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BG不会起名字啊》我要吃李子

1、第 1 章

　　"早上好。"少年带着独特嗓音及爽朗的问候出现在教室门前，瞬间被女生包围却怡然自得的谈天已经成了青叶城西三年6班的日常。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清爽的笑脸，便继续低头做手里的习题。
　　“早上好啊，”头顶传来同样爽朗的问候，应声抬头，只见少年已经从门口走到我身旁，“小绫。”
　　“早上好。”轻扯嘴角，礼貌地回应他的问候，这便是我的日常。
　　许是我的他的邻座，许是比旁人多几年的交情，每天几句的闲话对他来说并不特别，或者我们几年的话语加起来都比街上偶遇美女适时的聊天还少，但我却甘之如饴。
　　因为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是唯一。
　　“哇～小绫你一早就这么勤奋，难不成想考东京的大学吗？”及川彻浅褐色的大眼满是笑意地看着我桌上的习题，娴熟地拿在手里随意翻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纤长的手指在我习题本上轻轻划过，转移了话题，“我们，认识了多久。”
　　“咦？怎么突然问这个？”好听的尾音慵懒地拉长，试探性地反问，“嗯～我想想啊，五年？又好像是四......”
　　“五年。”轻轻地打断他的反问，“我们，认识了五年。”作为一个朋友，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在他身边已经5年多了，他却连时间都不清晰，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认识时间比较长的路人同学。
　　“啊～有那么久吗？原来认识那么久啦！”双眼里满是惊讶。
　　看他惊讶的表情，我想像往常一样扬起微笑轻轻带过，可嘴角却无法上扬，只能低头转移话题，“那你呢？想考哪里？”
　　“嗯...没想呢，”好看的眉头轻皱，随即舒展，“我可是体保生哦，不过如果有的话，我想选仙台的，回家方便！”轻快的语调，如初的笑脸，五年的时光带走了他的青涩，给予了十八岁少年该有的活力，常年锻炼让他的身材比同年人更加高大健硕，本来出色的外表更添几分帅气。
　　精致的脸蛋看着我，与往常一样调侃道，“突然问我这个，是不是又想跟着我考哪啊？你这个小跟屁虫！”手指轻点我鼻尖，亲昵的动作让附近的女生倒吸一口凉气。
　　粗糙的指尖划过鼻尖，引起了藏在心底已久的悸动，不安地移开视线，不大的声音越发小声，“这次，应该不跟了，”伸手拽着垂在半空的页面，带走他手里的本子，“我，想去东京。”
　　生活在同一个国度，在不同的地方，呼吸着一样的空气，过不一样的生活。可能就是我心底最后的浪漫。
　　不知是不是太小声他没听清，反射性提高音量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被他音量突然吓了一跳，“哈......”目光有些闪烁，也不知道该不该再重复一遍。
　　门口突然有人喊我名字，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小山，1班帅哥长谷川找你！”
　　呼，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不过长谷川，是谁啊？
　　盖上习题，朝门口走去，只见一个高大宽厚的身躯，走廊上的窗口吹来些微风，把他浅褐色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漂亮得过分的眸子含笑地看着我，明明是不一样的外貌，恍惚间，却与教室内的及川彻的身影竟然重合起来。
　　看着他我有些愣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记不得我了。”他低头看我有些迷糊的样子，低声轻笑，“上次奥数竞赛，我跟你一起参加，还拿奖的呢？忘了吗？”
　　奥数竞赛？拿奖？不禁地视线下移，半低着头细想。因为我看着对方眼睛，是想不起事，所以每次回想，总是会半低着头移开视线，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改不过来。
　　“啊，我记得，可是，上次你的头发是黑色的啊。”记忆中那个高大的身影，跟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些出入。
　　“只是染了头发而已，发型师说会让人印象深点，果然，你现在记住我了吗？”似乎想让我记住他的脸而凑近了几分。
　　不习惯他人过分靠近的我有些不自在，但长谷川的笑脸与及川彻的脸又有几分相似，害我紧张到忘了退后，窘迫地看着他过分贴近的脸。
　　他嘴边的笑意更甚，轻轻感叹，“很多人在我染发后都说跟那朵大桃花有几分相似，果不其然。不过看你样子，似乎真的喜欢他啊！”
　　“大桃花？”一时间忘了尴尬，看着他的眼睛，又移开视线想想说得是谁。难道是，“是，及川吗？”
　　下意识才想起我这就是在承认自己喜欢及川，有些慌张，手足无措地看着长谷川，“有这么明显吗？”
　　他想了想，笑了，“不难看出。”
　　沮丧一下子填满我的脑袋，那为什么及川从来没有反应，连一个只是一同参加比赛的同学都看出了，善于观察的及川怎么会看不出，只能是在无法回应的情况下，与其拒绝我失去一个朋友，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吧。
　　“那为什么说他是大桃花？”
　　他直起腰点点头，对我冷不防wink了一下，“不觉得他就是一朵超级大的桃花吗？走到哪都是春天一片，桃花不断。”
　　想象一下及川彻被女生包围的情况再加上他的话语，被他逗笑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啊，就是一朵大桃花，走到哪开到哪。”
　　长谷川看见我的笑容忍不住微微抬眸看了教室里及川彻一眼，只见一直挂着笑容的他笑意全无，面无表情地看他们。啊啊，这种表里不如一的人，最可怕了。
　　长谷川在我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突然开口，“这个周末......”
　　“咳咳。”身后瞬间响起了及川彻的声音，我的身体立刻僵硬了，笑意凝结在嘴边，幸亏我一直背对着门口，不然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是什么表情了。
　　“麻烦让一让，有学妹找我呢～”依旧轻快又有些轻浮的语调，没看脸都知道他脸上挂着如何的笑容，心底沉闷瞬间充满整个心房。
　　我侧身避开，往门外走了两步，情绪尽数收敛，表情回到最初，看着长谷川静静地说，“你刚说周末怎么了？”
　　长谷川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尽是学妹娇滴滴的撒娇声音，“及川学长，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希望你不要介意！”
　　长谷川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正我全神贯注地听着身后一切声响，“很好吃啊，手艺很好呢！”
　　明明五年多，按道理我应该早就习惯他的一切，无论是对女生的来者不拒，还是对漂亮女生的搭讪，聪明，善于观察，八面玲珑态度轻浮的他，明明就该习惯的一切，为什么总是在女生围着他的时候忍不住内心的醋意。
　　也许是等得太久，情根错种的多年，让我无法继续等下去，我怕自己变得不再是我，心底的求而不得转变成难以忍受的嫉妒与愤怒，为了他的女朋友跟他吵架翻脸，最终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不想看见失去理智的我，也不想失去当他朋友的资格。
　　我想，在他心中保留着一个美好的形象。就算是朋友，也好。
　　长谷川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听见他问，“好不好？”
　　“啊？”我下意识地低低应了一声，“嗯。”
　　“你们周末要干嘛。”及川不知何时打发了那几个学妹，站在我右手边，与长谷川对视着，语气不再欢快。
　　这语气都是在认真的时候才会出现，他怎么了？
　　“约了图书馆看书。”长谷川没有退缩，反而意图伸手揉我发顶。
　　我什么答应了？难不成刚刚那声‘嗯’？“这个......”
　　及川左手一伸，抓住了长谷川半空中的手臂，眼神变得凌厉，“她什么应了。”
　　“哇，眼神好可怕。”手上一用力便挣脱出来，“小山她什么时候应了与你何干？”冲我笑笑，“周末见，电话联系！”右手在耳边做了一个“电话”的姿势便小跑离开了。
　　“等等！”只见他回头一个wink，刹那间又与及川的笑脸重合，让我错过了拒绝的时机。
　　算了，反正图书馆看书又没什么，而且他也没有我电话。
　　“你跟他......”及川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小山绫乃，老师找你，让你去一趟办公室。”隔壁班的一个眼镜的女同学通知我。
　　“好。”我抬头看着及川，又想起刚刚的学妹，气不打一处，“我先走了。”
　　老师找我，肯定又是升学的问题，三年级第二学期了，及川又是体保生，可是六班又不是升学班，我为了留在六班更加贴近他，花了多少力气，不是升学班，必须花更多时间去学习，课余去补习班，越发地晚睡早起。我不是天才，也不爱学习，只是想在近距离看看他就好，现在为了紧紧跟紧课程而耗尽力气。
　　突然感觉有些累了。
　　请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班导带着我去了训导室，他一坐下，没有责骂，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山，之前说过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你成绩优秀，老师都知道，但是你可以更好的。”
　　我咬着下唇，为难地开口，“老师，我，成绩还是前十。”
　　老师颇为激动，“所以你可以前五前三！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六班呢？”
　　我咬紧牙关，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渐渐握紧，“老师，当初约定不就是，我只要在前十，我就可以继续留在六班吗？”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本子弹了起来，巨大的声响吓了我一跳，“那你这样就是要我去找及川彻好好地聊一聊！是吗，啊！？”
　　我蓦地瞪大双眼看着老师，心头的委屈油然而起，喉咙有些哽咽，“不是......”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小山啊，你这点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老师，办公室的基本都知道你的小心思，不过是看着你乖巧听话，就算不是在升学班依旧是成绩优异。但是，你为了追赶课程，花了多少时间你自己清楚，要是去升学班，你可以有更多时间去专研自己的缺点，更好更全面的去复习啊。”
　　但是那里没有及川啊！拳头攥得更紧，嘴巴抿得更实。
　　“及川彻，不是你的良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欢他啊！
　　老师的一句话，直接戳中靶心，鼻子发酸，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死死忍着不哭。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内心，咬咬牙，决定下一剂狠药，虽然会难受，但至少会‘病好’！“你以为他不知道你的心意吗？我们这些做老师的都全知道了，你难道以为班上的学生不奇怪吗？一个年级前十的尖子生为什么会一直留在六班，还怎么换座位都是坐在及川彻的旁边，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小山啊，你睁开双眼看看，不是别人瞎，是装的而已，知道你的心意，却还是装作不知道，你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干草，我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眼泪悄无声息地夺眶而出，不敢张嘴，只怕一说话，只剩下哭泣的声音。
　　整个训导室只剩下我啜泣的声音，老师没有说话，他站起来，拍着我肩膀，“你好好考虑下，下星期告诉我答案。”顿了一顿，“你要是不说，我只能去找及川说了。”
　　我没有激动地顶撞回去，只是依然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夹着浓浓的鼻音，哽咽道，“我、我信守承、诺，是老师你，不守诺言！”
　　“是我不守诺言，但也希望你可以看清事实。”落下最后一句，便关门离开了。
　　剩下我一个在训导室里肆意大哭，从椅子上滑下，坐下冰冷的地上，趴在椅子上无力地哭着。我做的一切真的毫无意义吗？真的都是无用功吗？
　　也许，真的是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