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于江渚之上》还原性氢

5、我绝不输你

　　“他不危险，我危险？余乔，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吧！”江渚气急败坏。
　　“你不乖，不乖哦。”余乔眯着眼睛看着他，一点儿都不惧他。
　　“我不乖？你！算了，你现在神志不清，等你清醒了我再和你算账！”江渚决定不再和智商掉线的余乔讲理了，因为这根本无济于事。
　　江渚把晕乎的余乔托运回了她家，余乔妈见到醉着的余乔，当着江渚的面，好好地教育了她一番，然后话锋一转，面上喜色，开始各种夸江渚懂事，于是江渚受伤的小心灵在余乔妈这里得到了安慰，他的心情似乎突然就好起来了。
　　第二天，余乔醒来，头还稍稍有点沉，老妈开始进入播报模式，述说她昨晚的光荣事迹。
　　余乔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鄙夷，这怎么可能？但是老妈说的有枝有叶的，和真的一样，余乔还是似信非信地提出了质疑：“妈，像我这样的高智商宝宝怎么可能走错呢？不会是你搞错了吧！”
　　“你没走错？你不会想不起来了吧，真是和你爸一个样，喝了酒干的啥第二天都不知道了，你们爷俩都不让人省心。”余乔妈白了余乔一眼。
　　余乔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她真的只记得好像是回家的时候碰见了江渚，还说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就不记得了。
　　“亏了咱家和江渚家对着，要不然你走错了楼，去了别人家里，那可麻烦了。”余乔妈继续给余乔打针。
　　我怎么那么笨啊，我家楼在他前面，我竟然能走错，我还真行，我应该没做出什么别的奇葩的事儿吧。。。余乔心里细细盘算着。
　　“这次下不为例，以后出去玩可以，但不能喝酒，等你满了十八岁的时候再考虑。”余乔妈下了最重要的指示。
　　“哦，好吧，我知道了。”余乔乖乖投降。
　　“对了，江渚在你没回来前还来家找过你，等他这周末大休的时候，你去好好谢谢他，他那么晚了还把你送回来，再多向人家取取经，这孩子又懂事学习又好，还——”余乔妈一说到江渚，两眼放光。
　　“停，我知道了，他哪儿哪儿都好，他是我的榜样。”余乔及时制止了新一轮的紧箍咒。
　　去找他，谢谢他？我才不去呢，去了岂不是自讨苦吃，余乔已经自动脑补出了江渚一脸嫌弃的表情，喋喋不休的话语。
　　余乔初中的最后一个假期算是正式开始了，然而第一天，却是在老妈的催促下收拾初中的课本、笔记、试卷之类的，整理好留给楼下的小学妹。
　　一收拾东西还真不少，余乔出了一身汗。
　　看来当年江渚整理的时候也是真的费心了呢，这一年，我还没当面对他说谢谢呢，要不就这周末找他好谢谢他，不就是被他批一顿么，其实就算这周末不去，以后见到也少不了他的碎碎念，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儿。余乔打着小算盘。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周五的晚上传来了余乔的外婆病重要不行了的消息，余乔一家连夜赶到老家，守在了余乔外婆的身边。
　　外婆的脸色蜡黄，躺在床上，已然似要油尽灯枯。她颤颤地拉住了坐在床边的余乔的手，余乔握着那只褶皱满布，干枯粗糙的手，不敢很用力，总觉得下一秒它就会折断。
　　外婆的手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冰冷的，余乔颤栗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满是裂口，全是岁月的沧桑，她的心在流血，她的眼眶早已湿透，却还是强忍着不要哭出声。
　　外婆望着余乔，暗黄色的瞳孔早已布满了混浊的血丝，可是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又合上，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余乔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她多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多想离开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外婆。所有人都开始默默拭泪。
　　外婆操劳了这么多年，没有过过多少好日子，却走的这么早，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对我外婆这么不公平！余乔趴在外婆的身上抽泣着，发疯地在心里怨着一切。
　　“孩子，你外婆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等你来，她见到你，和你说完了话，她就放心的走了。让她安心走吧，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外公红着双眼对余乔说。
　　“为什么我外婆要走得这么早，是不是，是不是我不来，我外婆就可以，不走了啊。。。”余乔还是抑制不住地哭着。
　　“孩子，你外婆最后和你说的是要让你不要难过，一定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节哀顺变吧。”外公摸着余乔的头说。
　　余乔抑制不住地想起了外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原来，一个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如此脆弱，没有什么美好是可以永恒存在的，活着的人要承受一切，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珍惜一切。
　　余乔在老家呆了一段时间，回来时，江渚已经去北京进行物理竞赛的辅导了，开学才能结束。
　　到了出成绩的日子，余乔很平静的查了，698，全年级第三。她内心并无太多波澜，算是稳定发挥吧，但离江渚这个状元的水平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但她早已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比现在努力学习，不能辜负外婆的心愿，更不要输给江渚。
　　江渚晚上偷偷从□□上问余乔的成绩，余乔只是回了一句，没有超过你。
　　江渚觉得很不对劲，照余乔的性格，她一般不都是很满足吗？还经常自恋地表扬自己，难道是觉悟了，知道上进了？
　　九月一日，高一入学，拥挤的人潮，攒动的人头，余乔背着巨大的书包，焦急地寻找着，因为江渚已经给她妈打了电话，说今天在学校帮余乔报道。
　　余乔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江渚还是那么挺拔，辨识度那么高，那么出彩，他好像又长高了，更瘦了。
　　江渚几乎在余乔看到自己的同时发现了小小的余乔，还是一样的学生头，似乎少了些傻气，成长了不少。
　　江渚似乎觉得自己有一个世纪没见余乔了，余乔也是一样。他们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江渚的那双如水般的桃花眼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余乔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
　　余乔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了，只看到江渚穿过层层人群，眼睛一眨不眨地向她走来，她突然纠结起来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才好，莫名有些奇怪，之前随便说什么都没想过。
　　三步，两步，还有一步，到了。余乔眼看着江渚艰难地走到自己身边，她突然挤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到底该说什么呢？
　　“我看了分班的公告，你在高一一班，我带你过去。”江渚率先打破了沉默，然后绕到余乔身后，把她的大书包脱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余乔刚才像根棍子似的一动不动，很温顺地说：“哦，好。”
　　余乔觉得自己犯病了，江渚并没有什么异常，是自己的问题，自己感觉不自然，自己真的犯病了。
　　其实余乔很盼着江渚说点笑话或是损她一下，都可以将她从犯病的边缘拉回来，可他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她觉得很不习惯，感觉有了距离感。
　　“江渚，物理老师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女生匆匆跑来。
　　“我知道了，我把我妹妹送过去就去。”
　　“老师挺急的，最好现在就过去。”
　　余乔见状，从后面拉了拉江渚：“你现在快过去吧，我自己能行，我是谁啊，放心吧。”
　　“那好吧，沈依依，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妹妹，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
　　妹妹？沈依依和余乔心里都打起了小鼓。
　　江渚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余乔？这个妹妹倒是和江渚有几分相似，光看眼睛都充满了灵气。圆圆嫩嫩的脸，小巧的嘴，蛮可爱的，应该和江渚是亲戚吧。沈依依在心里琢磨。
　　本姑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妹妹，唉，晚生了几个月，就在年龄上完败了，但从此我一定要好好学习，绝不输你，江渚。余乔暗暗下了决心。
　　“来，学妹，我帮你拿吧。”沈依依很热情的要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带我过去就好了。”余乔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江渚是你哥？”沈依依随口问道。
　　“哦，他比我出生的早，要不然我就能当姐姐了。”余乔一脸惋惜。
　　江渚匆匆跑到办公楼五楼的物理组办公室，原来老师是找他讨论竞赛的事，他心不在焉，答应的很敷衍。
　　待他回来时，余乔早已安顿好了，老师正在班里开班会，他看余乔听讲的挺认真的，就默默回去了。
　　高一高二虽然都在四楼，但是却在对立侧，这栋教学楼是对称的，中间是是空地。
　　新的生活开始了，班里大部分都是新同学，不过还有几个老面孔，是原良宜和几个男生，余乔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