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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何苦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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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变态,我本身也跑不了,你能不能把我松开?”
“不能。”
“你这个人真的很差劲呀,你给我吃,给我喝,我是人哎,我不要拉屎撒尿的吗?我不要睡觉的呀?我这样已经快三天了,我的肚子快要炸了!”
周十年真的是快要气炸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呢?要么就给自己一个痛快,虽然自己不是很想死,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生不如死啊,肚子也疼,胳膊也疼……他想上厕所!
不知道人有三急,急起来要命吗?
“你本来就是该死的人,我饶可你的命,你的要求还挺多。”
“那你也不能让我憋着呀!”
周十年炸毛了,头昂起来,冲着站在床边的庄严吼道:“要杀,你也不杀我,你还吓唬我干啥?你快点松开我你这个大变态!”
若本身就是一个该死之人,何必囚禁自己呢?何必悉心照顾?怪人!
“砰……”
周十年只感觉脚腕上的刺绳一松,紧绷感消失了,疼痛也随之变得更加清晰,然后有两个冰冰凉凉的金属手环被套在脚腕上,接下来手腕也是如此。
周十年终于能从床上坐起来,大字型躺着这么久,身上都僵硬了,一起来的时候都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怒着眼睛瞪着庄严,庄严也没什么表情和反应,沉着声音说道:“出门往左走。”
“你妹的。”周十年以飞快的速度冲进了卫生间,这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痛快地上了个厕所,还顺便洗了个澡,卫生间早就有一套准备好的衣服,白色的衬衫、一条内裤和一条黑裤子,鬼知道这衣服是给谁准备的?反正他看见了就不客气了,三两下把衣服套上了,他洗漱完毕后,才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把头探出去,庄严不知道去哪里了,向上看看楼上也没人,他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溜到客厅,明知道客厅这么空,想要藏身也没什么地方,但周十年的动作还是仿佛就是在拍谍战剧一样,猫着腰左瞧右瞧,确定家里没有人之后,才弓起腰冲到了门口,本以为门是反锁住的,可是手一用力,居然就这么顺利地打开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
周十年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哼,庄严你这个变态,咱们拜拜了!他
拽开门,冲了出去,胜利在望!
当他冲出门的那一刻,两只脚金属环忽然发出警报声,尖尖的声音把周十年吓坏了,生怕惊动庄严,手忙脚乱就想把金属环拿下来,却根本没有用,没有钥匙!
“我去,该死!”周十年放弃了,打算直接冲出这个一品红庄园,下一刻更崩溃的事情发生了,两只脚因为两个金属环的贴合而并在了一起,手上的金属环也是,这分明就是手铐、脚铐嘛!
于是,一个惯性不稳,周十年整个人就像被砍倒的木头一样直溜溜地栽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庄严!你妹!”
“不是说不跑吗?我白信任你了。”庄严双手插兜,悠闲地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周十年面前的时候站定:“你跑不掉的。”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周十年的手上和脚上的金属环就一下子分开了。
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周十年只觉得自己火冒三丈,自己也是男人好不好?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
士可杀,不可辱!
他麻利地站起来,挥拳就朝庄严打过去,他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要弄死庄严,想着弄不死怎么也要给他一拳,可是他怎么忘了庄严是干什么的了呢?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庄严?人家庄严只是轻轻一躲,再往他身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就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庄严!遇见你我简直就是遇到了灾星,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再同一天里两次摔到狗吃屎!”
周十年无比沮丧,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庄严低着头看着周十年,说道:“你这辈子还长,以后可能会更倒霉。”
“没有了,遇见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了!”
庄严不再理会他,回头看了看大门,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
这下子周十年算是知道了,跑是没什么希望了……
周十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里没有手机,房间里没有电脑,客厅里的大电视到是挺好,可是有庄严在,他才不想跟他呆在一起呢,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他要怎么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外面的人呢?到底谁能来救他出去呀?自己不会一辈子只能呆在这栋房子里吧?
一直想到深夜,周十年也没有想明白庄严为什么要把自己囚禁在这里,按理说,自己撞见了他们的交易,庄严大可以直接了结自己,但是把自己关在这一品红庄园,什么也不做,自己每天就是闲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不能出去,这……他庄严的意图何在呢?
还有呀,庄严手里有大把大把的钱,可是他每天都非常悠闲,虽然周十年明知道庄严是做什么,但是他清闲地让他有点心慌,在这栋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每天都呆在一起,可是庄严不肯放他走不说,话还很少,周十年本就是一个爱玩爱说的人,每次想说话,庄严都一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的样子,又让他把想说的话都憋回去了。
终于在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一切娱乐工具的前提下还没有一个说话的人的情况下,周十年怒了,在饭桌上摔了碗,一把揪住庄严的衣领吼道:“庄严,你这个混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的套路了,你就是没安好心,你分明就是用这种方式,想把我逼疯!然后自己弄死自己是不是?你有没有良心?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庄严一动未动,任由周十年捏着自己的衣领,听到周十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茫然。
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周十年眼珠子转了转,又吼道:“男人何苦为难女人!”
“……”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这次终于说对了,周十年的气焰也随之灭了下来,无力地松开庄严的衣领,不去看他被自己捏到皱皱巴巴的布料,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你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呀?”
看着周十年抓狂的样子,庄严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难道,当真是做错了吗?当真不应该这么做吗?
“我做什么,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你有什么道理?你说,我也没有说我要去告发你呀,咱们明明可以做朋友,你干嘛这么对我呀?”
“朋友?”
似乎,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了,很久,没有人对自己说“朋友”这两个字了。
自己早不就该知道,从选择了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人生中只有交易,没有朋友了吗?
他还似乎能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还和同学一起上课下课,一起恶作剧划别人家玻璃,一起去吃米线、麻辣烫,只是在如此难忘的记忆中,那些层陪伴过自己的人,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