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无痕》小猪~

5、第 5 章

　　库洛洛艰难地站起来，难道自己就这么无能，连自己的妹妹也保护不了。他的手猛地敲击在墙上，“可恶。”
　　这是一身影从黑暗中，缓缓地走出来。
　　“她不是你妹妹？”西索肯定地说。
　　“不用去追吗？”
　　“她没有危险，告诉我真相，酷拉皮卡所说的那人就是她吧。”
　　“好吧。”库洛洛叹了一口气，“她确实不是我妹妹…。”
　　库洛洛回想起五年前那晚，歼灭窟窿塔族和暗月家族的那晚。
　　那是一个大工程，他们也费了好大了劲，才取得火红眼。
　　而暗月家族则是一个特殊的族类，那晚正好是满月，暗月家族爆发能力的最好时机，他们额头上的印记，散发出异样强大的光芒，使得库洛洛他们不得不全力而战。但令库洛洛惊讶到是，这种力量，可以瞬间将体内的细胞激活，让自己的身体进入最佳状态。
　　但他们还是败给了库洛洛，这种强大的种族，绝不可再留在世上。他下令将他们全部杀死。
　　族人们血迹映红了天空，一片浑浊。
　　内辟的小房间里，一个小身影畏缩在墙角，轻轻地啜泣。
　　“只剩下一个了，团长。”
　　“好。”库洛洛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脚步声渐渐近了，越来越清晰。空荡荡的房屋内，她双手抱着腿，心跳得越来越猛烈，她想试图站起来逃跑，但整个身体仿佛不停她地指挥，一动不动。他们来了，大家都死了，我也会死…不要，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谁，谁来救救我…好冰，什么东西，是血吗，不是，是泪。我为什么还可以哭，我早就应该从这世界上消失。也好，就让我的生命在这里结束吧。什么，我还在依恋什么…对不起，酷拉皮卡，忘记我吧。
　　风呼呼地吹，屋后树叶沙沙作响，月光从网格式窗户映照下来。
　　门开了，库洛洛慢慢地推开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借着月光，看清屋内。
　　他们突然发现，窗户旁的角落，一个小身影畏缩在那。
　　“是个小孩。”信长有些惊奇。
　　女孩猛地抬起头，借着月光，库洛洛终于看清楚她的样子。瀑布式的长发垂在地上，两行泪痕清晰的挂在面颊，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坠落。
　　好熟悉的面容，雪姬是你吗，你回来了，回到哥哥身边了，是吗？
　　一丝惊讶与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可就在这是，信长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快速地向女孩砍去。女孩闭上眼睛，已经作好了准备，随时等待死神地降临。
　　我死了吗？这里应该是天堂了吧。什么味道，血，好大的血腥味。
　　女孩睁开眼，打头的男子挡在了她的前面，左手中抓着刺向她的武士刀，血一滴滴地从他的手顺着刀尖滑了下来。
　　“团长…”其他成员们惊讶地看着一幕。
　　“不许伤害她。”库洛洛凶狠地看着信长。信长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库洛洛，即使生气也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信长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然后迅速把刀抽回。
　　库洛洛转身对着她，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了，嘴角向上一翘，和蔼地笑了，他伸出右手想抚摩她的头，但她却出奇地闪开了，“你是谁？”
　　库洛洛并没有生气，说“我是你哥哥，不记得了吗？”
　　“哥哥？可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跟我回家吧，姬儿。”
　　“姬儿，我不是姬儿，我叫星云。”
　　“睡了那么久，连自己的名字也忘。”
　　“团长在说什么，雪姬是谁？”侠客好奇地问。
　　“是他妹妹，几年前被人杀死。团长为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原来如此。”
　　“你见过他妹妹吗？”
　　“恩，见过，团长该不会把她当作雪姬了吧。”

　　库洛洛轻轻抚摩她的头。但她把头低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大家。”
　　“大家？你是说外面那些人。”
　　“是。”
　　“他们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你把他们杀了。”
　　“是啊。”库洛洛笑了，不带一点杂质。
　　“大家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因为你是我妹妹。”
　　“不要。”她睁脱开库洛洛的手，奋力地跑了出去。
　　库洛洛也顺着追了出去。
　　雪姬，哥哥不会在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直到永远…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硬生生地跪在那里，前面是刚被我们毁灭的窟窿塔族。她的眼睛笔直的盯着前方，空洞洞的眼神，让我产生一种恐惧感。我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碰了她，她竟倒了下去。我赶紧把她带回总部，才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导致休克，加上后来的刺激，使她的记忆部分丧失。她醒来的时候，情绪便得非常不稳定，头疼的不能控制，几次都把头在墙上撞出血。我也是没有办法，使用念力，将她全部的记忆封印，让她的记忆从头开始。但事情并不象我想的那么简单，经常深夜，她都会惊恐地从噩梦中醒来，便不能入睡。当她看见我们杀人的时候，也会这样。她总会惊慌地说看到很可怕的场面，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每当去回想时，头总是会剧烈地疼痛。虽然我叫她不要在意，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把她的记忆深深地封印在她脑海地最底部，她应该没有那么大能力，冲开我念力才对…我也只能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尽量让她远离战斗，看到血腥的场面。”库洛洛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直到你的加入，她才摆脱了长久以来疼痛的困扰。切，我这个哥哥当得还真不称职，干脆让给你好了。”库洛洛无奈地望了一眼西索。
　　“没想到她真的不是你妹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如果她真的是她就好了，可惜她始终不是。她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原本我以为她给了第二次机会，让我当一个好哥哥。回头想想，那时我想法还真是天真。”
　　“那把她一直配戴在身上的剑呢？”
　　“铮岩剑吗？”
　　“你为什么要给她？”
　　“丧失了念力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正常的战斗，更别说保护她。以后她只能靠她自己和你们的保护，我给她铮岩剑也是让她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但她不是不能见到血腥的场面吗？”
　　“铮岩剑杀不死人的。”
　　“什么？”
　　“铮岩剑顶多可以伤人，但人死不了，只是用来吓唬人的，伤口会迅速凝结，防止失血过多，剑上涂有麻醉药，这种药挥发很快，中药之人瞬间四肢麻痹，失去知觉，不过还是要看着人的能力程度。这样她既可以保护自己，也不必看到血腥的场面。”库洛洛骄傲地说。
　　“如果这人很强呢？”
　　“你会第一时间赶到的吧！”
　　西索没有理会他，风一般地走了。他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但…
　　接下来，他怎么也不会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月光下，风轻轻地吹动酷拉皮卡的衣摆。
　　他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不得以才出手把她打昏。
　　他闭上眼睛说，“出来吧。”
　　黑暗的角落中，一身影慢慢地走出来。
　　“是来带她走的吗？”
　　“当然。”
　　“我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
　　“哦，那你要怎么办？抢吗？”
　　“继续上次的战斗，赢的人带她走。”
　　“不错吗。”酷拉皮卡冷笑了一声，轻轻地把放在地上。转身摆出一副准备好的架势。
　　这一回，西索先攻上来，酷拉皮卡利落地应战。
　　月光下，只有锁链和念力互相碰撞，发出的“铛铛”声，周围一片寂静。
　　“下定决心杀我了吗？”
　　“……”
　　“不杀我是没有办法打败我的。”
　　“我当然知道。”
　　“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但不杀你，我也赢不了。”
　　“这可就难办了，你到底要不要杀我呢？”
　　“……”
　　战斗还在继续着，但还未见哪一方占上风，这场战斗仿佛无休止的长。
　　“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兴奋的人。”
　　“你也是。”
　　“决定了吗？”
　　“从一开始就没改变过。”
　　“看来姬儿对你真的很重要，值得你用性命去拼。”
　　“你也一样。”
　　“不过和你的感情应该有一点不同吧。”
　　“什么？”
　　“算了，不和你说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永无休止。
　　“我想也是。”
　　“做个了结吧！”
　　“第一次是没有理由的决斗，这一次就不同了，我一定会赢了。”
　　“很有信心吗！”
　　“我要上了！”
　　月光中，两道身影的距离越来越近，夹杂着必胜的决心。
　　三米，
　　两米，
　　一米，
　　渐渐拉近，
　　当酷拉皮卡的锁链正要穿过西索身体时，一道白影挡住了。
　　星云，
　　糟了，
　　受不住，
　　酷拉皮卡猛地把手向后一拉，
　　来不及了，
　　锁链不偏不移地打在了星云的右肩上。
　　“啊！”星云捂着肩膀，痛苦地跪了下了。
　　“星云！”“姬儿！”两人同时大叫道。
　　两人同时伸出手，扶她起来。
　　突然，星云从怀中抽出一把剑，刺向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来不及反应，那把剑硬生生的刺进他的下腹。
　　一大口血从酷拉皮卡口中吐了出来，滴到了那把剑上，粘稠地滑了下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并不是因为剑伤，他不敢相信，那么柔弱的她，竟会用剑去伤人，而且还是自己。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这么做？”星云的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月光照耀下，竟会像钻石一样闪烁。
　　“逼你？”
　　“你为什么要打乱我生活？就算我是那个人又能怎么样呢？你希望我去抱仇？希望我双手沾满鲜血，然后痛苦的活下去，永远只面对着那些惨痛的回忆…”
　　“……”酷拉皮卡无言，他并没有准备这些问题的答案。
　　“求求你，离开吧！”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一长串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酷拉皮卡低下头，他曾经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没想到，这反而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也对，就算恢复了记忆又能怎么样，那些记忆只会使她更痛苦而已，我也许只是她生命路途中的过客，她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选择。我究竟在干什么？曾经说过要让她快乐，而如今，自己却成了她痛苦的来源。我果然还是应该离开，离开？去哪？逃到一个阴暗的地方，然后行尸走般地活下去。还不如从这世界上消失，没有我的出现，她应该能更快乐的活着，活完她以后的路，有西索陪着，她会幸福的。
　　“对不起，请原谅我任性。”
　　酷拉皮卡猛地拔出那把刺进腹中的剑，鲜血不断涌了出来。他感觉不到，心死了，伤又怎么会痛呢？
　　“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
　　酷拉皮卡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又那么的悲伤，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没有任何眷恋，不，不是的，还有，那个想爱又爱不到的人。
　　他把剑挪至心脏。
　　不好，西索暗自叫道，他要…
　　西索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酷拉皮卡毫不犹豫地把剑送进的心脏，血溅到了星云的脸上，身上。
　　剑的另一头是星云的手，她颤抖到握着剑柄，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西索也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酷拉皮卡的眼睛渐渐闭上了，身体倒了下来，留下了那一抹微笑。
　　这一瞬间，所有的故事飞快地划过她的脑海，原来他真的是，记忆中丢失的最重要的，
　　不可以，她迅速地接住将要倒下的酷拉皮卡的身体。
　　“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星儿 ，星儿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她拼命地摇晃着酷拉皮卡的身体，眼泪泉一般的涌出来，滴到了酷拉皮卡的脸上。
　　酷拉皮卡一动不动，任星云怎么摇他，叫他。只有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