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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事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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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娘匆匆赶到正房的时候,刚好看见宁伯安带着贴身小厮出了门。想到他已经知道星娘的事情,更是着急。
伸长脖子等着小丫鬟通报了,她赶紧进了内室。
袁氏穿着一件湖绿色比甲倚在美人榻上,鲜嫩的颜色衬得她一张鹅蛋脸莹白如玉。胡姨娘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坐三望四的人了,怎么也比不上年轻时的样子了。
袁氏没想到胡姨娘来的这么快,让紫苏给她搬了个绣墩。胡姨娘先行了礼,这才半坐在绣墩上。
“夫人,我听说大姑娘这次闯了大祸,心里十分不安。夫人,大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但总归是老爷和您的长女,还请您多疼爱她几分,千万可别和她一般见识!”
袁氏嫁过来没多久,胡姨娘就失了宠。一个是有宠的妻子,一个是无宠的妾侍,两人也没什么可争的。而胡姨娘这么多年来,不说恭恭敬敬,但是也算规矩。因此,袁氏也没有想过磋磨她。
就拣着重要的,把大概的结果透露给了她。
胡姨娘听着,有些怔然,难掩失望道:“这么说来,大姑娘和舅老爷家里是没有缘分了。”
“缘分总会有的,只是说我们星娘在姻缘上先苦后甜罢了。你呀,这段时间先顾好星娘,明天起,让云娘和巧娘过来,以后在正房练针黹。”
袁氏不紧不慢的说着,胡姨娘胡乱点着头。
一时,紫苏又来说六小姐醒了,袁氏赶紧让乳娘把她抱过来。胡姨娘见正房忙乱起来,便告辞回去。
刚走到门口,却见宁伯安的贴身小厮六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喊了个小丫鬟叫通传。胡姨娘忙停下脚步,叫了六儿一声,问道:“六哥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老爷有什么吩咐”
六儿一看是胡姨娘,只摆摆手,道:“姨娘别问了!您等会儿就知道了!”
胡姨娘本来不过是随口一问,这下倒好,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真和她有关
石榴坐在庑廊下做着针线,不时抬头看看屋里。星娘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豆绿色居家衣裙,正坐在窗沿前面发呆。一张脸素白如玉,此时柳眉微蹙,竟有几分惹人怜爱。
石榴暗暗想,胡姨娘生的漂亮,老爷也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三个女儿中,两个都是极标致的,只有大姑娘,怎么看起来都比不得两个妹妹美貌,论性格头脑,大概是家里几个姐儿里面最不出挑的了。偏偏姨娘却最疼爱她。此时看来,怪道是胡姨娘亲生的,这神态气质,倒和姨娘年轻的时候十分的相似。
正想着,她听见回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两个身材纤细的少女正朝这边缓缓走来。个子较高的少女穿着一件水绿色绣蓝边的裙子,个子较矮的少女则穿了一件粉色绣鹅黄色边的裙子,两个人都是皮肤白净,五官精致,却一个气质清雅,一个娇嫩可人,让人心里赞叹,轻易移不开眼去。
石榴忙站起来,把绣绷子放到筐子里,屈膝行礼:“二姑娘,三姑娘来了!”
年纪稍大的少女点点头,便迈进屋里。石榴想起临走时胡姨娘的吩咐,刚想开口,跟在她身后的三姑娘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凌厉。
石榴莫名的就打了个寒战,想起了前年已经驾鹤仙去的太夫人杨氏的眼睛。
星娘已经听见了石榴的声音,她回过神,就看见两个胞妹已经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好啊!大姐!我和二姐盼的你望眼欲穿,你却在这儿喝茶呢!”本来走在后面的巧娘几步窜过来,纤细的手摇晃着瓷白的茶杯,那手和茶杯竟似融在了一起,白莹莹的一片,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她把茶杯夺过来,又拿出两个,一一倒好茶水,斥道:“都这么大了,还毛手毛脚。快给我坐下!”
巧娘就都了都嘴,乖乖坐好,一旁的云娘就拿了帕子捂着嘴轻笑。
虽说才两三日不见,但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星娘早就觉得度日如年,此时见了两个胞妹,仿佛多年没见似的,心下十分感慨。她细细的问着妹妹们平日的生活,不时打趣两句。
云娘见她面色如常,便开口问道:“母亲前天带您去娘娘庙,事情还顺利吗”
毕竟是未嫁的小姑娘,她也不好问的详细,只含糊的问着。星娘想起这件事就心中压抑,闷闷的十分难受。见两个妹妹殷切的望着自己,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边袁氏已经得了六儿的信,六姑娘吃了奶,正精神头十足的在奶娘怀里啃拳头,袁氏便交代几句,换了一身衣裳,便往前院走去。
出了正屋,就看见胡姨娘正站在垂花门下。见袁氏过来,她连忙笑着行礼,只是脸上的笑怎么看都有些勉强。袁氏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就叫院子里当值的小丫鬟带她先去暖阁休息一会儿,胡姨娘谢了又谢。
等袁氏到了前院,就看见院子里堆了不少箱子,几个小厮正费力的往外搬。她不由得有些奇怪,水至清则无鱼,她知道官场上一向有些暗道,但这青天白日之下,是谁这么不长脑子呢
刚回过神,六儿已经打了帘子,袁氏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宁伯安的外书房。她提起精神走进去,发现铺了青砖的地上洒了一大片水渍,宁伯安则在书案前背着手缓缓踱步。见她走了进来,他站定脚步,微侧着身子看着她,“你来了!”
袁氏应了一声,就去看他的脸色。
面色如常,她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他眉间积着一团郁气。
她就走到丈夫身边,抚上他的手臂,仰着脸看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目光中带着关切,却没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