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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云青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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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至云府大门处,一个年约十岁的少年像猴子一样从门口狮子头后面窜出来,一把抱住云青轩的腰:“大哥!”
云青轩回头讶然:“二弟!”
南心媚一看,这位少年皮肤白皙,眼若星辰,眉目间和云青轩有几分相似,还有两个跟班在后肃手而立,三人都是一色的青色棉袍,风尘仆仆。
云青轩道:“大伯那里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门房里自有小厮前去禀告云老夫人和清仪县主。
云青轲抱着云青轩不撒手,嬉皮笑脸:“大哥,我的好哥哥,你这回得帮我。”
云青轩的心放下来,他的大伯云知勤在荥州任五品同知,云青轲母子随其任上。云青轲突然跑回来,浑身寒酸,着实把云青轩吓了一跳:“你是不是与大伯母吵架了,偷偷跑回来的?”
云青轲瞪大眼睛:“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哥的慧眼,我到了家门口不敢进,怕祖母行家法,所以在这里等大哥回来。”
云青轩拽着云青轲往里面走:“你还敢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你只带两个人就敢从荥州跑到都城,胆子也太大了。大伯父大伯母还不知道怎么担心你呢,你个混小子。”
云青轲被云青轩拖得跌跌撞撞,嘴里讨饶:“我给爹娘留信了,大哥,我这一路都装成给主家办事的小厮,吃也没吃好,住也没住好。你先让我大吃一顿,一会儿再训我吧。”
云青轩扔了一块银子给云青轲的随行小厮:“你俩一路保护二公子,这是赏给你们的。但是瞒着大老爷和大夫人,把二公子带到都城,不得不罚。先去吃顿饭,然后去福大总管那里讨罚,以儆效尤。”
两个小厮这一路都担心死了,连忙磕头谢恩。
云青轲谄笑道:“大哥,还是你好。”
云青轩怒意未消:“大哥当然好,一会儿狠狠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
云老夫人和清仪县主已经迎到二门了,看到云青轲,云老夫人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孙子:“你这个孩子,又淘气了。”
云青轲伸出两个巴掌,眨巴眨巴大眼睛:“祖母,您打吧,打完了赏孙儿一顿肘子吃,让孙儿好好补补。”
云老夫人狠狠的拍了几下云青轲的屁股:“你怎么这么不省心。”云老夫人乃将门虎女,还曾随云丞相征战一方,虽然年迈,手劲依然不小,疼得云青轲龇牙咧嘴。
云青轩上前扶住眼泪婆娑的云老夫人,劝道:“祖母,咱们怕是还得派人给大伯父大伯母送信,二弟来得突然,住在那里由谁服侍,都还等着您来主意呢。”
云老夫人嗔道:“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刚刚是谁叫嚷着要揍云青轲一顿,怎么一眨眼就变了。
清仪县主在旁边机灵道:“吩咐厨下,快快给二公子做些好克化又充饥的饭菜来。”
云青轲在云老夫人怀里叫嚷:“要大肘子!”
云老夫人失笑,又轻捶了云青轲几下才松开手。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云青轩亲自给云青轲递了一双筷子,轻声嘱咐道:“慢慢吃,不着急。”
云青轲捏着筷子吃得十分欢快,一边嚼着肘子肉一边给云青轩抱怨:“娘亲十分唠叨,我耳朵都起茧了,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念书,哪儿也不许去。我实在无聊,就跑来都城了。”
云老夫人见到二孙子那是又惊又喜,又惧又怕:“你娘亲管得对,我们这样的人家,儿郎当然得好好念书,就说你大哥白天在衙门,晚上回家都手不释卷。”
云青轲支支吾吾道:“就是因为大哥一口气做了六品官,娘亲才那么着急,天天在我耳边说,我才是长房嫡孙,一定要超过大哥才成。”
云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看来长媳依然怨念重重啊。当年云知勤年满三岁,云丞相就带兵出征,她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为难不已。于是把云知勤托付给云丞相的挚友山海书院的楚院长,随夫远征,怀孕后才回都城。后来云知勤便拜楚院长为师,娶了楚院长的幼女楚氏为妻。楚家世代儿郎都博学多才,闺女却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左氏进门后,楚氏便要无论什么都要高左氏一头,更因为子嗣之事郁闷不已,屡屡挑事鸡飞狗跳。云老夫人无奈,命她俩都随夫上任,自己落个清净。
清仪县主带着几个婢女进来:“娘,我挑了四个二等丫鬟给青轲,晚绿、晨蓝、冬青、秋菊。青轲十岁了,按咱家的规矩该住到外院,所以我让人把齐思堂收拾出来。您看成不?”
云青轲抬头鼓着小腮帮子,嚷道:“我要跟大哥住!”
清仪县主就看向云青轩,云青轩一手摸摸云青轲黑黑软软的头发,一手慢慢替他布菜,笑道:“那我让人把问学院的东厢房收拾出来,你暂时就住在那儿,在后罩房里给你设个小书房。丫鬟的话,就统一交给小蒜来调教,好吗?”
云老夫人点头,很是为两个孙子感情好而高兴:“那你可不能打扰你大哥做事。”
云青轲扬头得意道:“爹爹做事的事情,我还会替他磨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