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宿命之羁》卖萌小妖

5、第 5 章

　　第五章
　　壹
　　德惠宫。
　　“娘娘，浦和殿的苗公公带着五公主求见。”
　　正坐在殿内看书的文妃听在殿外的宫女进殿来传信，不解的神色爬上眉梢：“浦和殿的苗公公，那不是京墨跟前的人吗，怎么这会儿会领着五公主来德惠宫？”
　　文妃年过四十，虽有心思，却也只会防人而不害人，性格比较淡然不争，心态好人看起来精神也好。模样秀丽端庄，虽没有多么貌美，却令人舒心。文妃封号取义于文采斐然，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嫡女，其自小便不爱女工爱书文，便是一腔才学使得琅轩帝对其多一份恩宠的。
　　传信的宫女自是不知缘由，便没开腔。
　　倒是文妃身边的德惠宫掌事宫女香蒲贴近了主子，低声道：“既是六皇子的人带着五公主来，想必是六皇子命人如此的，娘娘还是见一见吧。”
　　“见，自然要见。传他们进来吧。”
　　点点头，本文妃就是打算见一见的，毕竟她拿李京墨当亲儿子，对方身边的人带李玉锦前来，大概是有事说与自己，文妃自然乐意帮一帮的。
　　只一会，传信的宫女复又进了殿，还领着苗公公和李玉锦。
　　“玉锦给文妃娘娘请安。”
　　见着人，李玉锦先是行了个礼。
　　“起来吧。”
　　看着这好端端豆蔻年华的姑娘，如今却一副瘦弱模样，叫本就不出众的样貌更是蒙上一层灰。再加之穿着平平，甚至比不上一个大宫女，更是活像田野间的粗鄙丫头，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
　　文妃不禁生出一阵心疼，毕竟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一个金枝玉叶却生活的如此，怎叫人不心疼。但她也清楚，灵贵妃如今的地位，几乎无人撼动，要想将五公主从她宫中挪出，就要列出这五公主不能再住在那光寂宫的原因，那等同是要挑灵贵妃的错处，又怎么是容易的事。
　　“禀文妃娘娘，奴才是奉六殿下之命带五公主前来。六殿下今日巧遇五公主，原意是想着许久不见，想命裁制司的人做几身新衣送与五公主。只是六殿下又不大会挑这些布料、款式的，有些头疼，再加之皇上那又吩咐了事不能耽搁，殿下便吩咐奴才带了五公主前来，想请娘娘帮个忙，替他挑些布料，定几身款式给五公主做新衣。”
　　李京墨只短短一句话，苗公公便能心领神会的编出一套话来，还顺口抬出了皇上，毕竟文妃是定不会去向皇上证实的。
　　“原是这样。”
　　脸面上文妃是由不解转解的模样，但这个博学多识、蕙质兰心又在宫中沉浮多年的聪颖女子，便立刻听出了背后的门道，心里一惊。她明了，往常虽李京墨在几个姊妹中，的确与李玉锦最有来往，但那来往也不过是不时说说话罢了。因为李京墨于皇位无意，她也是知晓的，却也不存在支持或不支持。她拿李京墨做亲儿子，只要是他的决定，文妃都会支持。但李京墨突然有此举，是摆出要动灵贵妃的苗头了，难道他开始对皇位有意了？
　　虽文妃心里波澜万丈，但面上却不动分毫，只在心中暗想得空要与李京墨详谈一番。
　　微微一笑，露出了然的神情：“本宫还当是何事，如此小事还劳苗公公亲自走一遭。此事本宫知晓了，苗公公可去回你家主子，这事本宫来办，他可放心了。这天还有些微寒，苗公公下去喝杯热茶吧。”
　　“多谢娘娘好意，只奴才还得赶回浦和殿伺候主子，便不能多留了。”
　　见事已办成，苗公公自然不多留，文妃也没多说，客气两句后便命人送他出了正殿。
　　“香蒲，你去一趟裁制司，请云司制来一趟。告知云司制，本宫要替五公主挑料子和款式裁衣，请她多带上一些合适五公主的料子花样和款式描本过来。”
　　朝侯在一边的掌事宫女摆摆手，香蒲便心领神会，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来，玉锦，到本宫这来。”
　　望了望站在中位有些怯生生的姑娘，文妃朝她招招手，唤她到自己跟前。李玉锦看看这个面容亲切的女人，走到了文妃面前。
　　“怎么这般瘦呀，午膳就留在本宫这用吧，好不好？”
　　握了握李玉锦的手，文妃发现这孩子虽白净，但太瘦了，小手上除了骨便是皮，一点肉也没有，心中更是心疼，一瞬间也有些支持李京墨将她从灵贵妃那动走的意头了。
　　“多谢娘娘，玉锦便叨扰了。”
　　能不用回光寂宫吃那比普通宫人或许还不如的饭菜，李玉锦也是高兴的，笑眯眯便应了。
　　“玉锦，你这裙子是如何一回事？”
　　站得近了，文妃才注意到李玉锦的裙摆上难以忽视的破处，不禁眉头紧蹙。看看这身穿着打扮，哪里像个公主该有的样子。没有亲娘，父亲也全当其不存在，自己又没有那个心计去争去闹，这般遭遇真让人为之可怜。
　　“这是刚刚玉锦自己调皮摔了一跤扯坏了的。”
　　不敢在文妃面前告灵贵妃的状，李玉锦只能将过错缘由揽在自己身上，虽本来便也是因自己的缘故才会坏了衣服的。李京墨说她可以时常来找文妃，但她也担心文妃是否真的可靠，所以多藏了一个心眼。
　　虽李玉锦这理由大概是真的，但文妃心里也知道，看这破处的线脚都有些发白，大概是坏了之后已经换洗过好几次了。一个公主的衣服，换洗了好几次都无人发现这破处，退一步说即便不是扔了，但缝补一下还是该要的吧。却任李玉锦穿着这衣服，灵贵妃给她的待遇自此也是可见一斑了。
　　“玉锦身为公主，是金枝玉叶，这般莽撞可不行啊。笋兰，去找个擅长针黹的宫女来给公主的裙子补两针。”
　　立在文妃身后的大宫女一听这话，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等新衣服做好，这身衣服便扔了去吧，即便玉锦不是个铺张浪费的公主，也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呀。”
　　轻抚了抚李玉锦的脑袋，文妃轻笑着说。
　　望着那温暖人心的笑，李玉锦突然觉得心中一酸，有些想哭。
　　贰
　　侯在殿外的袁殇羽见金钟云和金厉旭提着药箱出来了，便迎上前去：“殿下身体可否有碍？今次请平安脉好像用了格外久的时候。”
　　“殿下身体无碍，左不过是有些躁火，厉旭回去给抓个方子的药，煎茶服个三五天即可。”金钟云唇角轻扬了扬，只是回答了前半句，并未答袁殇羽问的后半句。
　　见对方不答自己所问的后半句，袁殇羽就猜到了些许：“那殿下的身体就多劳你们费心了，慢走。”
　　两人都朝他微笑点头，一旁自有小太监送两人到宫门口。
　　此时，刚刚进殿内将先才的事禀告给主子的苗公公也出来了：“袁大人，殿下唤您进去。”
　　目送袁殇羽进了殿。苗公公疑惑：也不知是怎么了，才这么一会功夫，自早起后主子就频频有话单独与这人说。但也只是疑惑，苗公公是个忠心的，既主子有信任之人，而对方也无什么错漏，他便也就姑且先信任这人。
　　进了内殿，袁殇羽见李京墨坐在主位上一脸轻松，也轻笑了一下，道：“殿下是动了那曜逸之约了吧。”
　　说话的语气，袁殇羽是笃定的。
　　李京墨微微颔首，确定对方所说无错。
　　对于把金钟云和金厉旭拉入阵中这事，袁殇羽是支持的。从古至今，这宫闱里的斗争，无论是女人间的还是男人间的，太医院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在这其中能有信得过的能用之人，那势必会添上一笔声势。
　　“对了，你先前打发苗公公去办了何事？”
　　想起刚刚进殿内禀报的苗公公，袁殇羽顺嘴一问。
　　“用过早膳后去了父皇那，而后又去了一趟文妃娘娘那，回浦和殿的路上碰着了玉锦。玉锦那孩子过的也是辛苦，我不忍，便让苗公公领她去德惠宫，让文妃娘娘帮着挑几种布料款式给玉锦做几身新衣。”
　　一听这话，袁殇羽立刻明了了什么，眉头微蹙：“殿下的意思，是要动灵贵妃？可殿下应当明了，以三王的才能是成不了大事的，殿下最该忌讳的，应当是七皇子才是。”
　　三王李寒水是灵贵妃所出，如今已快近而立之年的年纪了。袁殇羽自然看得出，三王爷那好大喜功却又不够城府的个性，即使生母是如今后宫中位份最高的灵贵妃，也是难成大器的。而七皇子虽然比李京墨还要年幼一载，又没有生母撑腰，如今养在慧嫔身边，慧嫔封号取意于灵心慧性。这慧嫔虽本事不大，给不了七皇子什么助力，但七皇子可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良善。袁殇羽看得出，这人城府深不可测，如若不早些时候除了，来日必成大患。
　　此话一出，袁殇羽怔了一下，察觉自己失言了，毕竟在李京墨眼中，他与李辰砂是最亲近的兄弟，忙道：“往日殿下无心皇位，殇羽也不敢提这话。但既殿下已对皇位有意，那请殿下务必听殇羽一言。七皇子，绝不像殿下表面看到的那般与您兄弟情深。虽他眼下还未有怎般作为，但他定是隐患啊，请殿下务必将这话放在心上。”
　　“我若还当他手足情深，就不会有意皇位了。”
　　唇角勾出的微笑带了几分嘲讽，李京墨轻摇了摇头，朝有些震惊的袁殇羽递了一个宽慰的眼神：“我也知道七皇弟是大祸患，可他什么都没做，滴水不漏，现在要除他太过麻烦。待来日他出招了，我们再后发制人也不迟。而灵贵妃若不今早动了，来日要动就得头疼一番了。且，不先除了灵贵妃，那不多日后便能成为七皇弟的一枚大大有用的棋子啊。”
　　袁殇羽有些不敢相信，本李京墨对李辰砂的信任，是他觉得在李京墨要站上皇位的路上最大的障碍，却不想现下这个最大的障碍却是最快消散的。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殿下，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袁殇羽就曾多次提醒过李京墨，即便他不想争皇位，但为了自己好也要与李辰砂保持距离。可他却一昧沉溺在兄弟情中，全然不顾自己的忠言。但此刻李京墨却骤然醒悟，叫他怎能不吃惊。
　　“因为真正经历了，想不想通也难。”
　　李京墨轻笑了一下，深深望着袁殇羽，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他要把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件神奇的事告诉这个人。不然，憋闷在心中无人商量，他也担心自己的决断是否正确。因为重来一世，他更加珍惜，这一世绝不能有错漏。
　　“经历了？殿下，是七皇子做了什么事吗？”
　　一听这话，袁殇羽心一紧，担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出了事。
　　“是。”
　　李京墨应了一声，神色肃正：“他和姬星郡君两小无猜、情深义重，姬星郡君为了他假意与我有情，成了我的王妃，害死了我身边无数忠心之人，蒙了我的双眼。甚至因为她害得我逐渐不信任你，逐渐与你反目。而他李辰砂，我不争不抢，让皇位与他，我替他镇守王朝边境，戎马数年。边境平稳后，他架空了我的兵权。最终，姬星郡君和他联手陷害我有意造反，你们为了救我，被逼只能真的造反。最终兵败被擒，我被他一杯毒酒赐死，美其名曰留得一个全尸。这些……全都是他给我的！”
　　“殿下，你在说什么……这些，何时发生过？”
　　见李京墨说道动情之处拳头紧握砸在茶桌上，袁殇羽心中讶异，这一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疯狂。
　　“发生过，这些事都在上一世真真切切发生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