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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遇王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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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难怪在山上问她叫什么不肯说,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山中跟莫离见过的那位公子,刚好看见她娘拿擀面杖追她的场景,不由的笑了起来。
“王……公子,你笑什么?”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仆人打扮的人,听见他笑不由的好奇起来,要知道公子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韩权,你知道吗?这孩子就是跟你平分止血草的人。”死丫头,这名字也太好笑了。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王公子是吧?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莫离叉着腰杵在他的面前,这么大个男孩子了,怎么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小妹妹,你叫我呀?”王公子偷偷的冲莫离使了个眼色,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大有了解、明白之感觉。
“好俊俏的小哥,但老娘我怎么瞅着眼生呀?死丫头,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老娘很有节奏的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杖,大有你敢不说试试?
莫离背对着王公子,用手向后指了指,不屑的对母亲说:“娘,你问这小子呀?天知道他哪儿冒出来的,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这种人,你搭理他干什么呀?”
当老娘七老八十,眼花耳背想糊弄呀?老娘的笑意更浓,手中的擀面杖也不自觉的指向了莫离:“你不认识?那你刚才怎么叫他王公子?”
“刚才他身后的那傻小子这么叫的,娘你不是没听见吧?”莫离可不是傻子,很小心的绕到擀面杖攻击范围之外了。
也对,那傻小子的确是这么叫的,老娘将擀面杖往肩上一扛,对莫离招了招手:“你对,我们回家吃饭。”
老娘还是很好糊弄的嘛,莫离趁母亲不注意,对王公子做了个鬼脸,而后大摇大摆的跟在母亲的身后:“娘,跟你商量个事呗,你看我都这么大了,你给我取个正正经经的名字,这死丫头也太难听了。”
“老娘我就是喜欢这么叫你,你不能有意见,更加不能反对。”老娘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走着。
“人家会说你粗鲁没教养。”莫离将嘴巴噘的老高,没穿越时的名字够难听的了。可爷爷说这是有典故的,在莫离周岁的时候父母闹矛盾差点离婚,爷爷就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是叫她父母别离婚。但这里的老娘简直离谱的过分,这也能叫名字吗?
老娘这次回过头来,冲着莫离嘿嘿一笑:“老娘也想别人说我温柔娴熟,也要有人这么夸我呀?”
“你对,还是吃饭吧?”莫离耸拉着脑袋跟着母亲进了房里。
这对母女真是一对活宝,王公子摇了摇头,带着韩权继续向前走着。
“王爷……”
“刚才不是叫我王公子吗?本王觉得不错,在宋国就这么叫。”原来这少年竟然是楚国皇上亲姑姑的独子禹王韩烟雨。
“是王……公子,奴才在前面租好了房子,公子请。”韩权在前面带路,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右边的一条小巷。
一夜无梦,翌日,当太阳照在莫离的脸上时,她的娘,风三娘已经出门做工去了。
饭在锅里还热乎着呢,莫离盛了一碗还没喂到嘴里,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风三娘,云儿姑娘的衣服洗好了没有?快送过去。”
“好嘞,我马上就送去。”莫离在里面回答,云儿是凤求凰的头牌,她给的工钱比别人多,莫离连饭也顾不得吃就,赶忙将云儿的衣服给叠整齐放到包袱里。
莫离很快进了凤求凰,高阔的主堂贯穿二层楼阁,周围十二根紫檀木立柱撑着穹顶,正中以云石砌成高台,两三个姑娘正俏生生立在台上,怀抱琵琶垂首弹唱。
云台周围三两两坐着些散客,正懒洋洋听那两三个姑娘弹唱;半晌,终于有人不耐烦的高声抱怨:“都弹得是些什么老掉牙的破曲,我们花钱可不是为听这些东西来的!”
正倦怠的其他散客听闻,也立刻附和道:“就是,越来越糊弄我们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去把云儿姑娘叫出来!”
“诸位!诸位客官!”一个娇媚的声音打破喧闹,老鸨身着一袭姹紫嫣红的装束摇曳而来,一脸媚态的娇声解释道:“云儿今日身体不舒服,诸位客官要想听云儿弹曲,可以等以后再来。今日在台上弹曲的姑娘和云儿是同一个善才带出来的,也都不比云儿差多少!”
一大早的都来听曲,这些人可真够闲的,莫离撇了撇嘴继续往里走。
“死丫头,你怎么才来?快将衣服送上去。”老鸨冲着死丫头招手,让她快进去。
这句死丫头让莫离彻底绝望了,也罢,不就是个名字嘛,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想通后她脆生生的答应道:“哎,我这就去。”
这时一个客官不满道:“你是嫌弃我们给的钱少,不愿意让云儿出来吧?刚才见到王丞相家的小少爷,说是在云儿的客房听曲来着,哪里来的身体不舒服?”
“就是,妈妈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凭什么王家少爷可以听云儿弹曲我们就不行?!”
哇晒,这位云儿姐姐,今天有赚翻了,这么多疯狂的脑残粉等着她。唉,要是老娘挣的有她的零头多就好了。
死丫头望着亢奋的阔少们,羡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头。
客官们又闹哄哄的吵了起来,一个客官争先把十两黄金拍在桌上道:“妈妈你去别家妓院打听打听,别家的红牌姑娘就算接客能不能挣这么多钱?我知道云儿是你凤求凰的红牌姑娘,没些彩头你不舍得让她出来,十两黄金是个底,你若嫌不够我再加。”
这钱也太好挣了吧?死丫头双目放光的盯着桌上的黄金,这些钱她们家两年也花不完耶。她眼睛没动,但是身子在动,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来这的人可都是大爷,她可不能给老娘找麻烦:“对不起。”
“死——丫——头?”王公子将这几个字读的很重。
死丫头回头一看,差点郁闷死了。这人竟然是昨天才见到的王公子,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嘿嘿一笑:“看来我昨天没说错你。”
王公子的脸瞬间黑的像锅底。
“那一句?”韩权凑上去问,自己昨天受伤没跟去,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
“问你家公子,他知道。”死丫头吐了下舌头,转身跑上楼去找云儿姑娘。
“我加十五两黄金!”
“我也加十两!”
楼下的脑残粉们还在继续吆喝。
老鸨眼珠一转,嘻嘻笑道:“那诸位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云儿身体好些没有。”说着,在一阵环佩叮当作响的声音中摇曳离开了主堂。
高台上弹曲的姑娘闻言,悻悻然停了下来,有些愤恨的退了台。
散客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只见一个曼妙少女正盈盈登上高台,不禁纷纷目露惊讶,只见她身着一袭水绿色纱绸长裙,腰不盈一握,胸前一抹淡黄色锦缎裹胸,隐隐勾勒出婀娜身材;身子轻轻转动间长裙散开,莲步微移如风拂扬柳撩人心扉。
待坐稳后,将琵琶半抱在怀中,微掩着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的双颊,衬着两瓣不点而绛的薄唇,娇艳若滴;微微垂首时,耳下两颗耀眼的纯白色明珠也随着轻轻荡漾。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妙呀,真是妙!”王公子轻轻赞叹,他一招手,叫来一旁的丫鬟递上二十两银票。
丫鬟会意,很快来到云儿的面前,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后,待到云儿点头,丫鬟这才笑盈盈的说道:“刚才王公子点了一曲《阳春白雪》,请大家欣赏。”
云儿一双素手微微一动,琴弦间悠然传出一丝清远的柔调;轻拢慢捻抹复挑七种指法随意变幻间,一曲《阳春白雪》如流水般在指间滑落,韵律沉稳流畅绕梁不绝。
“慢着,我出一百两,云儿姑娘换首《思郎》。”在云台东南角落,一个紫衣公子不紧不慢的说。他凤眼微眯,眸色一片漆黑,神色晦暗不清;似笑非笑的薄唇一勾,带着一分放荡,三分癫狂,七分蛊惑;紫色锦袍上用金蚕丝绣着千万朵盛开的深深浅浅的紫色丁香,张扬而不浮躁,隐隐勾勒出修长的身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
“这……王公子你怎么说?”丫鬟犹豫了一会,见王公子没有反应,这才娇笑一声:“那,就听这位公子的。”
凤求凰的规矩就这样,有钱任性!
“切!”一群色中饿鬼,死丫头刚好走下来,见王公子吃瘪,心中一阵冷笑,没钱就不要装大爷,她吹着口哨走了过去。
“站在,死丫头,你刚才什么意思?”王公子一闪身拦住了死丫头的去路,这丫头,怎么说自己也帮过她,就算不要她对自己说声谢谢,但也不用冷嘲热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