏宣布的这节课的内容，学员之中掀起了一阵小小的喧哗。
作为以警察为目标的人，这些见习菜鸟们或多或少都关注过生活中能接触到的警察前辈，或者至少也从影视作品中了解过这个职业。
对于“职务询问”这种巡警必会的基础，他们自然是非常熟悉的。
——但是，熟悉可不代表掌握。
看着台下一张张难掩兴奋的年轻面孔，鬼冢八藏那张凶恶的国字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双手背在身后，瞥了眼坐在教室中央双目放空的降谷零。
……嗯？降谷这小子居然在走神？
马上就要宣布一则爆炸性消息的老教官脸黑了。
16
那么，我们走神了的第二名先生到底在想什么呢？
降谷金毛正在天人交战之中。
——这节课我预习过，所谓“职务询问”……小泉同学这节课也是值勤训练课吧？不知道她……等等！
降谷金毛惊觉自己走神了，连忙将思绪拽回来。
——职务询问是对行为举止有异常者进行盘问，盘问的出发点是怀疑行人有不法行为……小泉同学经常会在课后去自动售货机那里买绿茶，她好像很喜欢绿茶……喂！！
降谷金毛惊觉自己走神×2，忍不住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职务询问的要点是“何处可疑”，“可能会犯什么事”，“其理由为何”，常见的不法行为有盗窃，伤害，藏匿毒.品……最近的自动售货机就在楼下，如果想要搭话的话他要找什么话题呢……
……没救了，我。
降谷金毛绝望抱头，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意。
有杀气！
第二名先生瞪大下垂眼，警觉抬头。
……对上了鬼冢八藏阴森的眼神。
降谷零：“……”
降谷零默默放下手，脸上发烫地咳了一声，一脸严肃地坐直了身子。
鬼冢八藏这才收回视线，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不爽道：
“在上课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他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安静下来的学员们，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继续道：
“隔壁班的植松教官因为身体不适，今天请假了。”
降谷零：嗯？
“因此，植松教场今天的值勤训练课和我们一起上。大家要好好表现，不许给我丢人！”
降谷零：……欸？
“进来吧！”
还没等他彻底接收这个消息，雷厉风行的老教官已经转身喊了一嗓子，门外也随之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应答声，下一秒，门就打开了。
降谷零：欸欸欸——？！
金发青年的身体立刻绷紧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鱼贯而入的隔壁班学员，像是身上安了雷达一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纤细挺拔的身影。
那一瞬间，大金毛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加粗放大的话——
是小泉同学啊啊啊！！！
17
小泉凉一走进教室，就感觉到了熟悉的灼热视线。
她心里飘过一串省略号，别开脸，正想就近找个地方坐下，就听到台上的教官说：
“小泉，你去降谷旁边坐——就是那个脸最黑的。”
紧紧盯着小泉凉，半只脚都踏入了天国的降谷零：“哈——？！”
大金毛根本没听到后半句话，只听完前半句就“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一脸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出来的惊慌，身后的凳子被他一带，在地板上发出了“刺啦”一声震耳欲聋的摩擦音。
“……”
原本因为大量同学涌入而略显嘈杂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包括只是想让两个优等生多交流一下的鬼冢八藏在内，大家都惊讶地看着金发青年，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只有小泉凉，仍是一脸不出所料的波澜不惊，平静地应声道：“是。”
她抱着自己的凳子和笔记本，穿过面面相觑的同学们，来到了降谷零的桌子边。
“请多指教，降谷同学。”
她声线淡淡地说着，一双柳叶眼清冷抬起，眼型狭长，眼尾微勾，黑白分明的眼眸莫名惑人心神，是一双十分漂亮明澈的美目。
那一瞬间，降谷零的心脏猛地滞了一下，然后“怦怦怦”地飞快跳动起来！
——小泉同学对他说话了！她叫他“降谷同学”！！
——小泉同学和他离得好近！声音好好听！像泉水一样！！
心脏的轰鸣让降谷零感到了一种飘在云端一般不真实的感觉，他在那一刻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满脑子都是正对面的女孩的面庞，以及“小泉同学小泉同学小泉同学”……
——交往以后果然还是叫“阿凉”吧？
“嘭”地一声，狠狠踹在脚踝上的一脚让降谷零差点腿一软跌倒，他瞬间从美好的幻想跌回现实，帅气的童颜脸疼得几乎扭曲，转头就想痛骂邻桌的松田阵平。
然而下一秒，他却从周围的气氛中惊觉自己沉默得太久了，久到同学们都开始窃窃私语，植松教场的学员个个面色不善，诸伏景光他们四个更是在疯狂冲他使眼色。
降谷零倒吸一口冷气，懊恼到内心抱头惨叫。
他立刻站直身子，严肃下来向对面的女孩认真鞠躬：“这边才是！请多多指教，阿冫——小、小泉同学……！！”
不适合初次见面使用的亲昵称呼被他好险咽回肚里，降谷零脸上一阵发烧，直起身来也不敢去看对面女孩的表情，只是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尽量将自己的凳子搬到桌子边上，又恨不得将自己的笔记本挪到空气组成的桌面上去，好把更多的空间让给女孩。
在这个过程中，其他植松班的学员也陆陆续续找到了座位，桌凳搬动的吱呀声和小声的交谈声不断传来，冲淡了刚才那尴尬的气氛，也让降谷零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后背的汗。
他干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说了句“请坐”，看到小泉凉抱着笔记本坐下，才像是趟地.雷.区一样小心翼翼地自己坐下来，悄悄去瞄小泉凉的表情。
就在这时。
“我知道这很难忍受，但只是一节课而已，还请你好歹忍耐一下。”
刚被他在心里夸赞过的好听声音响起，降谷零怔了怔，不自觉地扭过了头。
他看着身边甚至没有望向他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反应不过来的单音：
“……欸？”
“到这一步还装傻就有点没必要了吧。”
小泉凉平静地说着，终于也转脸看向他，狭长的柳叶眼冷淡清丽。
“降谷同学，你不是很讨厌我么？”
降谷零：……？
降谷零：？？！？！？？！
18
“……到底怎么回事啊，zero？”
所有人都坐好之后，诸伏景光看着前排仿佛石化了一般褪色得厉害的幼驯染，忍不住担心地自言自语。
“你是说降谷吗。”
陌生的声音传来，诸伏景光一愣，下意识循声扭头，探查一番后，才疑惑地盯住了坐在自己左前方的黑发青年。
对方恰巧在此时回头，诸伏景光也借机看到了他左前胸上的姓名牌。
——都筑？
他稍微有了点印象。
都筑耀太，隔壁植松教场仅次于小泉凉的优等生，每次全校考试都在和伊达航争夺第三名的位置，同样是一名优秀的alpha。
此刻，都筑耀太没有和鬼冢教场的学员一起拼桌，而是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过道上，气质十分冷傲。
他是个身材高瘦，颧骨突出，五官十分冷硬的青年。铅灰色的眼睛显得他有些不近人情，而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
“你们教场的降谷，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并没有做任何自我介绍的都筑耀太，一张口就这样不客气道。
“……”诸伏景光露出了一抹礼貌却冷淡的微笑，“我不明白你在指什么。”
都筑耀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蓦地冷冷勾唇，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
Ko、i、zu、mi。
——小泉。
诸伏景光心底一震，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他已经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都筑耀太却像是已经洞察一切，铅灰色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诮，什么都没说就扭回了头。
诸伏景光注意到他在看降谷零。
——那个眼神，绝对称不上友好。
猫眼青年忍不住蹙起了眉。
19
模拟职务询问的课程开始了。
讲解完毕之后，鬼冢八藏拿出了一件黑色绣金色老虎的霸气衬衫穿上，又戴上了一副黑墨镜，配上他那副身材和那张脸，整个人立刻从警校教官变成了匪气十足的黑.道老大。
他抱着名册宣布道：
“现在开始做职务询问的训练。我来假装形迹可疑的行人，你们来对我进行问询，明白了吗？”
“是！”
两个教场的学员齐齐应是，鬼冢八藏满意点头，低头开始从名单里挑名字。
课堂气氛微不可察地松懈下来，小泉凉灵巧地转了下笔，把自动签字笔的笔头“啪嗒”一声按回去，黑眸瞥了眼旁边的人。
金发黑皮的青年正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缩在桌角，大半节课一直一言不发，也不举手回答问题，只顾闷头吭哧吭哧记笔记。
他穿着警校统一的深蓝色室内服，嘴唇有些倔强，又似乎很郁闷地抿着，蜜色的肌肤在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下……
显得更黑了。
毕竟是背光。
嗯……
不过下垂眼看起来真的很委屈。
——喔，降谷是狗狗眼？
爱狗人士小泉凉的脑子里留下了这样一个浅淡的印象，随后便不在意地收回了视线。
她觉得降谷零有点反常。
当然，这一点有些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只不过小泉凉觉得今天的降谷零除了反常之外，还额外有些低落。
虽说根据经验，这位天之骄子应该是不想跟她这个普通的beta说话，才表现得如此自闭的……
黑短直的女孩转了下颈侧的一绺黑发，一边思考，一边毫不耽搁正事地举手回答问题。
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更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以至于悲痛到根本打不起精神说话了。
嗯，校园风云人物的心思真难懂。
不过她也没必要懂，反正跟她没什么关系。
——于是，偶尔会被好友楠木忍吐槽“不解风情”的小泉凉小姐，就这样发挥了自己一贯的怕麻烦风格，淡定地无视了身边散发着哀怨气息的金毛。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