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夫也过上了人生赢家的日子》渊郁

28、和谈

　　宇智波斑对于弟弟那天晚上的表现避而不谈，除了兄弟两人，没有人知道在水之国发生的那段不该存在的感情，那天晚上之后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假装不存在就能真的不存在，至少从水之国回到故乡的一路上泉奈一直都隐隐有些提不起精神，回到白山后没一阵子就病倒了。
　　做哥哥的怒不可遏：“你以为我会在乎千手扉间的生死？”
　　对的，和天下所有偏心的家长一样，宇智波斑眼里的弟弟什么都好，和他比起来千手扉间的重要性还不如弟弟打个喷嚏更让他牵肠挂肚，自然也不会因为错失了干掉一个千手的机会而问责最宝贝的弟弟了。
　　那天晚上斑陪着弟弟说了大半宿的话。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他的语气是如此淡然而耐心，以至于泉奈有些想撒娇都不太好意思，其实他也这样看待哥哥，没有什么比哥哥更重要。

　　至于千手扉间。
　　他用了很长时间让自己不再逃避真相，至少在那天晚上，至少在无论如何都要逼他面对现实的时候，那个敌人，令人无比讨厌的千手扉间确确实实表现出了如他所说的感情。
　　但那是一个错误。
　　在千手扉间无论如何也要对他说“我爱你”的时候，那个错误令他心动神摇。
　　对方和自己之间到底谁的错误更严重，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对本该坚定不移的答案疑惑了。他竟然想要对这段错误的责任进行一半的分担，好让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惩罚自己的软弱混乱。
　　宇智波一族又恢复了日常的平静。
　　直到战争委托的使者来到白山。
　　一切是如此的习以为常，在一方雇佣千手的意向出现，另一方也就轻车熟路找上了宇智波一族。钱财总是丰厚，谁让世上找不到第二家足以承担这份委托。
　　宇智波斑压下了委托，让人带使者休息。
　　他走到廊下，一片绵软的浮云遮住了太阳，树叶飒飒而动。

　　这种时候泉奈一般会去帮忙处理一些杂务，从前他就是个很乐意帮哥哥分担的好孩子。族里的人都很喜欢他，比起兄长他的脾气要好了很多，也很愿意陪小孩子一起玩。
　　年长的人看他都像没怎么长大的孩子，常常塞给他一些吃食。
　　泉奈这一次下山用了很长时间，他回来的时候又因为身体原因休息了一阵，于是家族里负责医疗的宇智波巧把他叫过去，好好检查了一阵子。
　　其实这倒是小事，检查完了泉奈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份卷轴。
　　那是个储物卷轴，直到屋子里的人都退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才解开了储物卷轴。
　　“这是什么？”宇智波巧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起其中一个卷轴拉开来看了几眼，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咦，这种任务怎么不叫上我？”
　　泉奈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些东西纯属意外收获，羽衣缧在离开之前交给他的研究手札，也包括对于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研究和猜测。
　　离开之后他被一群年幼的孩子绑架了。
　　居住区不远的树林里，他们吵闹着要泉奈好好欣赏他们的火遁术，在走之前他教给这些孩子的火遁术，一个个雀跃的排好了队在河流旁演示，表示这段时间没有懈怠的好好用功了。
　　之后他去埋葬了父母兄弟的墓地静了一会儿。
　　无论何时，只要想起过去，一切软弱不堪都会随风而逝。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

　　天黑之前，泉奈回家准备晚饭，同时也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委托的事。
　　在这之前他一向不以为意的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在这一刻他却有了隐约的恍惚，这点失态掩饰的很好。
　　斑在屋子里处理一些事，看到他回来稍微抬了抬眼。
　　这种态度很有问题，泉奈一下子就明白了答案。
　　——千手家的信件又来了。
　　从前他多少都会有些生气，但现在已经能假装不知道的招呼哥哥吃晚饭。
　　晚饭后斑在后面院子的木盆里抱出来一个凉好的西瓜。
　　夜色很好，明天大概不会下雨。
　　兄弟两人坐在走廊里，暗蓝的夜空能看得到隐约闪烁的星星。
　　没有月亮，但也没有乌云。

　　快要睡觉前，突然有族人来了。
　　“山下的结界出了问题，族长，要不要发布警戒命令？”
　　泉奈才刚刚脱下外套，闻言又抓起来，对斑说道：“哥，我下去看看。”
　　他一向负责这些，族人的报信也是给他听得，一说完就往外面走了。
　　斑见他跑得飞快，一下子竟然没抓住他，过了一会儿说了句不必了。
　　既然他在山上，就没必要大惊小怪。

　　山下一片漆黑，设置结界的一个树上的结铃松脱，上面沾了几根动物的毛发。前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泉奈重新加固结铃后，想了想睁开写轮眼看了看。
　　自然磨损才有的绳子上面闪烁着查克拉才有的颜色，那种纹路淡的只有在夜里才会看得清。
　　他闭上眼，旁边的族人看了看他：“有问题？”
　　泉奈摇了摇头，睁开眼睛说道：“回去吧。”
　　来的人之中有感知系的忍者，附近一片安静，他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放心的准备回去。泉奈用一个分/身跟在后面，隐约的，有人在暗暗看过来。
　　历经生死的忍者都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视线这种东西足够引起警惕。但那一刻，泉奈感到一阵阵紧缩的痉挛般的痛苦，那痛苦直指源头，让他无需判断就明白了藏在暗处的人是谁。
　　“泉奈，”那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你瘦了。”
　　泉奈立刻感到了一阵无可言喻的荒谬。
　　他转过身，千手扉间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目光里隐约闪烁着什么。
　　不该意外，泉奈想，他的确是这种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泉奈语气冷漠的说：“就你一个人也想夜袭么？”
　　“我想见你。”扉间说。
　　泉奈差点气笑了：“千手扉间，我们很熟么？”
　　扉间并不意外他的态度，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不由自主露出了笑意，尽管那点涟漪一闪而过，泉奈还是明白了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对方比他还要脑子不清楚，留恋着之前虚幻的东西，但明明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不能提及的错误，凭什么他这幅态度，就好像两个人还是……还是……一样！
　　“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么？”泉奈嗤笑了一声说。
　　他露出了写轮眼，但这个包含杀机的动作却让扉间一贯冷漠沉定的表情变得小心紧张，不自在的撇过脸轻声道：“你的眼睛怎么样？”
　　……不行这样子没法沟通！
　　“我已经派人去找羽衣一族的那个人，泉奈，万花筒写轮眼有很大的风险，最好不要频繁的使用，”扉间一边说一边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有人委托你们了，放心，大哥那里已经推掉了战争委托。”
　　“我有办法解决这个缺陷。”扉间趁他还没暴走说出了最重要的那句话。
　　泉奈冷冷的看着他。
　　“我们和谈吧，条件你们开。”扉间立刻抓住机会说下去：“我尽量说服族人，这样我们再也不必为敌，你大哥的眼睛也能维持现在的状态。”
　　一阵沉默。
　　扉间并不十分着急，至少来的时候他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哪怕和大哥那样几十几百次的死缠烂打他也认了。只不过从本质上来说他并不期待过去的梦想能够唤醒宇智波斑，更别说适用于宇智波泉奈。
　　但宇智波斑的情况，万花筒写轮眼的缺陷，这一点足够让宇智波泉奈有所动摇。

　　“千手扉间，你又想骗我了。”
　　扉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起头。血红的世界扑面而来，周围一切都被幻觉的世界扭曲吞噬，宇智波泉奈背着剑站在了鲜血流淌的世界里，周围一切都真实得让人战栗，鲜血的腥味不断涌来。
　　“原来不是分/身。”泉奈多少有点意外，扉间却摇了摇头：“这是我新开发的分/身术。如果你想见我……”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说条件任我开——很简单，只要你们兄弟死了，我就说服族人和谈。”
　　扉间没有说话。
　　泉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只要你们两个死了，两族之间的胜负就有了结果，我也不是不能放过剩下的人，现在你还觉得有的谈么，千手扉间——我是不会信任你的，我哥也不会相信你哥满纸鬼话，别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