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甜大饼泡豆浆

52、清理门户（二）

　　“春来，拿纸笔来！”春来连忙应了声，小心翼翼的递了纸笔过来，秦渊铺开了纸，也不管还趴在地上痛哭的柳素儿，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休书：“拿着你的休书，回柳家去吧，明日上朝，本王会和父皇说说你的行径，看看本王到底有没有做错。”

　　柳素儿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秦韶之事尚有余温，皇帝余怒未消，她这个时候被捅出了这样的事情，莫要说是王妃之位了，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也许柳家一家都要蒙受大难。

　　杜小婉心思活络，倒也看出了秦渊恐吓为主，不一定会真的去找皇帝，这件事情太过敏感，秦渊恐怕在皇帝那里也讨不到好，于是试着开口道：“王爷，您这时候去找陛下，恐怕不妥。”她发现秦渊看她的眼神竟然是带了一丝赞许，便大着胆子继续道：“您看，毕竟是罪人说的话，也没有证据，真闹上去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秦渊冷哼了一声，倒是柳素儿立马反应了过来：“王爷，王爷是素儿一时糊涂，求王爷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千万莫要告诉陛下。”秦渊沉默了一下，道：“本王也不愿意再惹父皇不快，此事到此为止，只是本王贸然休妻，父皇恐怕是一定会过问的。”杜小婉道：“便说是犯了七出之罪吧。”

　　其实七出之罪真的要细细算起来，柳素儿每一条都犯了个遍，单就无子一条，她与秦渊成亲多年，却一直无子，如今杜小婉都要生产了，这一条她自然是逃不过去的，柳素儿一听这话便知道杜小婉面上装的好看，实际上自己也打着小九九，正经的王妃因为七出被休了，她这个怀有子嗣的自然能够上位了。

　　但是柳素儿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只好道：“便请王爷按七出之罪吧。”

　　秦渊“嗯”了声，显然是一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转头看着春来道：“送柳小姐回柳府吧。”柳素儿倒也希望是晚上归家，总比早上回去面上好看一点，却又舍不得自己屋子里那些搜刮来的宝贝，腆着脸道：“王爷，素儿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

　　秦渊冷笑：“赶明儿我会让人点清楚给你送回去的，本王还贪你那点东西么。”柳素儿不说话了，秦渊又道：“只是你身上这件是王妃制样，恐怕再穿是不合适了，一会儿让银瓶宝扇给你换一身。”柳素儿才知道秦渊是真的要让自己净身出户了，银瓶宝扇都是秦渊的贴身侍女，从小跟在秦渊身边的，德妃的人，后来秦渊去江南治水患，说是带着两个姑娘不方便，就只留了冬去春来在身边，银瓶宝扇就都留给了杜小婉。

　　是正是因为银瓶宝扇都给了杜小婉，府中的下人才觉得秦渊对杜小婉这一胎真的是十足的上心，以前虽然不少人都传出过消息，但是大多数时候连秦渊自己都毫不在意，正是因为秦渊的这种不在意，才导致了柳素儿敢下手去折腾。

　　秦渊又看了圈众人道：“还堵着干什么？嗯？看热闹么？都各自回房去吧。”那些姬妾就都抿着嘴，踩着小碎步一个个走出了厅堂。杜小婉缀在队伍最后，秦渊却突然叫住了她：“小婉，你跟本王来，本王有话同你说。”杜小婉应了一声，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柳素儿，轻巧的跟着秦渊转进了内堂。

　　银瓶宝扇就架着柳素儿回了后院，秦渊的意思她们自然明白的很。

　　“你是个聪明人，”秦渊开门见山：“本王也不想和你多费唇舌。”杜小婉笑道：“小婉明白。”秦渊“嗯”了一声，又接着道：“柳素儿把这王府里搞的乌烟瘴气的，本王看着糟心，王妃之位肯定是你的，如果你聪明，本王自然会让你一直尊荣，如果你也忤逆本王的意思，想做端王妃的人可多了去了。”

　　杜小婉笑着点了点头：“小婉明白。”

　　秦渊似乎觉得自己太过严厉了一些，稍微调整了语气：“府里头的事情多，你要多操些心，你应该也听说过小楚大人的事情了，本王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等你做了王妃，府里头就留几个老实本分的，那些爱挑事的，你找个由头都赶出去就是。”

　　杜小婉似乎顿了顿，却仍是笑道：“小婉明白。”

　　秦渊看着杜小婉，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上一世杜小婉因为流产早早殒命，自己对她们都没什么感情，自然也谈不上有多难过，但是想来这些女子也是身不由己，杜小婉是皇帝以前塞给他的人，跟了他也有不少日子，若是她能够找到一个和自己两情相悦的夫郎成亲，即便是穷苦一些，也总要比现在好。

　　秦渊又叹了口气，自己可不能心软，一心软就容易做出些感性的事情，只是如今的局面，实在是一点都感性不得：“小婉，本王自知亏欠你不少，只是如今已有心悦之人，实在不愿负他，若是日后你想离府，本王绝不为难。”

　　杜小婉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也没接话。

　　秦渊又道：“若是这一胎是个女儿就好了。”他想把皇位给秦曜，如果他自己有儿子，难免会和秦曜起冲突，秦曜也总会有儿子的，他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没有儿子，这一胎是个女儿。

　　杜小婉却开了口：“还是男孩好。”秦渊听得出她意有所指，女子在世间大多身不由己，不若男子这么洒脱自由，这一府的女子，又有几个是自己决定要来端王府的呢。秦渊虽然知道，却不敢接话，他问心有愧，突然有些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杜小婉轻轻柔柔的行了个礼，对秦渊说道：“王爷，时候不早了，小婉也回去歇下了，王爷自己也早些休息。”秦渊点了点头，看着杜小婉走出了内堂，银瓶宝扇不在，来了两个她自己的丫鬟搀扶着她从回廊里绕了出去。

　　秦渊坐在椅子，看着门外那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突然急切的就想见一见楚愿。

　　银瓶在门口敲了敲门扉，行了个礼：“王爷，柳素儿已经送回去了，冬去驾的车，宝扇跟着。”秦渊点了点头：“搜仔细了？”银屏道：“是。”秦渊闭着眼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银屏又行了礼，弯腰退出去了。

　　秦渊上一世被偷了兵符，所以这一世格外小心，他摸了摸自己藏在里衣中的锦袋，硬硬的，依稀可以摸得出形状，那是他自己的虎符，能调的了自己的兵，虎符他虽然看得好，但是又怕柳素儿耍什么小聪明，又偷了别的什么东西拿去投靠秦胤，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