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117、上林春狩1

　　“古月，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对你？”

　　“侯爷想要怎样对奴婢？”

　　霍去病为我穿好衣服，拥我入怀，嗅着我的发丝，缓缓道：“我想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想要竭尽一切可能让你高兴，却未想伤你最深的人还是我。我的心很小，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容不下其他人…”

　　我头侧枕上他的胸口，“我不后悔来到长安，我今生最幸运的，是能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你！如此足矣…”

　　*

　　我以为平静的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直至春狩那日。

　　上林苑是皇上在前朝的一个旧苑址扩建而成的宫苑，其中有各种珍禽走兽。为了维持上林苑中动物数量平衡，皇上每年春秋都会在上林苑举行春狩活动。只有将部分猎物射杀后，其余猎物才有了繁殖的机会，从而使得物物相衡。

　　皇室贵族以及有能力的将士都可以参加，比赛骑射，狩猎，胜出者还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李夫人因要照顾刘髆身子不方便，但许了我跟着霍去病去狩猎。之前每次春狩，都是虞美人跟着皇上去的，此番没了美人相伴，只怕皇上又要睹物思人了。

　　上林苑树木葱郁，自然中空气清新，晴空万里无云，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融融。偶有春风刮过，风中还带着初春的湿气。

　　我身上未着宫装，而是民间女子劳作运动所用的样式。袖面宽松有足够的空间供胳臂活动，而袖口紧缚。领口错落堆叠与宫装无太差差异，下裳稍短，裤装裤腿尚是分开的，以便腿能伸展开来。发丝高束在头顶，以免挽发髻因太沉重而散落。

　　皇上将人都分了两拨，我才知道，原来上林苑狩猎不仅仅是狩猎，而是他训兵的一种方式。皇上命人在树林上撒开各种猎物，之后开始排兵布阵。

　　对于凶猛的猎物成群结队在一起时，他就避其锋芒，尾随跟踪，将其分割，然后命人围捕剿灭；而对于善于长途奔袭的猎物，他往往不会让人急着围捕，只是率兵骑马紧紧跟随，待其长途跋涉体能消耗殆尽，再一举将其击杀。

　　霍去病擅长骑射，凡是由他截杀的猎物从未失手过。

　　林间鹿成群奔袭，小队人马紧碎其后，却也不急着围捕。待鹿群体力耗尽，奔跑速度降至，一声令下，人群分散开将鹿半围起射杀。

　　我拉弓瞄准一只，却被霍去病抢了先，他得了猎物还向我扬了扬唇。我趁此机会立刻射出一发，却见一支箭从后射出，精准的劈开我的箭射入鹿颈。

　　我策马离开队伍向西而去，霍去病紧随皇上而去，并没有注意到我。

　　不远处树叶沙沙作响，我仰身躺在马鞍上，两根银针从我上方掠过，最终定在了树桩上。

　　一抹紫色的身影恍惚奔走，我寻着身影驾马，停滞在空中的女子香让我有些不安。除了我，此次狩猎人内并没有女子才对，而这个女子此番来的目的显然在我…

　　莫不是虞美人的什么人来寻仇？

　　我勒马停住，紫衣男子背对站着。发巾将头发包束于上，但腰带缚腰却极细，衣下的鞋大小似乎也更与女子相近些。

　　他显然知道我会来此，极为轻松地负手而立，反倒让我有些慌乱。我拔起一支箭射去，男子待箭离近方才转身，不慌不忙地抓住箭柄，随箭向后退了几步，反将箭矢投向我。

　　我从马上跃起，顺手拔了剑冲去。她双手合在剑刃上向后退去，行至几步我将剑横劈，她松手仰着腰使剑锋从上滑过。她仰着身子顺势踢腿而上，我拽住她的腰带翻腾而起，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她起身向我挥拳而来，我侧身躲过，用手肘顶了她胸口，她随后退了几步背靠在树上。

　　我比剑而至，抵在她脖颈，“玩够了么，我的赵柔大小姐？”

　　赵柔知我没用力，便推开了我，“果然几个月没有习武，手都生了…”

　　“李敢带你来的？”

　　“我想着在这或许会碰到你，还真让我遇到了！”

　　赵柔是专门来找我的，那就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我面色凝重，“什么事？”

　　“线人说突然没了托塞的消息，让你在宫中打听一下。”

　　突然没了消息？就说明在爷爷被俘之后，跟暖香阁阁主或者四爷都是有联系的！爷爷为护我而死，事发突然，所以他们并不知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二字，“死了…”

　　“死了？怎么会？”

　　我缓声道：“他为了保护我的身份，被乱箭射死了。”

　　“托塞殉国此事事关重大，只怕你要亲自给线人讲了…”赵柔听到此事显得很着急，仿佛无论什么事都要以线人命令为准。可是我已经不想在继续了…

　　不管是为了霍去病，还是爷爷最后的心愿，亦或许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我都不想在继续下去了。我不愿一辈子都生活在谎言中，我不愿欺骗自己心爱之人…

　　我和李夫人选择放手，只是不知赵柔愿不愿？

　　“你的李三公子呢？李三公子真心待你，赵柔，你对他可曾心动？”

　　赵柔抬眼盯着我的双眸，而后又低下头去，看不出她心里所想。她说道：“有什么心不心动呢？我们身份不一样，我哪敢动心？更何况，李公子若是知道我这么久以来都在骗他，怕是不肯原谅我的。”

　　“倘若他会原谅你，而且愿意接受你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