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于江渚之上》还原性氢

9、是妹妹不是别人

　　十七岁的江渚就这样确定了自己的小心思，但他却变得比之前更加诚惶诚恐，他想在余乔身边，每一秒钟，然而，这总归是想想，现实的棱角还是存在的，他毕竟是要升入高三的人了。
　　他还是依旧路过高一一班，每次他都想服软，但又拉不下面子，直到从办公室回来的余乔看到了站在窗外鬼鬼祟祟向内张望的江渚。
　　“hey！干什么呢？”余乔故意轻轻地走到他身后，小声吓唬了他一声，然后飞快的跑进了教室。
　　江渚手里的答题卡和试卷应声而落，他的心虚显露无疑。再一定神，他看到了向他挑眉以示胜利的余乔，他双眼一瞪，然后俯下了身子。
　　可惜，祸不单行，一个水杯突然直直地砸到了地上，清脆的声响过后，玻璃碎了满地，里面的水也随之喷溅了出来，这一切，全都活生生地在他脚边上演。很不巧，他的手被飞出的玻璃碎片划开了几道口子，血和水，一起晕染在了试卷上。
　　“对不起，我帮你。”下一秒，一双的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他惊讶的抬起头，裴一墨那张妖孽的脸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余乔听到声响后，坐立难安，她分明看到裴一墨快步走出去了，但现在窗外却没有人影。是裴一墨的杯子从窗台上掉下去了吧，他们蹲在外面？
　　裴一墨一只手捏着创可贴，一只手有条不紊的捡着试卷，“洗洗贴上吧。”
　　江渚看着自己惨烈牺牲的手，接过了创可贴，“谢谢。”
　　裴一墨仔细清理了满地的玻璃残骸，等江渚从卫生间里回来时，他已经神速般的把试卷摞好了。
　　余乔抻着脖子向窗外看着，江渚接过试卷离开了，裴一墨进来了，她飞快的低下头，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姜末应该没什么事吧。
　　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余乔没有立刻回宿舍，而是帮向梓柠解决了几道数学题，等到她们出教学楼门时，余乔终于见到了江渚。
　　她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快步走过去，“你怎么这么晚回家？”
　　“我做了会儿题。你呢，你怎么也这么晚？”
　　“我们也在做题来呢。”
　　“哦，对了，你今天在我们班外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就是路过而已。”江渚摸了摸头。
　　“是吗？路过也能把手划破啊，你是傻吗？”余乔盯着他补丁似的右手，不禁提高了语气。
　　江渚的“我”刚到嘴边，却又及时咽了下去，他的确是有些心虚，干脆保持沉默好了。
　　余乔看到他那双手上贴的七扭八拐的创可贴，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开始不依不饶起来，“手这样还做什么题！大神就是不一样啊，每天不管自己只管别人。。。”
　　江渚忍不住了，“我哪里管别人了，我只管你啊！”
　　余乔从他的视线中移开，心突突地跳，“你凭什么管我啊？”
　　江渚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他故意拍了一下她的肩，“你说呢，你是我妹妹，我不管你管谁？”
　　“哦，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余乔深吸了口气。
　　“好，那你快点回去吧。”
　　余乔拉上一边的向梓柠，快步朝前走去。
　　向梓柠一边走着，一边别有深意的看着余乔，一语戳中了她的内心，“余乔，你喜欢他。”
　　余乔像做贼被人揭穿了一样，着急反驳，“我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还嘴硬，喜欢他还不敢承认，余乔啊余乔。”
　　“你别胡说，我不喜欢他，我承认什么啊！”
　　“反应这么激烈？我太了解你了，你越是抗拒，越是否认，只能说明你越喜欢他。”
　　“向梓柠！“余乔满脸通红，双眼圆睁。
　　“我们家余乔终于情窦初开了，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了。”
　　“什么啊，你没听见他说吗，我是他妹妹。”
　　“那只是他自己说的，在你心里，他只是你哥哥吗？别骗人了，你还不承认你喜欢他，你敢说你不喜欢他，你敢说你没有经常想起他？”
　　“我，不是，我。。。”余乔竟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来反驳。
　　妹妹，又是妹妹。我不可能喜欢他的，我是妹妹啊。余乔心里乱糟糟的，像没有出口的迷宫一样，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该怎么绕出去了。
　　江渚为了把这些乌龙抛到脑后，也为了把脑中的余乔暂时忘却，他强迫自己投入了物理竞赛的准备中。
　　周末竞赛组集训的考试前几分钟，老师突然宣布：“今天还有一个同学也要考试，我相信他会成为咱们中的一员。”
　　江渚很诧异，但是脸却是面带微笑的，走进来的人是裴一墨。他怎么会来物理竞赛？他才高一啊。其实不仅是江渚，其他参赛者都在惊讶后，偷偷地不屑着。
　　可是裴一墨这个妖孽般的天才，用实力让所有人闭上了嘴。他的卷面成绩，只比江渚低一分。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进了竞赛组。
　　这个裴一墨，实力不可小觑，不仅颜值可与我匹敌，智商也是这么有竞争力，不过终于有个全面的对手了。江渚一边转着笔，一边用余光望向左侧的裴一墨。
　　裴一墨和江渚接触的多了，倒也相处的不错。其实他们彼此都是打心眼里欣赏对方的，他们的性格既相似又互补，连解题思路都惊人的相似，就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一样，就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我觉得这种类型的题用这种方法做比较简单，你觉得呢？”
　　“嗯，但是切入点一定要从这儿。”江渚和裴一墨在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纸上继续挥舞着。每一道题在他们的探讨下似乎都有了新天地，没有那么枯燥无味了，他们真的达到了通过做道竞赛题来放松自己的境界了。
　　物理老师拍着他们俩的肩，很是欣慰：“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们俩了，扎实灵活，明年的比赛一定没问题。”
　　休息的时候，江渚不经意间问起：“你们班的物理任课老师是谁啊？成绩怎么样？”
　　“是王明老师。成绩还行吧。”
　　“哦，对了，余乔的物理怎么样？她成绩应该不错吧。”
　　“她成绩还可以，但物理成绩不好。”
　　“哦，我还以为她能有多聪明呢，肯定是她经常偷懒吧。”
　　“我也不知道，女生一般理科都不是很强。”
　　“但余乔不是数学课代表吗？她数学很好吧。”
　　“一般吧，比物理好。”
　　“哦，我觉得你、余乔、原良宜，你们三个应该是班里的前几名吧。”
　　“是，余乔一般是第二，而原良宜一般是第三。”
　　江渚明白了，原来裴一墨是第一，也对，他的水平和自己不相上下，怎么能不是第一呢？可是余乔，她物理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现在退步了呢？
　　江渚想找余乔出来谈一谈，可是现在没有合适的时间，学校规定高一必须住校，即使家离学校很近的也不能通校，所以余乔现在住校，而他是通校的，看来只有等周末了。
　　一周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余乔甚是想念，等待她的，是一大桌子的美食，她大快朵颐了一番。
　　“撑死我了，妈，你手艺越来越好了。”余乔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说，在美食面前，其他都是浮云。
　　“那是，你妈我做的饭能不好吃吗！”余乔妈傲娇的看了余乔一眼。
　　余乔看了会儿电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书包甩到床上，又从书架上翻出自己上次没看完的《摆渡人》，然后举着书向床上一仰。
　　自由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下午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余乔的作业铺了一桌，却一点儿也没动。
　　晚饭过后，余乔剥着橘子，突然就想起了江渚的小梨涡，眼前立刻浮现出了它们一动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传来，余乔憋着笑过去开了门。
　　江渚拿着两个本子站在门外。
　　余乔的嘴角瞬间下沉，“你，来我家干嘛？”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快叫江渚哥哥，别让人家在门口站着了。”余乔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进来吧。”
　　“阿姨。我想借余乔的物理笔记看一下，我们俩互补一下。”江渚好看的小梨涡终于真实的再现了。
　　“乔乔，快去找去，你看你江渚哥哥多知道上进啊，你们一会儿好好交流交流心得，让你哥哥给你传授传授经验。”余乔妈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余乔赶紧闪人，江渚也跟着余乔朝她的房间走去。
　　小时候经常来余乔房间里玩，现在已经十多年了，不知道她房间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江渚正想着，脚已经迈了进去。
　　他嘴巴微张，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书包咧着大嘴肆意的躺在床上，床单皱皱的，桌面上也是乱七八糟，试卷和果皮交相辉映。。。
　　坏了，忘收拾了。余乔猛地转身，晚了，江渚两只脚都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