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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山上假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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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祁风涟和栾绛两人收拾整齐了便把还在梦魇中的红衣少年给拍醒了,顺便扔了一张人皮面具给他,,三人便晃晃悠悠的向山上的道观走了去。
“三位贵客远道而来,敝观有失远迎,不知三位前来所为何事?。”一个人模狗样的胖高个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瘦矮个,跟两条哈巴狗一样的笑着,正是昨天晚上被祁风涟捉弄的那两人。
果然如赫连颜所说,这道观里没一个顺眼的人,一路走来,看见的都是些贼眉鼠眼的歪瓜劣枣,道观主人的眼光真差劲。
在这上山的一路中,祁风涟和栾绛也和这红衣少年熟识了起来,少年名为赫连颜,至于他为何会被掳到道观来,恐怕和他自负的性子脱不开关系,况且又是一个背着父母初出江湖的菜鸟,还长得好看又多金的样子,想不被人觊觎真的很难。
“听闻贵观有一位师傅极通易理,想请师傅为我卜上一卦,测一下前路凶险。”栾绛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谎话,若不是早前祁风涟与其串通好了,祁风涟都要以为他真是要来算卦的。
其实本来他们是打算直接杀上来的,可是没摸清人家的底,为免太过莽撞,况且出门在外,凡事还是小心为上,是以乔装打扮一翻,探探虚实。
“原来如此,三位贵客稍候片刻,我去禀报一下师傅就来。”胖高个满脸横肉的笑着,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看得祁风涟胃里直翻腾。
“师兄,这几人会不会就是师傅说的那几人了。”瘦矮个一出房门便凑到胖高个的耳朵跟前小心翼翼的说着。
“不知道啊,师傅明明说是两人。可是今儿来了仨儿,管他呢,先去通报一声吧。”两人一前一后的左拐右折,向一僻静的房间走去。
两人站在门前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悠长而苍老的答应声,便推开门恭敬的走了进去。
“师傅,外面来了三个人说让你出去为他们算上一卦,年纪倒是十三四岁的,可是我看他们的样貌并不像您说的那样。”胖高个一脸的讨好样,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把老者给惹生气了。
“哦,三个?把他们带进来给我看看。”老者依旧背对着人,声音如古井般没有一丝波澜。
“是,师傅。”胖高个闻言退了下去,扣好了门,只是在扣门的一刹那,老者紧闭的眼突然睁开了,混浊的眼睛里泛着丝丝邪光。
祁风涟见人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有些无聊的趴在桌子上转着杯子。一抬眼,又看见了胖道士笑成菊花的脸。
“三位贵客久候了,请诸位随我来吧。”
祁风涟闻言便站了起来,知道正主要出场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行人跟着胖道士兜兜转转停在一处房门前,只见胖道士敲了敲门,便推开门,“诸位请吧。”
祁风涟有一种进了蛇窟的感觉,这房间光线特别暗,阴冷阴冷的,似乎还有一道像毒蛇一样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房屋内的陈设也极其简单,根本就不像人常住的,倒像是常年无人居住的。
“三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接着看见一个全身笼在黑色道袍里的人走了出来。
“没事装什么神弄什么鬼,看样子也是个人嘛,不过是一个常年见不得光的老乌龟罢了。”祁风涟腹诽道,不由也放松了些。
只是没想到这老者突然就发难,刚一放松屋顶上降下了一个笼子,让人措手不及,一般人不都是先客套几句再发难吗。
栾绛见状,一出掌就准备向那个金色笼子拍去,可是见祁风涟给他使了个眼色,便意会的卸了七分力,和笼子一碰,就像挠痒痒一样没有撼动半分。祁风涟和栾绛便装出了一副受到惊吓不可思议的模样。
赫连颜自然也看见了他们两人的互动,心里叹息着这两人的狡诈,面上还是在非常配合的演着戏
“别白费力气了,这赤金笼乃是玄铁打造,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打从你们娘胎里算起也打不开这赤金笼。”黑衣老者一见关在里面的人无计可施的模样,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犹如拉破了的风车,刺耳得不行。
突然,老者停下了笑,眼睛像淬了毒一般盯着祁风涟,“丫头,把毒王经交出来吧。”
“什么毒王经医王经,我可没见过。”祁风涟疑惑的看着黑衣老者,心下却在震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怀毒王经的。
“丫头,别装蒜了,我徒儿可是在风月楼里被害死的,你那化尸粉可是将我徒儿害得尸骨不存,别以为你们带着人皮面具我就认不出你们了。”
黑衣老者眼里闪着赤裸裸的贪婪,丝毫没有死了徒弟的悲恸,据说无月教的毒便是来自毒王经,只是不全,而自己按无月教的方子制出来的药果然不同凡响,也不知真正的毒王经究竟是何模样,可是看那天崔棠不算尸体的尸体,还有十多年前关于楚天碧的传说,自己就心动不已。
既然已经拆穿了,祁风涟也没有必要在这儿装傻了,冷冷的看向黑衣老者,“什么徒弟,不过是你养的一群药人罢了,不过我看你养的这几个废物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吧。”
“丫头,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老夫索性让你做一个明白鬼,这些药人我自然是用不上,至于给谁用,等你去见了下面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老夫一生所求不过毒术大成,为此抛妻弃子,毁容伤命在所不惜。”黑衣老者激动的揭开裹住头部的帽子露出一张爬满蜈蚣伤疤的恐怖老脸。
祁风涟不禁吸了口气,今天真是把自己这十几年来没见过的恶心面孔看了个遍。估计这老者常年与毒浸淫在一起,走的路子不对,还急于求成,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沐野老头曾经说过,使药的人其实应该有一股与草木接近的温和之气,有的使药的人戾气太重,其实是误入了歧途,终其一生也只能在旁门左道里转悠。
黑衣老者向祁风涟走了过去,“丫头,你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也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祁风涟见状也不多言,从兜里掏出一个金色的药丸,“既然你这么想要毒王经,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毒王经的厉害。”
黑衣老者看着祁风涟掏出的药丸,不禁放大了瞳孔,“你,你居然有炼金丹。”
世人只知化尸粉,却不知还有一种比化尸粉更为霸道的毒,名为炼金丹。宝剑玄兵,无不能化,人本是肉体凡胎,若是沾上一点恐怕大罗金仙也拯救不了。
当年楚天碧虽会毒,可并不精于毒道,世人虽知她身怀毒王经,可并不知道毒王经究竟有多厉害,没想到这次随着毒王经的出现,失传多年的炼金丹也出现了。
老者一脸激动的看着祁风涟将手上的丹药捏碎撒在赤金笼上,再把一个小瓶子里的液体也撒在了赤金笼上,只见赤金笼先是出现了一个个斑点,接着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滩铁水。此时老者眼睛里已经是赤裸裸的贪婪,看着祁风涟就像看着一个会移动的宝库。
赫连颜心底打了个寒颤,试问仅凭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在倾刻之间打开赤金笼,这少女太可怕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噩梦一定是她捣的鬼,这个少女,千万不能得罪。
老者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有些畏惧祁风涟手上的毒,可是贪婪似乎更加煽动人心。一出手就向祁风涟抓去,栾绛一见其动手便立马上前将祁风涟挡在了身后,左手一扬将老者伸出的手打了下去,右手一击落在老者胸口。
黑衣老者当即喷出一口黑血,后退了几步后无力的坐在打坐的蒲团上,惊讶的打量着栾绛,“你是什么人?。”
虽然他知道身怀毒王经的人必定不凡,身边的人肯定也有几分厉害,可还是没想到刚才那小子的一掌内力犹若深不可测的大海,若不是他想留自己一个活口,恐怕自己已经魂归西天了。
栾绛见状不答反问,“子母草在哪儿?”
一旁的祁风涟向栾绛看去,他居然知道自己想要子母草,难怪当初自己要来道观他什么都不问,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呵呵,居然是为了子母草。”老者阴暗的一笑,随后左手一使劲,整个人往下掉了进去,地上出现一个黑洞,随后又合了上去,又只剩一个蒲团在那儿躺着。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祁风涟她们跟本来不及阻止。
“这人真是属老鼠的,往地缝里钻。”祁风涟说着朝蒲团走了过去,翻了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