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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托塞心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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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托塞爷爷手脚的铁链，甚为心疼，又怎会让他帮我们做什么。
“爷爷在这里好好养身子便是，其余的事还有阿雪和侯爷呢…”
“你已经决定好要跟他了吗？”
“如今阿雪已是侯爷的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过好在侯爷也是真心待阿雪的！”说完，我面上一红低下头去。
“那就好…”托塞爷爷感叹了一声，望着我入了神。而后说了我期待已久的名字，“你听说过雪嫣吗？”
“是…是母亲吗？爷爷…不是一直不愿告诉阿雪的吗，怎么突然说了这个？”
之前我每次向托塞爷爷打听母亲之事，他都会有些生气，我便也不敢再问。
“是时候了…”
爷爷透过牢房的小窗望向屋外，思绪被牵的很远。
二十多年前我母亲雪嫣跟暖香阁的阁主同在爷爷的手下，母亲的过目不忘和美貌使她成为大漠中最优秀的女子，也正是这个特点让她成为托塞培养的最优秀的细作！
当时大漠单于还是君臣单于，伊稚斜是左谷蠡王，也是君臣单于的弟弟。伊稚斜第一眼见雪嫣时就被她吸引，而后雪嫣的优秀让伊稚斜更加着迷。伊稚斜想让雪嫣嫁与他，可雪嫣却是他另一个兄长日逐王的未婚妻，伊稚斜便设计囚禁了他的兄长。雪嫣一直把伊稚斜当作仇人，并扬言日后定会亲手杀了他。
最优秀的人往往是最孤独的，雪嫣为了躲避伊稚斜的纠缠选择前往长安。那时大汉新帝刚登基不久，根基还未稳，一切正如安排的那样，雪嫣入了宫做了大汉皇帝刘彻的贴身侍女，将汉宫的情报准确无误的传递给大漠…
可是好景不长，仅过了两年雪嫣突然杳无音信，伊稚斜去长安寻找亦未果，就似人间蒸发一般。没过多久，日逐王也病死了，而死因未明，很多人都猜测是伊稚斜因妒忌痛下杀手。
又过了七年，暖香阁阁主回信说曾在长安古府见过雪嫣，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君臣单于得知后下令将雪嫣女儿古月捉住，以此来要挟她继续替大漠送信。正逢古府老爷去大漠买货，一行人劫走了古月，这群人的目的并不是银两，而是威胁雪嫣！
却不想雪嫣因女儿被抓病倒在床，她深知抓古月一行人的身份，却说不出口，自此郁郁寡欢，香消玉损。
托塞得此消息甚赶愧疚，于是趁着雨夜放走了古月。正逢君臣单于归天，太子于单即位，托塞便趁此机会带走古月，隐居起来…
自此一过就是七年，直至古月遇到伊稚斜。
“所以…古府的小姐古月真的是我？”我有些惊讶，身子不听使唤的僵在原地。
“给你取名胡雪的胡便是古月二字，名字中的雪来自你母亲…”
“即使如此，可爷爷你…为何知道那么多？”我盯着托塞爷爷的双眸，他眼角下垂的弧度似与记忆中某处重叠，他蹙了蹙眉，欲言又止只是眼神中似乎藏有更多的秘密。
劫持古月的黑衣人！
古月被绑架后曾失手杀了一个黑衣人，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兄弟一个欲杀她报仇，却被另一个拦下。
“原来是你…你是绑架我的其中一个！”我忘不掉那个救我的黑衣人，他眼中虽有恨意多的却是不舍，他们虽蒙着面，可下垂的眼角和托塞爷爷完全重合。“你居然…我敬爱了十七年的爷爷，居然是当初绑架我的凶手？所以…你也是间接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之一？”
托塞默认，让我更是不能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绑了我还要救我，还要教我诗书礼仪、教我武艺防身，你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交与我。我以为那是你对我的疼爱，可那其实是你的愧疚心在作祟对不对！你内疚，你后悔当初绑架了我才使我母亲郁郁寡欢不得善终，我说的对吗，托塞.安吉塔尔？可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为什么？”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有权利知道…”
“托塞安吉塔尔！你想死，我成全你！”我拔出发中的金钗对着托塞的眼睛，却始终下不去手。
爷爷的全名很少有人知道，我如今将它尽数叫出，不仅是发泄对托塞的恨意，更是对自己的恨意。我恨自己敌我不分，把仇人当了十几年的亲人；我恨自己想不起来过去的事，连自己的母亲都记不得；我更恨自己到如今，却连手刃仇人的勇气都没有！
我将簪子紧握在手里，冲出了牢狱。
母亲对我来说像是迷一样的存在，他是伊稚斜心爱之人，也是五爷久久不能忘却之人，她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她的死却是我一直敬爱的爷爷间接造成的…
可如今，我想要恨却恨不起来…
若没有托塞，或许我又早已死在大漠。恩人？仇人？我已经不知自己日后要如何面对托塞爷爷…
我走出不远霍去病便追了上来，他定住我的身子，随后手掌握住我的手，极为温柔的声音命令道：“把钗子给我…”
我才发现手心因紧握钗子，而致使血顺着指间缝隙流了出来 。我松开了手，钗子并未像计划那样交与霍去病，而是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使得我抬头看向霍去病，“侯爷，奴婢和母亲都是大漠的细作，你抓了奴婢去禀告陛下好不好？你若抓了奴婢，陛下定会升你的职…”
霍去病搂我入怀，“没有你，空有那些名利又有何用？你放心，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你的秘密！”
我将头枕上他的肩，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以后也会离开奴婢吗？”
“今后与你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