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八章 ...
-
很多事的发生,都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除了接受,我们别无他选。
陈深和无锡的行动队一起上路,开着车带着徐碧城和宰相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辆卡车扁头和皮栋带人护送。
透过后视镜,陈深看着后面的情况,毕忠良的人一直尾随,陈深假若不知,带着车队一路加速,摆脱他们。
由于走上小路,弯道太多,毕忠良派的人翻了车只得停下,但此时,陈深也已经摆脱了扁头他们,徐碧城看着一直加速的陈深,有些慌张“陈深?我们要不要等等他们?”
“……”
“陈深?”
突然陈深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平静地对徐碧城说“你去问问,去南京是不是这个方向?”刚刚为了甩掉尾巴,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
“好,你小心”徐碧城看了看宰相,嘱咐了一句就拿着包下车了。
陈深看着徐碧城走远,眼神继续看着前面的路,重新发动了汽车。
徐碧城紧张的看着车尾打开包,想拿出唐山海离开时给她的枪,才发现包里哪里还有枪的影子,更加着急了“陈深!她有枪!陈深!”
宰相对陈深的行为心知肚明,却也不说话,她知道毕忠良不会让她走,一定会设置路障,陈深,想得太简单了。
徐碧城遇上了扁头和皮栋,把情况报告给了毕忠良,毕忠良马上下令“设置路障,如果陈深主动开车走的话,那他就和宰相是一伙的,杀!”
“……是!”扁头对陈深掏心掏肺像兄弟一样,半天没有回过神,徐碧城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陈深顺着路一直开,没想到看到了路障,马上停下来,宰相这时候才开始说话:“看到了吧,毕忠良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不可能逃的掉”
陈深固执地不听:“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陈深,我们逃不掉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救我。”宰相循循善诱,希望这个弟弟成长。
陈深还是坚定不移“不!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宰相理智地分析:“陈深,组织安排你潜伏到现在不容易,你和寒伊是我们最重要的一部分,你们是一条线上的,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我不怕死,因为你哥哥在等着我,他刚刚牺牲的时候,我也很难接受,可最后我还是生存了下来,因为我要为了他活下去,你更不能让你哥哥和我失望!我把皮皮交给你,你要把他当成亲生儿子。”
陈深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痛恨自己的无能:“不!皮皮是你的儿子!你自己照顾他。”
“陈深!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扁头带人追了上来,路障处的人也步步逼近,宰相拿出从徐碧城那拿来的枪,抵住了陈深的后脑,陈深和宰相先后打开车门下车,扁头皮栋看见这情况吓坏了,听见宰相说:“放下枪!”就马上让人放下了枪,紧张道:“头儿……”
陈深面色如常,处变不惊,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可眼底的忧伤却无人发现:“紧张什么!”
宰相故意威胁:“移开路障!不然我杀了他!”
徐碧城慌了神:“别杀他,我和他交换,我做你的人质!”见宰相没有反应,又继续劝道:“我是女人,比他好控制,李默群是我表舅,我比他更容易让你离开。”
陈深马上拒绝:“胡闹!我一个男人,不需要一个女人交换。”
宰相本就无意逃跑,就同意了:“好,你过来。”
徐碧城慢慢走过去,不管扁头的叫喊,这时,宰相向陈深示意,在徐碧城快走到的时候,反手擒住宰相,拷上手铐,继续压往南京……
看着远去的宰相,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南京城下,南京方面的人刚刚压上宰相,城墙上埋伏的狙击手,一枪正中宰相心脏,宰相瞬间倒地,陈深马上蹲下身查看,宰相已经气绝身亡,他眉头紧蹙,阴恨地看着城墙上的身影,抬起枪,瞄准目标,子弹却一直没有发射出去,直到狙击手消失。
束手无策的失落感,陈深把枪狠狠摔在地上发泄,也只能看着宰相的尸体被带走,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街角……
永别了……嫂子……
回到上海行动处,见到毕忠良,陈深还是那个陈深,耍着小脾气:“老毕!不是说没有危险吗?我命差点没了!我要告诉嫂子去!”
毕忠良了解陈深的脾气,及时雨,很快就过了:“你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我派了那么多人,还怕一个宰相?”
看着陈深一副生气的样子,毕忠良继续说:“行了!有时间生气,不如多守着你老婆!”
“寒伊?她怎么了?”一听见楚寒伊,陈深非常紧张,宰相已经牺牲了,楚寒伊千万不能再有意外!
毕忠良头疼道:“你嫂子去看她,她倒好把护士打晕放在床上,自己跑回家去了,结果呢?她自己身上有伤还和小偷搏斗!伤口裂开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你嫂子看着,还不赶紧去”
陈深一听就知道有问题,楚寒伊的伤口裂开肯定和去无锡有关,赶紧往外跑,边喊:“我去趟医院,先走了!”
陈深赶到医院,楚寒伊双眸紧闭面无血色,嘴唇苍白,异常憔悴,毕太太坐在一边,看见陈深进来,示意他出去说,在病房门口,毕太太解释道:“医生说,她伤口裂开,失血过多,要静养,刚刚才睡下去,正好你来,我回去熬点汤,给她补补身子,你守着。”
“好,谢谢你啊,嫂子”陈深在毕太太面前,就像个孩子。
“和我客气什么。好好守着!”
送走毕太太,陈深回到病房轻手轻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楚寒伊的睡颜,想着她出现在无锡站的倩影,明明自己身受重伤,可却第一时间出现帮了自己,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黑色覆盖了天空,陈深就这样像一尊雕像一样,看着楚寒伊三个多小时,直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眼睛慢慢张开,陈深马上其实问候:“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楚寒伊被扶起来坐着,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门口,陈深了然:“门口没人。”
“我今天去见了老李,他说会联络南京的人,营救宰相。”
提到宰相,陈深沉默了一会儿,坐到了床边,靠近楚寒伊,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看着楚寒伊,有些不忍,却还是说了出来:“寒伊,宰相……已经牺牲了。”
楚寒伊愣了一下:“什么?”
陈深深吸口气,又说了一遍:“今天下午,宰相在南京城下,被刺杀了,在我面前。”
语言再残忍,也没有事实伤人。楚寒伊呆了老半天,接收到这个消息,她憔悴的面庞,更加惨白:“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是宰相!她不会就这么死的…你怎么能这么骗我!”
陈深把楚寒伊抱在怀里,眼眶里全是泪水,既是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为了她,为了皮皮,我们要坚强的活下去,完成任务!”
楚寒伊靠在陈深的肩上,陈深默契地不说话,听着楚寒伊娓娓道来:“我父亲母亲被日本人害死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大学生,可我舅舅却一心向着仇人,是宰相无条件的帮我,让我成为了一个有用的人,我把她当成我亲姐姐一样,我们约好等战争结束了,就带着皮皮,一起去国外,平平静静地生活……”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残酷无情,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毕太太熬了汤送来,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唐山海,打了招呼:“唐队长?这么晚还来医院啊?”
唐山海看见毕太太很意外:“毕太太,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您了。今天碧城有些着凉,我来买点药。”
毕太太一直觉得唐山海是个好丈夫,果然没看错:“唐队长对唐太太真是体贴啊。我熬了点汤,给楚队长送来”
唐山海不动声色,打听:“对了,楚队长好些了吗?”
毕太太隐约觉得唐山海对楚寒伊有些过于关心,不过也没多想,如实说:“今天,寒伊伤口裂开了,出了好多血,这不陈深守着呢,我就回家熬汤了”
“伤口裂开了?”唐山海眉头不自觉地皱到一起。
“是啊,她呀,受伤了还乱跑,和小偷搏斗,怎么可能不加重伤势”
唐山海听着毕太太的话,越来越疑惑,他不相信自己爱上的人会成为汉奸,那她的伤势真的是因为小偷?还是另有隐情呢?今天押送宰相有太多疑点,陈深真的像表面这样吗?
这些问题让唐山海想不通也同样困扰着毕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