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夫也过上了人生赢家的日子》渊郁

20、思虑

　　接二连三的鱼扔上了案，噼里啪啦跳个不停，扉间上岸后找了根树枝捋干净叶子，把鱼串了起来。
　　泉奈不用看见都知道绯在做什么，他黑线的纠结了一会儿，但本来他也并不是以口舌见长的角色，这个时候既要顾及着女孩子的自尊心，又要委婉的指出随随便便当着别的人跳下水实在不太合适，不免就觉得难以开口。
　　“泉奈，别动。”绯突然用非常缓慢柔和的声音说。
　　他一经提醒，才发现有什么嘶嘶的声音，仿佛距离很近了。
　　扉间突然掷出苦无，穿透蛇头一直钉入树上，尾巴猛地卷起来。
　　“没事了，”他暗暗松了口气，道：“不过你先别动。”
　　“绯，你在做什么？”
　　扉间斩断了蛇头，同时取下了苦无和蛇身，泉奈在他身后无奈的说：“你就不害怕么？”
　　他这才笑起来：“你也太小看我了。”

　　一晃几日过去，山林里下起了大雨，原本就是几年前用作农事的屋子，有些地方淅淅沥沥的水线落下来。
　　泉奈原本还要出去走走，现在却连这一点自由都暂时的剥夺了，自然觉得十分烦闷。他很想给兄长传个讯息回去，但现在不能视物，无论什么都要通过绯的帮助，他又不愿意透漏家族的秘密信息渠道，也就按捺下来。
　　扉间披着蓑衣回来，湿漉漉的空气和潮湿泥泞的林间小路弄得身上又湿又脏，他蹲在门口刮着鞋子上的泥水，弄好了才回头看了看。
　　泉奈就坐在惯常的那张桌子边，一手托着腮边，另一只手靠在桌子上，往外面懒洋洋的看着。扉间没有出声，怀疑着是不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就这么想看看他能发呆多久。
　　这一点恶趣味浮上心头，他就维持着转过身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泉奈发呆的样子。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泉奈才好像醒过来一样坐直了身体，迟疑的看了看屋子里。
　　“泉奈，”扉间声音带着一点笑意：“我回来了，药也带回来了。”
　　为了治疗眼睛，这一次他本该带着泉奈一起去，但雨天湿滑，他不愿意像来的时候一样让泉奈通过听觉去找那个药师，对方也硬气的表示还有别的病人，不愿出门诊治，最后约好了过几天天气放晴再上门。
　　扉间去厨房煮药，这一次他没得挑了。
　　过几天还是要出去一趟。
　　泉奈摸索着他带回来的东西，突然摸到了一个油纸包。
　　细细密密的硬物的触感，他捏了捏，拿着那个纸包闻了闻，正好扉间走了出来，听到脚步声，他想了想，问道：“绯，这是什么？”
　　扉间接过去看了看，一时语塞，他什么时候买了这种东西。
　　“是种子。”他不得不说：“一不小心就……”

　　泉奈抿了抿唇，也有些意外。
　　“午饭我来做吧，”扉间转过话题说：“过几天我们要一起去一趟，你的眼睛最好让他检查一次。”
　　这个问题无疑是泉奈最在意的事了，但泉奈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几天好像没有什么好转。”
　　“是么。”扉间低声道：“等雨停了我们就去。”
　　也许是放松下来以后，就很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泉奈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起双眼能否治愈的问题，如果不能治好，对他来说为兄长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就没有了。这也关系到家族的存亡和以后战争的走向，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烦乱的心绪。
　　他也知道这么想于现实毫无益处，只有在绯还在周围的时候才能杜绝这样的胡思乱想。
　　猜测她身边的一切变成了打发时间的乐趣，虽然没法说出口，但少女生活在一个不怎么照顾她的家庭，无论忍术还是生活经验都很丰富，越是相处就越是发现更多类似的特质。
　　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停留在这里，泉奈心里甚至有了模模糊糊的感知。
　　他从小就很受周围人的宠爱，等到长大了就成了家族之中仅次于兄长的强大忍者，同龄的族人对他要比对兄长亲近的多，也有很早就对他报以好感的女孩，但这些相比兄长、家族和战争都只能往后排。
　　再往下就有些自以为是了，他也很谨慎的没有往下去探寻。

　　在雨停的傍晚，扉间也难得的觉得一切都做完了，在用过泉奈准备的晚饭后，也没有立刻就离开去做什么。
　　他在桌边坐了一会儿，桌上唯一的一盏油灯幽幽燃烧，绕着灯芯，小小的飞虫投落了一点薄影。
　　它飞向灯芯，又被灼热赶走，远远几圈后又一次投向昏暗里最明亮的光点。
　　这一次，它倒落桌上，没有再飞起来。
　　扉间转过目光，一截细而白的手腕探出了袖子，顺着那些碍事的布料，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熟悉又柔和的宿敌的脸庞。
　　泉奈似乎觉得无事可做，视线微微下垂着，眉睫在昏暗的屋子里，仿佛栖息在漆黑如夜的瞳眸上的黑蝴蝶，他眉毛舒展着，英气又锐利，却被柔和的表情破坏了一贯的高冷气质，流露着少年时代残留的隐约的……稚弱。
　　“泉奈。”扉间轻声说。
　　他的喉咙动了动，非常小心的，轻微的捉住了那一段手腕，不知为什么，明明他的动作非常慢了，泉奈也没有躲开。
　　“该上药了。”扉间又放开他，仿佛这只是个意外，他深吸口气，喉咙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径自去厨房拿准备好的药草。

　　第二天上午，浓重的乌云笼罩着天空，雨前的沉闷让人胸口难受。扉间本来打算趁着这个时候带泉奈去药师的医馆里检查一次，但他看了看天色就放弃了，转而上屋顶修补了几个漏水的地方。
　　泉奈很想帮忙，如果眼睛好的时候，这种事他是不会让女孩子动手的，等他发现午饭都准备好了，绯都没有动静，出声叫她也没有回应。
　　她出门了？这个时候？
　　无法看清周围环境，也不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泉奈这时才深深理解自身的无力之处，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屋顶也没有动静，前后都感受不到什么声音。
　　他试着向更深处的森林走去，沿着当初绯带他走过的路线。

　　“泉奈！”
　　扉间的心脏提到喉咙口，薄薄的细雨飘落下来，几乎把黑发都打湿了，泉奈转身过来，迟疑的应了一声：“绯？”
　　刚才他隐约感应到有查克拉在附近出现，小心翼翼的去调查之后，发现不过是些路过的人。等他回到家中，已经没有了泉奈的身影。
　　差点以为中了声东击西的诡计，顺着门口的脚印追过来时，才多少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离开家里，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扉间冷冷的说，语气中多少带了急切和责怪的意思。
　　泉奈抿紧了嘴唇，神情也阴沉下来。
　　“我听不见你的声音。”过了很久，他慢慢说：“我不知道你去什么地方，去做什么……”
　　他极力控制着声音，冷静的说出来，却依然感到这样的言辞十分羞耻委屈，所以很快闭上嘴，一言不发的转过身。
　　然后就被她从背后用力抱住了。
　　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力道，仿佛是要告诉他，她也一路担惊受怕，生怕就这样出了什么事也无法知道一样。
　　“泉奈……我不会走的，”扉间这样说着，连自己也无法否认的情绪，掺杂在如同低低的叹息般的话语之中：“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能回来找到你。”

作者有话说

　　棒打鸳鸯待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