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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匈奴居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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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最终听取了我的建议，派了些士兵去了雁门骚扰，这些士兵如计划般被汉军所俘。
单于庭在左贤王部的西面，但匈奴士兵会带给汉军假的消息。如果汉军中计，那么很快就能知道他们的派兵部署…
过了几日匈奴的探子来报，汉军分了两支队伍，霍去病东出代郡，卫青西出定襄。而且霍去病手中皆是精锐部队…
由此看来，汉军原本派了霍去病来袭击单于本部，而卫青率兵攻打左贤王部。如今由于我们给的假情报，卫青会来攻打单于本部。
卫青本就是伊稚斜的旧敌，卫青用兵有规矩，所以对伊稚斜来说反而并不是难事，只是如今伊稚斜伤还未痊愈…
我面露的担忧被伊稚斜看进眼中，“放心吧，我没事的…”
我收回了思绪，然后解释道：“若是担心你还不至于…我是在想，如今你要和卫青交锋大概对你或许有利，但左贤王那边…霍去病不仅是大汉新的将领，而且大汉精骑都在霍去病手中，他用兵又甚是灵活，善于长途奔袭和突袭，没有人能猜得到他的套路。所以我怕左贤王那边…会吃亏！”
我如此说伊稚斜也觉得有理，却无人知晓我真正担心的却是霍去病。他以为他要攻打的是单于本部，却不想他即将与左贤王交锋，也不知他能否及时做调整…
“左贤王部确实让人担忧…不然明日塞亓将军带你一同去左贤王部，你在汉庭待了几年，或许比较熟知霍去病的用兵，有你们帮助，左贤王那边才能放心一些！”
“我可以…不去吗？”我极为不情愿，如果我去了左贤王部，势必要与霍去病交锋，不管是我赢或他赢，我都是不想看到的。见伊稚斜有疑惑，我解释道：“左贤王部塞亓将军一人去就可以了，你现在受着伤行动不便，我还是留在单于本部…”
“听话…”伊稚斜突然将手抚上我的头，我抬头望他时，他又不舍地将手拿开。“此一役，我必然要和卫青拼死一战，而左贤王那边定是会给自己留后路，倘若你们兵败，你就随他保命一路向北，逃离汉军的追击…”
“我…”我犹豫了许久，“我和霍去病相识，我们…”
未等我说完，伊稚斜立刻打断我道：“那就更好了！那你一定了解他的习性和用兵习惯，有你助左贤王，你们必能大胜！”
伊稚斜急切的样子，根本不容我拒绝，还未等我说完便挥手让我出了营帐，而后将日瓦迟叫至身边，商议着什么事。
我退出大帐，望着天上飘去的白云发了呆。
此番助左贤王发兵，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霍去病的路数几乎无人能猜透，如今要和他征战，我一时竟不知到底希望谁赢。
倘若我们兵败，就得全军北迁去漠北，自此我与他再也不会相见。但若我们侥幸获胜，汉军大败，霍去病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会容忍自己失败？
“听说你是新封的灵淑居次？”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头上发饰繁密，衣裳布料也是上等，身后跟着两个婢女。
“那你是灵合居次吧？”
灵合居次一脸的惊诧，“你怎么知道？”
我微微颔首，“我不仅知道你，我还知道你的生日是五月初七！”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姐？”灵合居次目光睁着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样，巴不得将我望穿。
瞧见她的模样，我有些想笑，“我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可能是你的亲姐姐？不过…我倒是见过你小的时候！”
“你既然见过我小的时候，那你也见过我母氏了？她们说我母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但是单于庭除了父亲、大阏氏和日瓦迟之外，没有人见过我母氏了…”
听灵合居次这么说，我倒也不觉得奇怪。当初顿玉阏氏之死，是我和伊稚斜一手造成的，伊稚斜怕灵合居次长大了会怨恨他，便将所有见过顿玉阏氏的婢女都送走，换了一批新的来。如今的单于庭内，已经没有一个婢女知晓顿玉阏氏的事情了。
“我见过啊…”我俯下身摸了摸灵合居次的脸颊，她的一双明亮的大眼和顿玉阏氏一模一样，“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灵合听完，面上露出满意地笑容，她牵着我的手道：“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姐姐，但既然父亲封你为居次，今后你也就是我灵合的姐姐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姐姐，虽然有哥哥们，可是他们整日都骑马射箭不愿意和我玩！婢女也也因为我是居次，不敢和我一起玩！如今好了我终于有了姐姐…我以后可以每天都跟你在一起吗？”
灵合虽由若兰瑾带大，但她毕竟不是她的亲生母氏，所以灵合时常会感到孤独。如果没有战乱，我想我大概会成为一个好姐姐…
我略有些遗憾，叹道：“只怕要让灵合居次失望了，我明日要启程和塞亓将军一起去左贤王部…”
“为什么？”
“因为我要上战场，行使一个居次的责任，要为你们护住这一方土地…”
灵合居次挠挠头，有些听不太明白，“那我为什么不用去啊？”
“你还小啊，等你长大了，作为居次你也必须要保护住自己的亲人…”
“那我就在单于庭等灵淑姐姐，等你战胜归来！”
灵合居次弯起的眼睛，就像是昆仑雪山上的明月，明亮清澈，这也是我此生见过最纯净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