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114、一场旧梦2

　　待到夜色降临，众人都准备入睡时，雪嫣屋子的门被敲响。雪嫣为刚哄睡着的古月掖好了被角，开门却瞧见是古溪海。

　　古溪海刚欲开口，雪嫣将手指比在唇间做了个“嘘”状，回头见古月睡得正香，才放心地出了屋子。

　　“怎么了？”

　　“你…你真的会鸟语？”古溪海有些不好意思，神色有些紧张，生怕被人看出什么。

　　“怎么…四少爷想学？”

　　“我才没有！”古溪海反驳，却因被人说破了心事，声音变得格外大。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承认呢？我可以教你，但你要先承认你想学才可以…”

　　“我…”古溪海眼神躲闪，犹犹豫豫之中古月开门从屋内出来，古月揉了揉眼睛，“母亲…月儿害怕！”

　　“四少爷想好了再来找我…”

　　雪嫣抱古月进屋，留古溪海一人站在原地。古溪海面上总是一副玩世不恭，却从来不愿意将心事表露出来。

　　…

　　古月被绑架的人偷偷放了，半夜冒雨偷偷从屋中跑出。瓢泼大雨淋在身上，沾湿了原本属于大家闺秀的绣花细锦长裙。垂下发丝成股搭在单薄无依的肩上。“爹爹，五哥，你们在哪…”

　　身后追随人脚步声越近，空中一声闷雷，惊得古月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从坡上滚下。口中亦不停歇呼唤五哥…直到额头撞上一块大石，整个人才顿住，失去知觉。

　　待她再次醒来身边坐着一个半白胡子的老头，古月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伸手拽着老头的胡须。

　　“你不怕我？”

　　“你是谁啊？”

　　老头听完有些惊讶，心中想着什么继而又问道：“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不知道，”古月摇摇头，一脸不解问道：“我叫什么？”

　　“你叫胡雪，我是你的爷爷托塞，你父母去世的早，你一直和我二人相依为命。”

　　古月肚子饿的发响，看见身旁卧了只母狐，想都没想就趴在母狐身下喝起了奶水。

　　…

　　托塞将一堆书简放在古月面前，命她背完了才能吃饭，古月看到最后实在无聊便把书简一节一节滑烂，当作柴火烧。

　　托塞让古月下腰练功，古月趁托塞不注意用脚勾起了碗准备吃东西，不料却将碗打碎了。

　　托塞对古月要求严格，却也极是宠溺，古月甚至还放肆的趁他睡梦中将他胡子剪去，他也未曾怪罪。

　　…
　　*

　　“古月的毒根本不是虞美人下的，是吗？”我听见霍去病的质问声，喉间的干涩让我不禁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下毒？只是为了嫁祸给虞美人，你就要对古月下毒？”

　　“毒是本宫给自己下的，本宫自知剂量深浅，本宫也没想到最后古月会给胥儿喂汤…”

　　我艰难地睁开眼，纱帐外霍去病正与李夫人发生争执。

　　“托塞为了将细作身份推在虞美人身上，已与虞美人同归于尽。我向托塞保证今后会照顾好古月，她若是出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死去的托塞交待？”

　　托塞爷爷死了？我心下一急，咳嗽起来。

　　“你们刚才说…谁死了？是…爷爷？”霍去病面上有些难看，他不回答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爷爷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呢…”

　　李夫人开口解释，“你中毒后，所有矛头都指向虞美人。陛下命掖庭尉彻查此事，却意外查出她当年毒害太后的证据。正当陛下要处决她时，她却说你是匈奴细作，曾见你偷偷的去牢狱。陛下派人带来托塞询问，托塞为了保住你便反咬虞美人一口。为防陛下不信，托塞挣开被束的铁链，准备带虞美人一起逃，却被陛下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乱箭射死…”

　　“当我想起了所有事情，爷爷却不在了…”

　　我记起了母亲的容貌，记忆缺失的那一块终于被补齐，我想起了幼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爷爷绑架我实属无奈，但在绑了我之后，一直都在保护我。直至最后我失去了幼时的记忆，他才编造了谎言让我忘记被人绑架的恐怖，让我重新开始生活。

　　如今爷爷为了保护我，死于乱箭之下…

　　原来爷爷早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会在之前将我母亲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我。其实他从被俘的那一刻，就没想着要活下去，他说过会为我清楚路途上的障碍，所以他才会选择和虞美人同归于尽。

　　可恨直到爷爷死之前，我还在怪他，我都没能去看上他一眼。

　　我想报仇可又该向谁报呢？爷爷明明是为我而死，我又能怪谁？

　　李夫人安慰道:“托塞临死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平安的活下去！托塞的死是为了告诉你，你若是想真正投靠大汉，就要把长安线人全部清除。托塞是为数不多知道你身份的人，他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李夫人说的没错，爷爷的死也使他守住了我的秘密，接下来我若想在大汉活下去，我将要面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