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殊葵交心 越氏复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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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府中谋划不歇，苏宅却也没有闲着。
“宗主，十三先生传信来说盟里安排在何敬忠府上的兄弟看见今日一早何敬忠急匆匆的出门，应该是到誉王那里去了。”黎刚来报。
“恩，何敬忠向来把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当成心头宝，这么一闹，儿子一定是保不住了。至于这位何大人，教子不严，纵子行凶，尚书的位子嘛，也定然是要遭到贬谪的。”
“是呀，那位何大人说起来还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为了他那个扶不上墙的儿子，也不知手上染上了几条人命，可见这人呐，还是持心中正些的好。”
“这先不谈，邱泽死在杨柳心，与那心柳心杨二位姑娘虽不是直接相关，但我料定文远伯那里不会轻易放过这二人，牢狱之中少不得是一番折辱。你吩咐下去，还是要照应一二才是啊。”
“属下遵命。”说完，黎刚退下。
龙葵端着药走进来，道：“哥哥，先别忙了，把药喝了吧。”待在哥哥身边的这段日子里，龙葵发现如今形势与往昔姜国大有不同。昔日姜国虽战火纷飞，但王宫之中父王只母后一个妻子，宫中也少见阴诡之事。可现如今，梁国境内，皇族没有皇族的样子，官员没有官员的样子，不过数月之期，她也能看出朝堂上下一派颓唐之势。哥哥夙夜辛苦，然仅凭一人之力又能解几何。
梅长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龙葵，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哥哥，火寒之毒当真无法根治吗？”晏大夫告诉她，哥哥身中火寒之毒，当今之法不能尽解，如今身上的寒疾，也只是当初碎骨拔毒留下的后遗症罢了。如今，□□夜灯油似的熬着，本就虚损的身体更加撑不住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身体弱些罢了，多注意些便好。”梅长苏没有正面回答龙葵的问话，转移话题问道：“你这些天在晏大夫哪儿都在干些什么？”
见梅长苏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龙葵暗暗叹了一口气。“问了些哥哥的事，我原以为哥哥只是体弱之症，听了晏大夫的话之后才知道哥哥辛苦。”其实要认真说起来，梅长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有哪里只是一句辛苦可以概述的。“哥哥，可后悔吗？”这样的朝堂，这样的主君，有什么值得辅佐的？
“呵呵——龙葵花费千年光阴等你王兄可觉得后悔？”梅长苏反问道。
“这不一样！”
“深究下去都是为了情义，有何不同？”当年父帅辅佐君上，一片赤诚。可与其说他是为了挚友，不如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他心中的那个清明的朝局。“当年我的父帅曾经教导过我，为臣者，不论身处何种境地，胸中当仍存济世报国之心。为将者，当不忘战场杀伐之时，那些能够与你互相交付后背的袍泽之义。”
“龙葵知道哥哥心中自有丘壑，可是怎的就不能学着顾及自身？如此这般熬着，哪里能得长久？龙葵知道哥哥如今所谋之事困难重重，前途吉凶难料。只是哥哥可听说过一句话，肩上的责任越重就越是该学会排解。你将自己逼得这般紧，到头来就算大业能成，但若伤及性命，使得周遭之人感怀悲痛，可还值得？”
梅长苏看向龙葵，久久不语。半晌，方才转移视线。答道：“龙葵，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可是——我是个早该在十二年前就随着那些兄弟们一同赴死的人，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这具躯体存活在世间的意义就是昭雪当年旧案，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不论会有吗怎样的结局，我都能承受。而我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那些为国为民，征战沙场的将士们，死后还要背负着千古的骂名。”
说着，梅长苏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握紧拳头，“龙葵，你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永远一起走下去。”所以......你总该要学会一个人生活。
“那我呢？飞流，蒙大哥，黎刚大哥，甄平大哥，晏大夫，还有那些记挂这着你的人，你通通都不在意吗？龙葵不懂别的什么，只想说一句，不论将来世事如何，我都愿与哥哥生死共担。龙葵相信，这也是他们心中的话。”
听着龙葵说的决然，梅长苏心中一片暖意。“罢了，今日不说这些。倒是你，跟着晏大夫这么些日子不会只过问了我的身体吧？”
“哥哥！你又故意转移话题！”总是这样，一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转移话题。“哥哥，如果人间的医术对你不起作用，那么会不会有其他办法能够救你？”龙葵仔细的想过了，犹记得上回知道哥哥不是王兄，她难过离去，在城外听了轻微道长的一席话方才回转。那么能不能通过什么方法和蜀山联系上，蜀山掌管人间之事，人间的各类奇闻异志在蜀山书库中也都有记载，会不会蜀山有什么方法能够至于哥哥体内的寒疾。
听了龙葵的话，梅长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答道：“不论是怎样的方法，只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必定要冒巨大的风险。既非人间之法，那便必定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少不得是要你去冒险。反正我这样只是身子弱些，又不会马上就死，又何必叫你去冒险呢？”
这人——真是——还是要试着能不能找到轻微道长，若是晏大夫他们真的没有办法，那便只能寄希望于轻微道长了。龙葵暗下决定。
看着龙葵神不思蜀的样子，明显没讲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梅长苏不由的再次出声提醒：“龙葵——”
没反应。
“龙葵！”
“恩？怎么了，哥哥？”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有！”将梅长苏一脸的不相信，龙葵复又强调道：“没想什么！”哥哥有事也不会全部告诉她，她这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梅长苏见龙葵一副“我有计划”的样子，心中陡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事后便悄悄吩咐飞流注意一点龙葵的动向，这些日子以来，龙葵一向拿飞流当弟弟般看待，飞流那孩子和龙葵又玩儿得来，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东宫。
金殿之上，太子乘人不备想谢玉使了个眼色，谢玉下朝之后，便披上斗篷，匆匆往东宫而来。
太子见谢玉赶到，笑问道：“哎，听说了吗？昨夜在杨柳心妓馆发生了一桩人命案！”
“听说了，争风杀人向来是上好的谈资，今天一早京城里就已经传遍了。”谢玉一边接下斗篷一边回答说。
“唉——可惜了，是何敬忠的儿子犯了案。要是能把他这个当老子的拉下了，那才叫好呢。”太子每每想起楼之敬栽的跟斗，再想到如今自己在朝堂上的不顺心之处，就对誉王恨的牙痒痒，若是能翻起什么浪来狠狠打誉王一记耳光，那他必定会拍手称快。
“这件事自有文远伯咬着，与我们不相干，到不需要太过在意。只要随时盯着些高升的动作就好。”说着，谢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再誉王身上，誉王在宫里有皇后，咱们可是全瞎全盲啊！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让越娘娘复位才是。”
听了谢玉这一番话，太子方才的好心情顿时都没有了。“你以为我不着急吗，只是母妃复位这件事，靠的是父皇圣心独裁，我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他有办法能帮到母妃，那还用谢玉来教？
“这可不一定，天意虽难违，但若人力操控的得当，却也未必不能成事。”
听说母妃复位有望，太子立马就来了兴致。连问追问了一句：“哦？说来听听。”
谢玉胸有成竹的说出了四个字：“年终尾祭。”
“年终尾祭？和母妃复位？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太子殿下稍安，容臣细说。”
原来礼部尚书之子贪污受贿，让谢玉拿到了实证，凭借这个把柄，哪里还怕那位尚书大人不听命行事。
“可是，你怎么就能保证父皇一定会按照我们所引导的那样复立母妃的位份呢？毕竟上次朝阳宫的事让父皇大大的丢了颜面。还有那个云南穆府，恐怕难保不会从中作梗啊。”
“呵呵，陛下多疑，跟何况他的心中对于云南穆府早有忌惮，否则又怎会那么急着为郡主选亲呢。只要我们对此稍加利用，陛下断然忍不住出手打压一番，顺道立立君威。”对此，他可是熟悉的很呢，想当年的赤焰军，不正是因为如此吗。谢玉思及此，眸色微敛，眼中暗藏风暴。
“对了，你上次提起的梅长苏身边多出的一个小姑娘，可查证过了？”
“殿下放心，已经查证过了，却是是廊州来的，算是梅长苏的后手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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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殊葵交心 越氏复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