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橖木

16、第 16 章

　　“可是，我愿意成为你的软肋，也愿意一辈子等你回来。”沈清猗打断他的话，坚定道。
　　“……你啊。”卫祁渊默了默，最后却至是叹了口气，再压抑不住内心冲动，将她拥入怀中。
　　闻着她散发出的馨香，痛苦狂躁的心像是找到了安息之所，终于平息了下来。
　　“清猗妹妹，这偌大的武安侯府，以后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卫祁渊收紧了手，像是怕怀里的人也随风而去。
　　“现在你还有我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沈清猗心疼极了，忍者泪安慰道。
　　“嗯。”
　　“对了，你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吗？”沈清猗岔开话题。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刚被接回卫家，就赶上我父母的葬礼……那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天崩地裂是什么感觉。”卫祁渊有些自嘲，他的父母，他的祖父，都是由他一个人送走。
　　沈清猗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他父母之事，转而道，“那时候，我看见你小小的一个人，却礼数周到，做事也条条有理，跟我听到的传闻中江湖中长大混小子完全不一样。”她退出他的怀里，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当时我就想，我长大后，一定要嫁一个跟这个小哥哥一样的人。”
　　“原来，你那时就看上我了。”卫祁渊忍不住抚上她的脸，神情温柔。
　　“嗯。”沈清猗很干脆的点头。

　　夜深渐去，卫祁渊坚持将要留在这里的她送了回去。毕竟名分未定，对她名声不好。
　　第二日一大早，卫祁渊便将卫安送葬了。出灵的时候，他内心满目凄凉，生前荣耀风光了一辈子的武安侯，死后下葬的却是一副衣冠。卫家五代单传，送灵也是单薄。
　　“昨日帖子可递进宫去了？”卫祁渊在卫安墓前上了柱香，头也不回的问道。
　　“已经递了，宫里传话，申时可去。”常伯看着一夜之间沉稳了不少的世子爷，神色间更加恭谨。

　　“宣武安侯世子卫祁渊觐见。”
　　等了许久，终于可以觐见了。卫祁渊整了整衣袍，背脊挺直的踏进了他从未去过的，御书房。
　　“臣卫祁渊，参见皇上。”卫祁渊撩袍跪下，背脊却愈发挺直。
　　“平身吧。”
　　一道略带温润的声音响起。卫祁渊抬头望去，便看楮帝一脸关爱的看着自己。
　　“卫爱卿的事，朕也是心疼不已。只是亡人已逝，卫世子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卫祁渊看着那毫无帝王显威之色的楮帝，却想起了祖父之前说的软肋之语。瞧着这位仁宗在政事上毫无建树，玩弄人心却是把好手。
　　楮帝看着下面低着头没有反应的人，只当他是太过伤心所致，又道，“今日侯爷才下葬，不知卫世子这么急着进宫来，是有何事？”
　　卫祁渊原本挺直的背软下来，一下子匍匐在地，声音却激昂起来，“臣恳请陛下，让臣领兵出战，护我北秦国土。”
　　楮帝眯了眯眼，漫不经心道，“朕知道你报仇心切，只是这领兵打仗可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