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九章 此时不能放过3 ...
-
外头雷电交鸣，雨势没有停歇之势。石犁直接被打入天牢，而唐老将军被内监请到偏殿去，暂作休息，等雨歇了一些，再回去。只剩下阿姜和谢忱两人一起出宫。阿姜疑惑道：“石犁好歹也是深受凌戈信任之人，为何那张嘴，酒后失言，就把他干过的所有的坏事都尽数倾吐出来？”
谢忱笑而不语，等到阿姜追问，他才说：“做多了亏心事的人，总怕鬼敲门。不过，这些事，确实有一部分是我同他交谈中得知，还有一部分，自然是靠着自己的推断得出，那时候他早已经惊慌失措，还哪里有辩驳之力？”
“说得也是。不过凌戈，私造兵器，招兵买马……他既已又了滔天富贵，又何必这样铤而走险呢？”
“人生在世，总有些求而不得的事，也有些不得不为的事。”谢忱说这话的时候低头，似乎极有感慨。
阿姜一双黑漆漆的眼盯着谢忱，道：“那你呢，有何求而不得的事，又有何不得不为之事？”
谢忱一阵苦笑，阿姜本以为这个话题又要被谢忱给带过的时候，他却和阿姜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道：“是你。”
阿姜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求而不得的，是她。
“不得不为的事嘛……”谢忱的目光转而看向长夜，淡淡道：“你以后便知道了。”
两人还没出宫门，就看到有人疾步而来，隔了一会儿，似乎全皇宫的侍卫们都惊动了，一阵又一阵盔甲相撞的声音，尤其是连皇家的亲卫都惊动了，冒雨出宫！
阿姜和谢忱对视了一眼，就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诧之意。阿姜从侧殿出去，拦了一个相熟的军官，问到：“这是什么情况？”
“罪臣凌氏听说石犁被人押送进宫以后，就造反了，此番我们前去捉拿！”
凌戈也不知道是不是狗急跳墙，觉得自己这一次肯定是栽了，所以才突然临时决定造反！很显然是把自己往着死路上送！定然是有去无回的！阿姜虽然痛恨凌戈至极，有时候恨不得把凌戈这副虚伪的嘴脸给撕烂，将他千刀万剐，可是真到了这两样的时候，她不免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阿姜心里惊疑不定，军官就已经抱拳道：“属下公事在身，先行一步！”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薛总管走上前来，对阿姜道：“皇上召见。”
阿姜短时间内再度见到元溯的时候，元溯的神情冷峻，犹如是狂风过境，寸草不生。
他见到阿姜的时候，他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些。他道：“凌戈起兵，你负责去镇压吧。”
“是！”阿姜道。
她刚踏出殿门的时候，又听到元溯叫住她。
阿姜回眸，疑惑道：“嗯？”
元溯立在殿内，虽然穿着厚重的帝王袍服，但无端让人有了几分形单影薄之感。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凌戈——一个一手提拔，从一介布衣道位极人臣的人，也会有背叛他的一天。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又有多少人，是真正能信赖的忠臣良将？
又有多少的朝臣，表面臣服，而心里，却有着怨言呢？
甚至！今日在他面前……的姜九思，是否对他有过怨言，是否也像凌戈那样，对他心存不满？
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怀疑不知道卧榻之侧，会不会有人突然拔刀相向，剑指天子？不知道高堂之内，会不会有人私底下招兵买马，只图取他而代之？不知道庙堂之外，会不会有人揭竿而起，想要颠覆皇权？
一桩桩事，就像是天罗地网一样，接踵而来，会不会有一天，这张网彻底收紧，他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为帝多载，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的高处不甚寒。
许久，他方道：“无事，你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九章 此时不能放过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