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交锋 ...
-
既然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不是什么“神仙姐姐”，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并且还是把自己三哥的牙打飞了的“元凶”，小毛立刻变了脸。她双手叉在腰上，很神气地挺起胸，尽量踮起脚尖好拉近与对面高个少年的距离，气鼓鼓地道，
“你叫谁小孩？小孩怎么了？你那么大的个子，打了人就跑，就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吗？”
听着这叽叽喳喳清脆的小鸟叫声，银衣少年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不点，闪身正打算继续赶路，小毛却毫不客气地跳上前一把拉住了对方右手的袖子，
“我三哥的牙齿给你一拳打没了，你得去给他找大夫治伤，然后认个错，不认错不许走。”
“小无赖，滚蛋！”虽然对方年纪比自己小，可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显然是激怒了银衣少年，他使劲抖了抖袖子，小毛立刻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打了一个滚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然而这个少年也低估了被他称为“小无赖”的小不点的力气，右边的袖子居然被小毛整个扯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右臂。
“大坏蛋！”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摔得发疼的屁股，小毛将抓到手里的袖子狠狠扔在地上，好像是踩着那个少年的头一样使劲踩了两脚。然后弯下腰，铆足了劲，小毛正打算一头撞向对面也因为袖子被突然扯断，气得面色铁青的少年的肚子时，已经赶来的鲁阿光和杨果蛋一边一个用力拉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让我揍这个大坏蛋。”小毛挣扎着，圆圆的苹果小脸涨的红红的，乌黑发亮的同样圆圆的眼珠子像要喷出火来一般瞪着对面的“大恶人”。
“小毛，你别犯糊涂。这家伙岁数比我们大，你再瞧瞧他的胳膊，比我们都结实，人又比我们高，别回头把你的牙也打没了。”鲁阿光低下头，对着小毛耳边低语道，然后指了指身后几个陆续赶来的小伙伴，“等大伙人都到齐了，咱们再一起揍他。”
“对，人多一定可以收拾他！”杨果蛋跟在旁边点着头应和着。
心里依然不服气的小毛刚要发话，就见前方不远处突然尘土飞扬，接着是一阵马蹄声声响，很快就到了众人眼看。来的三匹高头大马，其中两匹黑马上分别坐着两个一身黑衣，头扎同色英雄巾的铁塔般壮实的汉子，另一头马颜色棕红，像是很不屑与其他黑马为伍般，独自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后面。
两个黑衣壮汉一看到了银衣少年后，立刻从马上飞身跳下，双双单腿一跪，右手握拳重重击在地上，同声干脆地刚说了一个字“小”，就被银衣少年嘴里发出的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打断。立时，那匹棕红色的马仰起头像是回应般发出嘹亮的嘶鸣后，如同一阵风一般瞬间就到了银衣少年的身边。
就这一转眼的功夫，银衣少年已飞身利索地跃上了马背，两名壮汉看到少年上马后，也各自立刻起身，蹬上自己的马。
站在一边，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小镇上的混小子们个个半张着嘴看得是目瞪口呆。鲁阿光，杨果蛋和已经都纷纷追上来的几个男娃到了此刻，是彻底打消了打架报仇找麻烦的想法。然而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小毛尽管看到了这些个壮汉们心里也有些后怕，可是想到自己没了门牙的三哥和依旧隐隐作痛的屁股蛋子，初生牛犊不畏虎的一股狠劲就立刻冲上了脑门。眼看着对方要就要骑马跑了，甩开身边拉着他胳膊的两个人，小毛跑上前大声喊道，
“无缘无故打了人就要跑，不害臊！臭不要脸！”
其中一个大宽脸留着大胡子的中年壮汉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一脸红扑扑，横眉怒视的小毛，呵斥道，
“你哪来的小孩子，说话如此没规矩，谁打人了？”
“就是他！”小毛指了指马上的银衣少年，眼见着大胡子壮汉的岁数比较大，小毛想起平时她惹了麻烦，就有人来家向她老爹告状的情形，也不懂什么尊卑地位的她，只以为年纪大的定然可以管住小的，立刻朝对方控诉起来，
“这位大叔，你们这个长得像大姑娘的人把我三哥的门牙打没了，不认错，就想跑，你们大人都不管管他吗？”
另一个没留胡子，年纪较轻，却有一对浓浓眉毛的壮汉听到“长得像大姑娘”和“你们大人都不管管”几个字时，嘴角不停地抽动了几下，显然是在努力忍住笑。
大胡子壮汉此刻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马上少年越发黑的出奇的脸，刚要开口继续呵斥小毛不得无理时，少年已先低吼一声，
“马方，把这小无赖给我提过来！”然后，右手指了指刚才被小毛扔在地上，被她扯断的那半截袖子，“那个也给我拿来。”
话音才落，大胡子已经利索地翻身跃下马，像拔根草一样轻松地一把揪起了站在地上依旧气鼓鼓的小毛的后领子，又顺手捡起来旁边的半个袖子，随后把小毛提到银衣少年面前。少年二话没说，不等已经有些懵懂的小毛喊救命，左手捏住她的小圆脸一夹，小毛情不自禁“啊”地张开了嘴，少年右手接过夹杂着尘土沙子的袖子顺势狠狠塞进小毛的嘴里，
“你要谁认错？嗯？还要人来管我？你个乡下小无赖，仗着年纪小就可以胡说八道，诬赖人？什么？居然还敢说我长得像大姑娘，嗯？”每说一句话，少年右手的食指就在小毛的脑门使劲戳一下。看了看后面鲁阿光等人想上来救人，又踌躇不前的样子，少年轻蔑地道，
“你们这帮小无赖，我现在就先替你们家的大人好好管教管教你们！说我无缘无故打人就跑，不是吗？好啊，邓标，给我收拾那几个小子，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无缘无故打人。”
“是！”浓眉青年汉子立时也跳下马，分卷残云般将鲁阿光几个镇上的野小子们一个个提起过肩摔在地上，小毛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脑后，却听到了一片狼哭鬼嚎声，也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马上少年感觉到了小毛的惊恐，很是看不起地冷哼一声，
“动真格就怂了吧？马方，把这小无赖裤子给我脱了，抽他几鞭子，让他以后还满嘴放屁。”
“别，别，”鲁阿光想想这一切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也不能再装死不说话了，“小毛是女娃，不能脱裤子。”
“什么小毛？女娃？”看了看依然被马方提在手里的人，银衣少年不相信地从马蹬上抽出右脚对着小毛的□□踢了过去，“小无赖，又想骗，”那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感觉到对方下身空荡荡的少年放下了脚，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气得面色涨的通红的小毛。
————居然真的是女娃？
“大坏蛋，你才放狗臭屁，我和你拼了！”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羞辱的小毛，苦于嘴巴被袖子布堵住了喊不出声，只好在马方的大手里手舞足蹈地使劲挣扎着踢腾起来。
因为手碰过了小毛，像是嫌脏般，银衣少年把手放在摔完了野小子们回到他身边的邓标身上擦了擦，然后对着叫马方的汉子说，
“把她丢了，我们走。”
直到看着马上三个人彻底消失在地平线，鲁阿光等人才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鲁阿光就觉得自己的肚子上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揍他的人正是被当破布袋般丢在地上也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自己嘴里的布条后的小毛。
“啊哦哇哦，疼死了，你个女娃下手怎么那么重？”
“你说，我三哥是不是这个大坏蛋打得？为什么他说诬赖？还有你给他算了什么命？你不说，我就打死你。”小毛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袖子布条里夹杂的沙子，一肚子气没出发地叱声道。
看到脸气得涨成紫色的小毛，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鲁阿光也知道，再不说实话，这个比男娃还凶悍的女娃还真的有可能回头把他揍死。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你三哥帮我去打那个野蛮人，可是跑得冲劲太大，不小心绊了一下脚摔倒在地。谁知道地上正好有块大石头，他的门牙偏偏就磕在石头上，所以牙没了。”
“那就是说刚才那个大坏蛋根本没有揍我三哥，是他自己磕没了门牙？”
“除了踢了我的屁股，其他没有了。”鲁阿光这回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上去对着鲁阿光的小肚子又是一拳，小毛咬牙切齿地道，
“你居然骗人，害得大家都挨打。”
“小毛，毛毛，我错了，我错了。”鲁阿光捂着肚子一脸求饶地看着小毛，眼角扫向杨果蛋几个，希望他们快点上来劝阻。
“小毛啊，算了，无论如何，是这个外乡人先踢人的，你就放过阿光哥吧。”
“对啊，我们都是一个镇的，你别因为那个外乡的野蛮人生阿光哥的气了。”
“我被摔得好痛啊，就算是阿光哥的错，可是他们那么大的人，欺负我们，也是不对的。”
“阿光哥刚才可是帮你说话了，要不然你可要被脱裤子挨鞭子了。”
..................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
“你说，你给那个大坏蛋到底算了什么命，他要踢你？”停下手的小毛揪住比她高一些的鲁阿光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