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清水煮面

2、two

　　那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想了很久，但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我想起了刚刚发现变异人的时候，人类一片恐慌。
　　迷茫是我从其他人眼中所看出唯一的情绪。
　　其实，在那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变异人，而是同身为人类的我们！
　　在看到因为饥饿吞食同为人类的“人”的时候，我问母亲：光明是下跪了吗？
　　母亲用手捂住我的眼睛让我别看，被她抱在怀里我才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我其实不害怕血腥的场面，因为我已近听到了那个被吃者发出的惨叫以及那个吃人者的吼声。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野蛮的再现和文明的离去。
　　伴随着人类吞食人类的咀嚼声，曙光迟迟未来。
　　终于，黎明来临前的那一刻。
　　站在我们身后的男人望着血红的天空出声：
　　“光明也会下跪，那是对着另一片光明。”
　　后来，在男人的帮助下母亲和我找到了救助站，由于我曾经毕业于某名牌大学量子力学系，并在毕业后一直在“环球科技研发中心”工作，所以我作为“重要人才”入住地底A区，在我的要求下母亲作为家属和我一样住在A区。
　　再后来，那个说“光明也会下跪，那是对着另一片光明。”的男人成了联合政府的新首脑。
　　听说他一个人去地表杀了近百个变异人，支持他的呼声很高，于是他凭借着自己非凡的能力管理着所有的幸存者。
　　他说：“这不是毁灭，这是新生。”
　　这句话投影在地底中央大道，每个人经过时都能看见这句话。
　　他的名字是黄泉，亚洲人。
　　他找到我想让我参与“空城PLAN”，说实话我很想亲自参与研究，但是我拒绝了。
　　我母亲从那天目睹人吃人之后情绪一直就不太稳定，我有责任照顾好她。
　　但这点原因我不会对他说明。
　　黄泉看着我说：“我一直相信命运这东西，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就个天生的科学家。”
　　我轻轻笑了。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于是，他带我去了一个房间。
　　早在千年前，钥匙就告别了历史的舞台。
　　信息时代瞳孔扫描仪、声控机器人成为了新时代的宠儿。
　　但这个房间却是用最古老的钥匙开锁。
　　四壁用极坚硬的金属打造，四面八方都装了反射镜，你可以看到多个自己的影像。
　　黄泉走近一面墙，按下墙壁上一个按钮，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接着极远处是星星点点的光亮，那些光点以光速向我飞来，然后我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宇宙深处，脚下、头顶都是无尽的黑暗和无数的光点，而自己站在中央，站在一片混沌之中。
　　这种体会很奇妙，但也很短暂。
　　灯亮了，一切又恢复原状。
　　黄泉带着笑着走近我，“你还记得吗？这一切是不是特别熟悉？”
　　当然。
　　我怎么会忘记，这是自己亲手完成地“星系运动模型”，它是动态的，控制得好的话还可以模拟出各种宇宙中存在的物质，包括黑洞。
　　甚至在这里时间是物质的。可以停滞。
　　刚刚体验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一种罢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在你的档案里发现了‘星系运动模型’，并且根据有关数据显示，你在‘环球科技研发中心’工作时你的实验室就是这样设计的。”
　　我沉默不语。
　　“星系运动模型”是我在大学时就开始研究的课题之一，为它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变异人一出现，世界都乱套了，谁还来关注这个呢？
　　课题被迫暂停。我也随之失业。
　　黄泉对我说：“我知道你很想继续你的课题研究，作为联合政府首脑，我可以保证政府对你的研究大力支持并尽可能提供资料，同时你可以获得进入电子图书馆的S级权限。”
　　你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吗。我反正不信。
　　“条件。”我问他。
　　“请务必加入空城PLAN 的研究。“
　　我与他握了握手，签订了保密协议。
　　后来，我作为新人进入研究组。
　　先在教授手下做一段时间的实验员。
　　安的确是个好人，不过他离开了。
　　若不是这样，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