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宁州借粮（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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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被楚愿那个浅浅的笑戳中了心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楚愿已经睡着了，这几日连日赶路，除了在景州好好的睡了一觉，其他时候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秦渊现在做事简直就是争分夺秒，他早一日把江南水患解决好，就能早一日回京，早一日去西南，去阮家的军队，早一日脱离如今危险的境地。
楚愿虽然不知道秦渊为何赶得这么着急，但是他从不和秦渊提什么要求，即便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自秦渊醒后变得很不寻常，他也只是安静的待在那里。秦渊知道楚愿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毕竟楚愿那个小身板，没出过远门，如今却是陪着他夜以继日的赶路——至于苏朝那几位大人，秦渊是没有放在心尖尖上的。
马车即便是做的再好，总归是颠簸的，秦渊心疼楚愿，就着被子把楚愿整个人抱在了怀里，觉得这样能颠的少一些。
到宁州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城门口的守卫都准备换岗了，只见一队人马远远的疾驰过来。守城的卫兵只知道江南三州水患，京城派了人去那边救灾，却不知道这队人马是从何而来的，看那车上刻着皇家的印记又不敢怠慢，那守卫的队长在马车外恭敬的问道：“不知车上是何人呀？”安全起见，就怕有人敢冒着大逆不道的罪行招摇过市。
“车里的是四皇子，端王殿下。”秦渊的亲兵队长骑在马上：“殿下有要事与姜全大人讨论，还不速速放行。”那卫兵队长算得上是姜知州的亲卫了，打了个手势让人去给姜全报信，面上笑道：“据小人所知，四皇子如今应该在贡州赈灾，怎么会跑来……”那队长的话还没说完，秦渊就笑了：“怎么？本王做事还要和你报备么？”
那队长立刻不敢说话了，他职位低微，哪里有和皇子说话的权力，只低着头等着秦渊的意思。秦渊在车里冷笑了一声：“三州大灾，宁州知州却夜夜笙歌，不知是何道理啊？”那队长冒了一身冷汗：“回殿下的话，这，这实在是无稽之谈啊……”“无稽之谈？”秦渊拔高了声音：“你的意思是本王胡言乱语了？”“这，这，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殿下被人蒙蔽……”
秦渊听了觉得心里好笑，不管是这个卫兵队长还是府里的那个柳素儿整日里都怕自己“被人蒙蔽”，也不知道这个借口被多少人用过。
秦渊又哼了一声：“够了，本王是不是被人蒙蔽自己会看，驾车进城，直接去知州府上。”那卫兵队长还想说声什么，就听秦渊的亲兵道：“是，殿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直接往知州府上去了。
姜全得了消息，他在宁州做土皇帝做惯了，如今骤然来了一个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心里其实慌得很，就怕自己被人参上去，何况这个秦渊，生母是德妃，比自家的那个不知道后台强硬了多少，不敢得罪，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早早的站在了府门口迎接秦渊。
秦渊到了姜全府前，连马车都没有下，隔着车窗道：“姜大人，你可知如今江南三州水患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是，下官也很是痛心。”姜全看秦渊的样子就知道秦渊是要给他做规矩了，可是他实在是无所依靠能够和秦渊硬碰硬，尤其是秦渊带的那些亲兵，那些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和府中那些每日插科打诨的府兵完全不一样，光是远远看着就觉得戾气颇重，吓人的很。
“哼？痛心？本王可听说姜大人近日来夜夜笙歌，日日摆宴啊。”秦渊一拍面前的小几，发出了一声巨响。“这，这，绝无此事啊！殿下明辨！”姜全心虚的不得了，他这两日是摆了两次宴席，一次是给自己夫人的父亲做寿，一次是给自己长子的儿子摆酒，当时他还觉得双喜临门，如今才知道是引来了祸患。
“有没有，姜大人自己心里清楚。”秦渊记得很清楚，前世江南水患之时并没有查出来这个姜全到底有多奢靡，但是东阳大旱，老皇帝雷霆震怒，把一串绳上的蚂蚱全部提了起来，姜全里面有多条罪状，有一条就是在天灾时大宴宾客，两次。说起来秦韶也算是厉害，这个姜全作为他母妃的娘家人，这么多年来没少给他提供财路，秦韶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竟然亲自判了这个姜全斩立决。
“这，这，下官……”姜全头上皆是冷汗。“哼，本王如今给你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姜大人作为宁州知州，想必对于百姓的爱护和明州知州的心情是一样。总不能因为受灾的是明州，姜大人就视若无物吧？”“殿下说笑，下官的确是痛心非常。”
“明州的张大人，可是把家当全部捐给了明州……”秦渊说话留了一半，让姜全自己体会。姜全的眼睛转了一圈，终于明白了秦渊的用意，他只当秦渊是和之前那些巡抚一样要收些贿赂，他别的没有，这些年来攒下的赋税，收到的宝贝着实不少，在他看来，若是用钱就能解决秦渊和秦渊带来的问题，简直就和没有问题一样简单。
“这，下官自然也愿意为明州出一份力，只是不知道殿下怎么想下官怎么捐？”秦渊听到姜全这样说，转头冲正在剥溏心莲子的楚愿笑了笑，楚愿权当是看戏了，也冲他回笑，秦渊差点破功，没维持住自己刚才的模样。
“怎么捐？”秦渊道：“这个的确需要好好合计合计。”姜全听秦渊这么说以为是找到了门路：“不然请四皇子下车，我们去厅堂好好讨论一下。”秦渊不接话茬：“看来姜大人的确爱护百姓，之前是本王错怪你了。”
姜全听秦渊这么说，更是觉得自己推测的不错，秦渊不过是想来这里捞点外快，只要自己能够满足秦渊的要求，他自然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殿下明鉴，下官对明州之事是真真正正的痛心疾首，听说流民无数，米粮不足，缺衣少食如何能够让百姓活下去？下官也一直想尽一份自己的力，可惜不得门路，如今殿下来了，也算是为下官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
秦渊其实最不喜欢和人打太极，只是如今时局所迫，一边觉得恶心的不行，一边继续套着姜全的话：“看来姜大人的确是很为百姓着想。”“下官之心，天地可鉴啊！”姜全看秦渊不肯下车，只在门口和自己说这些，以为是秦渊想要演戏给围观的百姓，于是更是拿出自己所有的本事卖力表演起来。
秦渊的确是在给围观的百姓演戏，因此故意误导姜全，不让姜全驱赶百姓：“本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姜大人家还有不少家眷，这要捐多少，的确是要好好合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宁州借粮（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