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娥］江月年年望相似》辰木离火

25、二十五

　　《二十五》
　　杨戬回到灌江口时，嫦娥正坐在院子里垂花廊下缝着衣物。院内多了许多花木，回廊上爬满了紫藤，池塘内种了些睡莲，塘边还种了株梅花。
　　“你来了。”嫦娥自紫藤花廊下抬起头来，语气也是淡淡的。
　　“嗯。”杨戬点点头，走了过去。
　　“要喝些茶吗？”嫦娥闲时也喜欢烹上一盏茶，因为不知道杨戬何时会回来。
　　“师父呢？”杨戬问。
　　“师父出门游历了，我见这里没什么花木，自作主张，上次去找百花时就向她讨了些。”
　　“我常在天上，此处无人打理，是以不种花木。那株是梅花吗？”杨戬看向池塘那株梅花。
　　“只是不知是红梅还是白梅，要等今年冬天开花了才知道。”嫦娥笑道。
　　“我不是与你备了些衣物，不够吗？”杨戬看向嫦娥手中的针线。
　　“这衣服是给玉兔做的，她如今有了人形，我做几身衣裳给她。”嫦娥又想起了玉兔那幅委屈样，得了新衣应该会高兴些。
　　“师父走了多久了？”
　　“约莫一月了，”嫦娥低头侍弄自己的针线，“师父将我领进门，修行还是要靠我自己不是？”
　　“这一月以来你就自己一人住在灌江口？”杨戬想到嫦娥自己一个人住这灌江口，有些不忍。
　　“嫦娥清静惯了，不碍事。”嫦娥浅浅笑着，心中却感怀无比，几百年前他与三公主不睦，寸心也时常独居灌江口，而自己方才待了一月他就不忍，可见杨戬并非绝情，只是他从不滥情，他的那份情全然给了自己，再也容不得他人，才会待寸心如此。
　　“这是怎么了？”嫦娥拉起杨戬的袍角，哪里有两寸来长的创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
　　“方才来这之前与梅山兄弟一起降了只蜥蜴精，应该是打斗中弄破的。”杨戬也未留意自己的袍子破了。
　　“什么厉害的妖怪，要你亲自动手？”嫦娥自针线篮内取了颜色相近的丝线，与杨戬的袍子比了比色。
　　“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是我许久没有用三叉戬，练练身手。”杨戬看着嫦娥穿上丝线，在线尾打了个结。
　　嫦娥无奈，看来这杨戬好斗的性子依旧。
　　“今日娘娘找你何事？”
　　“我险些忘了，”嫦娥自袖中取出那请柬，“娘娘要我给八公主送请柬。”
　　“那这请柬为何还在这？”杨戬取过请柬看了看。
　　“娘娘特意托付，自然是希望八公主能来，我想着你与八公主亲厚，若是你去送这贴子，怕是好些。”嫦娥低着头，一针一线将那破处缝起来。
　　“仙子在此恭候，莫不是为逮了杨戬给你做信使不成？”杨戬笑着将那请柬收进袖中。
　　“啊！”说话间嫦娥不慎被针扎了手，指尖沁出豆大的血珠。
　　“到底是肉体凡胎，终究会伤着，以后小心些。”杨戬忙拉了嫦娥的手，指尖法力轻动。
　　“好了。”杨戬与嫦娥治愈后，嫦娥慌忙抽出纤纤素手，执起缝衣针，“我马上就缝好了。”
　　“仙子当心，莫要再扎了手。”杨戬调笑到。
　　嫦娥将那线打了结，剪了多余的线头，再将那袍子抚平，要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杨戬去去就回。”杨戬整理了下衣袍，就往昆仑去了。
　　“这话说得好像有人特意等着他一样……”嫦娥咕哝着，拿起未做完的衣物。
　　杨戬当真去去就回，嫦娥这衣服方才缝好一只袖子，杨戬就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公主那边答应了吗？”嫦娥忙问到。
　　“杨戬只负责把请柬送到。”
　　“早知如此，还不如我自己去！”嫦娥将手中的衣服一扔，觉得还是自己跑一趟为好。
　　“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何必强人所难呢！”杨戬摊开双臂拦住嫦娥去路。
　　“娘娘特意如此，定然是很想念公主。”嫦娥闷闷的坐下。
　　“八妹不愿意就算了吧，你替三妹操持蟠桃会，多谢了。”
　　“三圣母在凡间所为有意义得多，我能为她分担一些，也是好的。”嫦娥又做起针线来。
　　杨戬也没有接话，静坐在一旁看嫦娥穿针引线。

　　入夜，月色甚好。杨戬坐在屋顶看月亮。
　　“杨戬，杨戬！”嫦娥在房中看了会子书，忽然不见了杨戬。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杨戬忽然落至嫦娥面前，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忽然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你又出门了。”嫦娥被吓了一跳，诺诺答道。
　　“启禀仙子，方才小神正在屋顶看月亮。”杨戬说着把嫦娥也带至屋顶。
　　嫦娥惊魂未定，抚着胸口。
　　“仙子请便。”杨戬放开嫦娥，依着那瓦楞趟下，将双手枕于脑后，悠哉看向天空皓月。
　　嫦娥挨着杨戬小心坐下，双手抱膝。
　　“不知仙子的歌舞准备得如何了？”
　　“歌舞丝竹已经有仙女专责，至于我，届时随便跳来便是了。”嫦娥玩弄着自己的裙带，漫不经心说道。
　　“这蟠桃会一年一度，仙子怎能如此不上心？”虽说嫦娥是天生的舞者，但杨戬见嫦娥态度敷衍，这凡间的生活想来是把嫦娥养野了。
　　“不如请显圣真君先为品评，如何？”下一刹，嫦娥立在院中，用法术化出一个离地几尺的水晶莲台，月光照着这莲台，莲瓣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