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125、兰林宫人

　　采月向永巷里管事的姑姑说明了来意，没过多久管事姑姑领来了十几人让采月挑选。

　　这十几人也是管事姑姑挑选的较为伶俐，会做事的家人子。她们有的十四岁入宫，把女子生命中最美的年华交付在宫中，却还未受到圣宠，在永巷一待就是八年，她们之中入宫时间最短的便是与我和采月一同入宫的那批家人子。

　　采月入宫前很少与人接触，所以坐在殿中，让我先替她挑选。这十二人中有长相清秀的，有长的一般却气质出尘的，有长相标致打扮的精美的可人儿。越是对自己长相很自信的女子，放在采月身边才更为危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我寻着香气找到了主人。家人子面容姣好，眼尾尾锋微微勾起，薄唇倾启，中间两颗贝齿若隐若现…

　　“这什么香？”

　　家人子颔首行礼，缓缓道：“奴婢生来身上就带有这种香气，奴婢也不知这具体是什么香？”

　　“是么？”我又将脸凑近了些，细细闻了闻，无非是些花香，家人子被我嗅的有些害羞，低下头去。“婕妤从未擦过脂粉，你不知婕妤最讨厌就是浓郁的花料脂粉的气味吗？”

　　家人子跪在地上，解释道：“奴婢真的不知…”一些家人子们见此，赶紧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

　　“婕妤此番来，是给自己殿中选伶俐乖巧又懂事的宫人，不是来帮陛下选嫔妃的。所以你们明白这个意思吗？”

　　“奴婢明白…”

　　从手指粗糙的程度可以看出家人子平日干活的认真程度，香粉气味决定这个家人子的品味和性格，从家人子回话反应上可以看出她究竟是趋炎附势还是老实真诚。最后我从十二个家人子中，挑出了三个留给采月自行决定。

　　三人的父亲都是地方小吏，三人也都比较吃苦耐劳，但要将哪个人留在身边，也得看她们是否和得了采月的胃口。果然…

　　采月坐直了身子，问道：“你们平日都看书吗？”

　　第一个家人子道：“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母亲从小就教奴婢三从四德和女红，婕妤你看这是奴婢的刺绣，奴婢什么苦都可以吃的…”

　　采月无奈地摇摇头，而后的两个家人子都改了口，皆道读过一些书。

　　其中一人说到了《四书五经》、《诗经》、《论语》等，另一个家人说自己的父亲是当地整理书籍的小官，所以自己从小便跟着父亲读了些书，她与采月家庭背景相似，这倒是引起了采月的兴趣。

　　“那你究竟都读过些什么书？”

　　“奴婢读的书有些杂，多的只是些人物传和通史罢了，大概…也入不了婕妤的眼。”

　　殊不知采月听此面色才露了喜，“你叫什么？”

　　“赵墨语，不等墨干提笔时，万语道尽无人知便是奴婢的名字。”

　　采月又低声重复一句，“万语道尽无人知…看来你父亲也是个找不到知己的人。赵墨语，今后你就来兰林殿给本宫整理书籍吧。”

　　“喏——”

　　我心下偷笑，总有一日采月非将兰林殿的宫人，都换成读过好些书的才肯罢休。

　　*

　　大概是苏文告知了那些舍人我的身份，舍人们怕因此得罪了李夫人，第二日便有宫人将我的耳坠送回。

　　这大汉的后宫也是弱肉强食的，我依附着李夫人而活，所以才敢在宫内放肆。倘若有朝一日李夫人不受宠了，我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虽然太后已仙逝，但古家的势力还在，李夫人也正需要古家的支持，更何况若是能得到霍去病…她取代卫家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月色皎洁，李夫人和刘髆已安然入睡，我轻轻关上大殿的门。随后被身后的黑影拖至角落，我正欲反手握住他的胳臂，却感觉耳侧吹来暖风，“你打不过我的！”见我还欲挣扎，他才解释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而后霍去病带我去御膳房，本是靠他的脸就能取得的食材，他偏偏要带我去偷。事罢他又带我去未央宫中一无人处，那里早备好了小堆的柴火，霍去病将食材穿进树枝中烤了起来。

　　我叹了声气，拿起了身边的萝卜，“侯爷晚上不睡觉，就叫奴婢来做这个？”

　　“今日被姨父留在宫中过夜，晚上饿的实在睡不着，所以弄些东西。”

　　我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侯爷是什么身份，叫御膳房的宫人做点不就好了，何必要亲自动手？”

　　“宫人做的哪有自己动手的好？”霍去病说着将食材翻了一圈，我握着手中的烧热的萝卜尝了一口，又听霍去病说道：“但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能见你！”

　　霍去病凑过脸，在我面前的萝卜上咬了一口，距离极近，脸上的一热让我顿时困意全无。

　　“谁在那？”宫人的一声，惊得我坐直了身子。

　　虽看不清人，但大致的身影让我觉得仿佛在哪见过。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杜宫人，若是让她发现奴婢深夜在未央宫烧东西，只怕又是一顿责罚！”我向霍去病示了意，躲在一旁的树后。

　　杜宫人上前见是霍去病，忙行了一礼。

　　“侯爷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