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老大人》流年往返

12、审问

　　“白嫖？？？？？”这下在场的众人似是不能承受更多的打击了，我都看到沐阳太阳穴上的青筋突成了十字形。
　　只好低着头玩小指头，假装没看到，没听到……
　　“希儿，你是如何得知黑森林里等你的那人是冒牌货？”沐阳总算岔开了话题，听到他这么问，镜妖脸上的得意褪去，侧头睨视我，他年纪应该不小了，这次被我们一群死小孩耍的团团转，应该还是他的妖生里的头一回。
　　“黑森林被初代木长老施了法，每一棵树，每一株草，甚至每一粒花粉，都有了自己的神识，都为木长老所用，外界的人进来，植物们就会悄悄改变原有的位置，所以人们会迷路，永远都接近不了东屏，同时，黑森林的花还会散发让人产生幻觉的香味，心怀不轨者闻了，更是容易忘记自己最初进来的目的。这家伙假扮蕾蕾的时候是由沐阳表哥带着进来，当然不会发现其中的巧妙，这次他要独自上山，自然会迷路。他第一天假扮暮云的时候我就笃定他第二天必定还会来找我，因为他自己回不去，第二天他果然又假扮沐阳，想来说服我和他一起回来，我还是没跟他走。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就猜到会在林子里遇见他，所以用在他身上的迷药，自然是为他早早准备好的。我和小红暮云的解药，也是提前服下的。”
　　沐阳和金老头一齐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沐阳总是教我不要莽撞行事，我虽有一身武功，但是没法力，这镜妖少不了千年修行，若真刀真枪对上，我是断然没有胜算的。
　　“很好，栽在希儿手里，我心服口服，现在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镜妖恨恨得转过头不看我，一副壮士就义的神情。
　　“且不着急赴死，你先告诉我你来东屏的的目的是什么？”沐阳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
　　镜妖依然扭过头不答话。这二货确实太小瞧了我们这群土匪。
　　“希月，你上次坏了人家刘员外的好事，又劫了他的国宝，不如这次还他一份大礼，也算礼尚往来了。”果然，东篱这家伙在这儿等着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好事不提偏提刘员外！”
　　淼子言严肃的小脸登时涨成了红番茄，暮云给了东篱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岳东篱在一边嗤嗤得笑，沐阳低头轻轻咳了两声。镜妖眼珠也动了动，很明显在专注的听我们这边的动静。
　　“你的想法虽然可行，不过你别忘了这镜妖可以扮作你的模样。”沐阳竟然也凑上来讨论，东篱被他这句话哽得嘴角抽筋，只好求助地望着暮云。
　　暮云做出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的模样“这样好了，送过去前给他再施个法，让他不能变成我们几个的样子，不然可美死刘员外那老变态了。”
　　镜妖僵硬地，缓缓地转过头，轮翻观察我们脸上的表情，这下他算是明白他们几个在打算如何处置他了，脸上壮士就义的表情也渐渐绷不住了。
　　“对对对，不然他天天变成我们的模样，传出去我们还都成了刘员外的小倌儿了。”东篱说完这话，镜妖已经快要崩溃了，东篱还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说，你也别怕，那刘员外是个怜香惜玉的。你又能一天变一个样，满足他各种猎奇心理，保证从此以后专宠你一个。”
　　“不错，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让沐阳给你配点护菊的药，说不定你还能体会到点龙阳之趣，我还可以提前给你一本美男图册，你照着上面的样子，一天变一个样，保证一个月不重样，不对，三个月不重样！”暮云又过来搭上镜妖另一头肩膀，补了漂亮的一刀。
　　“行啊暮云，你这主意好，到时候这小妖跟着刘员外吃香的喝辣的，芙蓉帐暖夜夜春宵。就不用太感谢我们兄弟几人了。”说完这话，东篱就乐得不行了，伏在镜妖肩头笑得直抽抽。
　　“各位少侠，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玩不过你们，我老实交待行不行。”镜妖一左一右掰开东篱和暮云的咸猪手，揉了揉脸上起的鸡皮接着说。
　　“我的任务这么简单你们都看不出来？自然是勾引沐阳，破坏沐阳和希儿的婚约。”
　　这么无聊！
　　众人露出一副相当鄙夷的表情。
　　“我问的是你主子的目的。”沐阳自然不是好糊弄的。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任务有趣便接了，我接了哪里管上面的动机。”镜妖不似说假话“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把希儿气走了，我怕头儿怪罪下来，就假扮炎暮云和沐阳去劝说她回来，没想到差点饿死在黑森林。”
　　“你的头儿是谁？”沐阳追问。
　　“我被派来之前，就被头儿下了遗忘咒，我得完成了任务才能想起来被封锁的记忆，不如你和希儿解除婚约另娶他人，那样我便可以想起来了。”镜妖挑衅得看了一眼沐阳，沐阳不予理会，给暮云递了一个眼神。
　　“哼，我看你入戏太深，希儿希儿的叫上瘾了。”炎暮云向镜妖送出一记火云掌，沐阳居然没有阻拦，镜妖结结实实的挨下了这一掌，被化去妖力的镜妖本就体虚如凡人，立刻喷出了一大口黑血。接着岳东篱也结了个沙印，我看到他手中隐隐的出现虎啸的蓄势，竟然是土长老的杀招，镜妖知是大限将至，认命得闭上眼。
　　“住手！”听到我的喝止，东篱和暮云都一脸不解的转头看我。
　　“希儿，他是妖。”沐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身边，清淡的嗓音无一丝情绪。
　　“我知道，可是这世间生灵都是女娲娘娘的子民，妖也是女娲娘娘的子民，只要他没有祸害人间，我们就应该替女娲娘娘保护他，感化他。他假扮你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背后真正的主使者，才是我们应该去追究的。”
　　说完这话，我发现镜妖竟用十分感动的眼神看着我，我总有一种感觉，这镜妖对我并没有太多恶意，也许，他真的就是太闲了，才心甘情愿的接受任务来东屏捣乱。妖的寿命太长了，所以有的妖走上歧途也仅仅是因为接近永恒的生命让他们无聊的抓狂。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他走？”子言满满的不甘都写在脸上。
　　“别别别，我不能回去，留在这里给希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可以，就是别放我下山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若是我主人是个手段厉害的，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你到想的美。”暮云递了两个实实在在的白眼。
　　“咳咳，老朽认为，这小妖所谓的头儿目的并不简单，我们若是赶走了一个镜妖，可能又会招来其他的妖，留着这小妖在东屏，兴许还能慢慢找到线索。”金老头来回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镜妖也感激得看了他一眼。
　　金老头又悠悠得说到“沐阳的炼丹炉还缺一个护法童子，不如让这小妖随沐阳去做个苦力。”
　　闻言，沐阳原本冰冷的脸色有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而镜妖的感激脸立马变便秘脸。
　　暮云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好哇，要是沐阳你的药材不够，就把这小妖扔进炉子里凑数，能被炼成丹药，也算功德一件了。”
　　沐阳竟淡淡的嗯了一声。
　　镜妖如被雷击，就差没尿裤子了。
　　“另外，老朽有一事想要问问这小妖”金老头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正经。镜妖一脸防备的望向他。

　　“十年前，你是否曾扮成老朽的样子出现在东屏混战当中。”大殿里轻松的气氛被金长老一句话带得沉重起来，沐阳和我对望了一瞬，立刻盯向镜妖，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镜妖紧张得环视了一周，缩了缩身子“这是，翻旧账么？”
　　“老朽一直想不通，前帮主法力高强，区区七星阵不可能发觉不了，必然有让她在意的人误导她才会在情急之下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进入了阵法。后来小沐阳回来告诉我，前帮主说她看到了我……”说到“在意的人”，金老头的眼睛竟然有些湿了，那镜妖在一旁若有所思得沉默，片刻之后眉头皱起，眼神也晦暗起来。
　　“这一百年来，我被施的遗忘咒太多次了，有些细节已经记不起来，十年前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我接到的任务从来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我知道会害死人，这任务就不好玩了。”镜妖一脸严肃认真。
　　“那就是了，也罢，都十年了……”金老头扶着法杖颤抖着转过身，背影竟有些令人不忍的落寞“你们先回去吧，希月和沐阳留下来陪陪我就好了。”
　　“是。”三位少年竟出离得乖觉，暮云拎着镜妖便第一个出去了，另外二人也紧跟着一同出去了。若是平时，金老头让我陪他我定是不屑的，可今天，我和沐阳都说不出拒绝。

作者有话说

　　镜妖落到他们几个手里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