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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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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小时候学过不少东西,陶艺、雕刻、国画,还有小提琴。让他学这些的人是妈妈,不让他再碰的还是妈妈。秦琅对此很不解,他抱着小提琴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跑进了厨房,找到在水池边择菜的妈妈,拉拉她的围裙,仰着脸问道:“妈妈,小提琴也不能学了吗?”
秦琅自小随妈妈姓,他的妈妈秦雅书外表看着温婉漂亮,骨子里却是个直率随性的人。她放下菜,用围裙擦了擦手,把秦琅和他胳膊里圈着的小提琴一起抱了起来:“琅琅喜欢小提琴吗?”
“喜欢。”
“画画呢?”
“也喜欢。”
秦雅书笑了:“都喜欢啊?可咱们没时间学这么多东西,如果只能选一样,你最想学什么呢?”
秦琅为难了,每一样他都觉得挺有趣,但要他只从中挑出一样,却不是那么好取舍。
“是不是觉得都差不多,没办法选出最喜欢的?”秦雅书抱着秦琅从厨房出来,把他放到客厅的椅子上,甩甩酸了的手臂,“这些都是我让你学你才学的,不是你真心喜欢的,所以咱们不学了。”
秦琅看看手里还很新的小提琴,从椅子上下来站好,琴夹在左肩和脖子之间,右手握弓,清澈明亮的眼睛望向秦雅书:“之前的曲子学会了,我想拉给你听。”
秦雅书郑重地搬来张凳子假装是观众席,她坐下后开始慷慨激昂道:“下面有请小音乐家秦琅琅带来小提琴独奏呃……什么曲的不重要,我儿子拉的都好听!鼓掌,呱唧呱唧呱唧……”
小时候的秦琅脸皮还挺薄,听完秦雅书又是“小音乐家”,又是“我儿子拉什么曲子都好听”这类吹嘘的话,飞快眨了两下眼,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小提琴上,以此减轻那份局促感:“那我开始了。”
曲子是最简单的入门练习曲,秦琅拉得很认真,秦雅书听得也很认真,没什么复杂的技巧,秦琅拉完还不到一分钟,他放下小提琴期待地问:“好听吗?”
秦雅书频率很快地拍着手:“好听,我的小宝贝啊,简直太好听了。”
秦琅满足了,他把小提琴装进琴盒里,提起来送到秦雅书面前:“妈妈,给你。”
秦雅书不明所以地接过,秦琅继续用他还带着奶气声音说:“放着太浪费。家里穷,你拿去卖了吧。”
秦雅书感动得不行,琴先放到一边,她握着秦琅软绵绵的小手和他脸贴着脸,没忍住又在秦琅软乎乎的脸上蹭了蹭:“儿子真懂事,不过,你好像对穷有什么误解啊?”
秦琅的理解是,只靠卖掉一个小提琴,解决不了家里的贫困问题。他想了想,认真承诺道:“等我长大了,会挣好多好多钱,不让妈妈再这么穷了。”
“挣钱不是首要,”秦雅书用比秦琅还要认真态度说,“比起物质上的富有,精神上的充实对你来说更重要,这样你才能活得轻松,哪怕是苦中作乐,妈妈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小提琴也好,画画雕刻也好,不是不能学。你很聪明,那些东西对你来说不难,但不是真正喜欢的事情,强迫自己做好又能怎样?过程中你不会快乐,没有一颗热爱的纯粹的心,又怎么可能做到最好?”
“只为值得的人和事努力,别轻易做决定,认准了就不要迷茫退缩,能做到吗?”
秦琅并不能理解秦雅书话中全部的含义,他只知道妈妈是让他有了喜欢的东西再去学。
这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秦琅点了点小脑袋:“能。”
秦雅书摸摸他的脑袋:“真乖~”
值得的人和值得的事。
别的或许秦琅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这个曾让他疑惑挺久。
秦雅书还在世时,对秦琅来说,妈妈是最重要的人,值得他去努力的事,应该就是快点长大,能早点为妈妈分担吧。
秦雅书去世,秦琅的生活骤然变得乱七八糟,他一度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兜兜转转,他最终还是遇到了值得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找到了想做好的事。
肩头蓦地一沉,秦琅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看清是苏锐不知什么时候和他挤到了同一个枕头上,刚翻身时脑袋直接靠在他肩膀上。
床上放两个枕头确实有些多余。
秦琅想着,把苏锐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你还没睡?”耳边响起苏锐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刚醒。
秦琅问他:“你也没睡?”
“我是一觉睡醒,主动寻温暖来了。”苏锐就近在秦琅脖子上亲了一下,“你呢?想什么想到睡不着?”
刚才那一下,得到的反馈十分美妙,苏锐开始在秦琅颈侧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地落下吻:“别说是想我……真想我,主动过来的应该是你。”
“苏锐。”秦琅忽然很郑重地叫了他的名字。
苏锐停下,有些奇怪地抬头问道:“怎么了?”
“你明天有事吗?”秦琅问。
“没有。”
听到回答,秦琅翻身将人压在床上:“明天晚点起。”
“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苏锐抬手抱住秦琅,带着人在床上滚了半圈。
上下位置颠倒。
“让我一次好不好?”
秦琅想也没想:“好。”
苏锐笑了起来:“真答应了?”
秦琅点头。
苏锐从他身上起来,指了下床头:“你靠到那边坐好。”
秦琅照做。
苏锐开了抽屉,拿出东西,拆开。
黑暗中,秦琅看不清苏锐的动作,他只是疑惑苏锐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工作。
是太黑了看不清?
想到这种可能性,秦琅出声问道:“需要开灯吗?”
“别开。”苏锐的声音带着点细微的颤抖:“开灯我就更紧张了。”
秦琅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按道理现在该紧张的人应该是自己,尽管如此,他还是安慰道:“没事,你慢慢来。”
“你千万别乱动。”苏锐叮嘱道。
“好,我不动……?”秦琅刚答应完,就差点意外得把床头的灯打开。
“别动!”苏锐的手按在他肩头:“说好的让我一次,不能反悔。”
秦琅没想到苏锐说的“让一次”是这种形式。
按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紧,秦琅想动却不敢动。
汗水顺着苏锐鼻尖滴下来,他伸手搂住秦琅的脖子,贴在秦琅耳边轻声喘着,随后笑得开心:“意不意外?”
秦琅不知道说什么好:“太乱来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苏锐在他耳后亲了亲:“我舍不得。”
苏锐搂着他,稍稍动了动腰:“只要人是对的……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好,我知道了。”秦琅吻住苏锐,直到他彻底瘫在自己怀里:“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