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世家》辰家小陌

7、雾凇纪第三

　　熟悉的味道。
　　辰风泠看见窗台上摆着一个松塔，正是五年前他摘的那一个，现在正散发着松油的清香。
　　“寒月白，想不到你……”
　　话没说完，辰风泠便感到一阵炫目，身子一歪跌坐在床上。
　　“辰风泠？”寒月白赶紧过来查看。
　　“……”辰风泠紧闭着眼不说话。
　　这时露天平台又跳上一个人，是寒轻言，手里还端着一个青花纹的白瓷碗。
　　“……师兄？”他犹豫道。
　　寒月白闻出那是一碗梅花酿，便接过来递给辰风泠。
　　“喝了，可以御寒。”
　　辰风泠抬眼看看他，一口气喝干了。
　　很甜，有一种凛冬的感觉，但丝毫察觉不出酒精的味道。
　　“……白山云境……不是…禁酒吗？”辰风泠在发抖，但他还是坚持说完。
　　“……我没告诉师父。”
　　“……”
　　寒轻言看了看寒月白的表情，然后悄悄关上门走了。
　　“寒月白……”
　　“嗯。”
　　“我没喝过酒……”
　　“……”
　　“要是一会儿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事的。”
　　“嗯……”
　　寒月白伸手搭住辰风泠的脉，竟发现他体内灵力异常紊乱，而且和内力混用，看样子已经非常久了。
　　突然转换环境会导致灵力散乱，但绝对不是这种现象，还把内力牵扯进来。
　　难怪他不能用灵力御寒。
　　“辰玹，你都干了些什么。”
　　寒月白握住辰风泠的手，和缓的输送灵力。辰风泠看了他一眼。
　　“你别……”
　　“不要用你的，把我的灵力运至周身。”
　　“……”
　　过了一会儿，辰风泠不再打寒战，靠在他身上像是睡着了。
　　寒月白擦擦他头上冷汗，让他躺在床上。刚要起身，辰风泠便梦呓一般说了一句话，但寒月白没听清，只好凑近他。
　　“你说什么？”
　　“轻灵……”
　　“寒轻灵吗？他怎么了？”
　　“是不是……很像我……？”
　　“……”
　　寒月白沉默。
　　“他不像你们…死气沉沉的……他也爱说话……”
　　“……”
　　“他的身世……也不好……”
　　“……”
　　“但轻灵有天赋……和我一样……”
　　“……”
　　“最重要的是……你是在三年前……你以为我死了的时候……碰见他的……”
　　“……”
　　“他叫寒奕……字是轻灵……'寒'姓你不能改，'轻'字也不能改，所以……”
　　是啊，所以。
　　“寒月白…你不喜欢我了吗……”
　　沉默。
　　寒月白听到这句话后有一瞬间的出离。
　　“没有，我……最喜欢你。”
　　“……”
　　辰风泠睡着了。

　　寒月白慌忙起身，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良久，他又回头看看辰风泠。
　　面容有点像女孩子的他很安静，丝毫没有白天的活泼劲，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梦到了什么。

　　他是辰风泠。
　　三年来自己想忘却忘不掉，反而心心念念的人。

　　寒月白坐在桌案旁的凳子上，手执毛笔却迟迟未落。

　　奕灵。

　　忆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