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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拜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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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和往年一样,每日里络绎不绝来慕容府拜年的多是与慕容毅共事的朝中大臣,将领,以及京城的几个名门世家和其子弟。其中宰相齐大人不仅作为慕容毅相交多年,情投意合的好友,又因两家自从结了儿女亲家之后更是亲上加亲的这层牢不可破的关系,拜年这种事自然是首当其冲。所以大年初一一大早,齐宰相就带着一众家人来慕容府给慕容老夫人拜起了新年。
为了前次领慕容不凡去栖凤馆这类上等妓馆的事情,最近日子里一直不敢上慕容府看望好友的齐佳终于可以乘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随着家人,再次来到慕容府,心里只是很欢喜。
“宰相大人和夫人,这冷的天每年还记得过来给我这个老太婆拜年,可是辛苦了。”慕容老夫人笑着看了看如同自己晚辈般的齐宰相和他的家人。
“老夫人,您这话可说的折煞我们了,”齐宰相站起身,拱了拱手,
“能有到慕容府给老夫人您拜年的福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阿毅啊,你听听看宰相大人说的话,偏你这口才这些年终究没长进,总是远远比不上。”
“娘说的不错,我自然是比不上。谁让我是武将,他是文臣呢?”慕容毅看了一眼重新坐回椅子里的齐大人也笑着道。
“可不是说,老夫人?若是让我和慕容年兄比拳脚功夫,那我可不是远远比不上的那么简单了。”
“我就知道,你又要提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又想对我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原来慕容毅和齐相两人年轻时,因为在一件事情上的政见有所不同,发生争执后,慕容毅自然是说不过齐大人,一时间年少气盛的他,立刻把对方一把抓起,高高提在半空中,吓的当时的齐相差点没晕过去,可嘴里还不忘说秀才和兵的道理。
都知道这段往事的两家人,听了两人的对话后都不禁笑了起来。和宰相齐大人以及他的夫人又聊了几句话后,慕容老夫人看了看堂下两家人的晚辈,尤其年幼的贤哥儿坐在娘的腿上不停地打着瞌睡,估计夜里也熬夜了。于是看着齐相,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下面,
“陪我们这些老顽固说话,我们不自在,他们也累,我看吧就咱们聊咱们的,让他们这些小辈去自己耍去。”
“客随主便,老夫人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没意见。”齐相立刻应了一声。
眼看着下一辈的人就要纷纷离开屋子时,慕容毅突然张口喊道,
“齐三儿!”
正暗自庆幸到了慕容府,府里众人,其实也就是大将军慕容毅没找自己不痛快的齐佳此刻一听到对方突然叫住自己,立刻觉得背心一冷,他可不是慕容不凡,可受不了发怒的大将军那么一鞭子。
虽然也知道慕容毅不会真的在新年里当着众人的面惩罚自己,尤其甩鞭子,可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齐佳,极不情愿地转过身,硬着头皮走上前,对着慕容毅尽量挤出一个谦逊的笑容,
“慕容大伯父。”
“大家都知道你有一个贤惠不错的媳妇,既然你叫我一声大伯父,我送你一句新年吉利话,好好待你媳妇儿,今年给你府上添个大胖小子,听见了吗?”
“是,慕容大伯父,齐三儿一定马不停蹄,长驱直入,绝不贻误军令!”
尽管知道自己的这个老三不争气,可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原本担心慕容毅要找齐佳麻烦的齐相,还在寻思自己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时,听了慕容毅的话后刚刚放下的心情,因着儿子有些轻佻的答复后,立刻忍住气,抬起眉毛对着齐佳挥了挥手,
“这是什么地方?你说话如此....,哎,你啊,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的,去去去,干净出去吧!”
望着在一旁羞红了脸的媳妇古氏和齐佳随着众人离开后,齐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慕容毅道,
“慈父多败儿啊!我这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若是我家老三有你们不凡一半的懂事能干多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齐三儿琴棋书画,学识,人人都知道不差,性格脾性也都好,不像我们不凡发起脾气倔起来,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慕容老夫人看着有些伤悲的齐大人劝慰了起来,
“其实也是一样让人愁的。至于齐三儿,以后也许哪天开了窍,回头是岸也不一定。”
“只能说但愿如此了!”齐宰相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走出门的齐佳的大哥齐正虽然也算是与慕容不凡同朝为官,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两人年纪相差甚多以外,相见时也都是说些场面话,没有什么深交。知道自己三弟此次来慕容府是想和慕容不凡这个好友单独聊聊的齐正,索性主动打了个招呼,并不去慕容不凡的屋内,而是跟领着两个孩子的自己媳妇慕容雪琴,雪珊姐妹,以及古氏都打算一同去长平公主的房里坐坐。
因着也是好些日子未见“恩人”朋友齐佳的小毛,其实打心里倒是想跟着齐佳一起去慕容不凡的屋内一同聊天的,可是几个女眷和自己都被邀去长平公主那里,尤其慕容雪珊还朝她招了招手,显然要唤她一起走,只好也就随大流跟去了长平公主那里。
“我今儿瞧着小毛和以往可有些不同。”齐佳到了慕容不凡的房间,才一坐下就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慕容不凡道。
“有什么不同?”慕容不凡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你这看到女人就觉得不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小毛也是女人?”齐佳哈哈一笑,“在我眼里她也就是个小孩子。不过,你这么不高兴我提起小毛?难不成我就随便说这么一句话,你又吃醋了?”
“你们都出去!”挥了挥手,看到屋里伺候的小厮都走了,只剩下自己,齐佳和小义以后,慕容不凡没好气地道,
“荒唐!我是会吃醋的人吗?什么叫又?”
“没有就没有,你何必给我脸色看?”齐佳说着话,脸上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斜视着桌子对面的慕容不凡。
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的慕容不凡和缓了些面色,和齐佳说起了京城近日来的一些见闻,可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到了彼此的身上。
“我听说你近日来打着和三嫂子忙生孩子的借口,又不肯听你爹的劝,去朝廷谋一份职,可不埋没了你的才华。”
“天下奇才无数,不缺我独一个。何况这生儿育女的大事,无后为大的不孝,我可担不起,自然不能耽误。”收起了笑容的齐佳,淡淡道。
“三哥什么时候在乎无后为大这类事了?”
“不是在乎,而是我想着与其去朝廷给别人卖命,不如在家给自己人卖身体。”
慕容不凡摇了摇头,终于笑出了声,
“三哥岂止是在家卖身体的人,京城的烟花场所也卖了不少吧?”
“有长进啊,不凡老弟,这也想得到?没错,可到头来我这般卖力,也没见人给我付银子。”齐佳跟着笑了起来,
“你到说说看,你何时也和我一样卖这苦力活?”
“我和你不同,你喜好风花雪月,我是好男....”
“行了,行了,若是以前你和我大谈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女子可有可无的话,我是深信不疑。如今这大话你且收起,免的以后在我面前打了自己的脸,抬不起头。”不等慕容不凡说下去,齐佳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叫大话?”慕容不凡提高了声音,可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有些虚。
“我听说你和你媳妇儿小毛不和,把屋门都踢坏了。我刚刚进来时瞧了瞧,门还没完全装好,还有些歪歪扭扭的。”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次慕容不凡斜着眼睛看向了对面自己的好友。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老话。”
“什么老话?”
“打是亲,骂是爱。”
“小义,你也出去。”看了一眼在旁边明显竖着耳朵听的很起劲的自己的跟班,慕容不凡严肃了脸吩咐道。
悻悻然走出门的慕容小义心想,除了老爷,夫人他们老糊涂了想不到,不明白,我们当下人的可都看在眼里。把我赶出来,不也还是这六个字。想到这,慕容小义的眼里突然晃过夫人屋里的鸳鸯,鸳鸯姐姐比自己大,夫人如果再不给她指个奴才嫁,年纪就上去了,我还是得这一年好好伺候少爷,兴许会替我去说说话?
“小义,你不在你们院内伺候少爷,怎么又跑回来了?”
抬头一看,居然一路想着心事,跑到老夫人院内的慕容小义看了一眼从屋里走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鸳鸯,咽了一口口水道,
“我来帮少爷看看,是不是老夫人他们和宰相大人说完话了,如果说完了,我好去禀明齐三公子和少爷。”
“噗嗤,”鸳鸯笑出了声,“你是怎么想的?才回自己院子内多一会?就来问这事?老夫人他们正聊的开心,哪那么快结束。”
“那是,那是。就是我们做下人的多操了一份心而已,既然没有这么快结束,我这就回去。”
看着一溜烟跑掉的慕容小义,鸳鸯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凑上了前,
“鸳鸯姐姐,我看小义哥每次一见你就语无伦次,也不知道他是真操闲心,还是有意来见你的。”
“小丫头蹄子,别胡说!”鸳鸯收起了笑容,转身挑起帘子走进了屋内。
看着小义离开后,齐佳立刻靠向慕容不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起了心里一直好奇的一个问题,
“好兄弟,你和我说说,你上次想要知道小毛的心思,搞清楚了吗?”
“小毛虽然对我很好,可却一直叫我好兄弟。”慕容不凡终于还是松了口,将自己挨爹抽了一鞭子,小毛给自己偷偷送药,以及最近府里发生的和小毛的有关的事大概说了说。
“我不知道她只是对我讲义气,还是,还是对我有意。”
“你刚刚说,小毛听说你不会娶公主,笑的就像是偷吃了蜜糖的老鼠,那你还觉得她对你无意?”
“也许她和我一样,也不喜欢公主的为人,所以只是替我高兴没做错决定?”
“我说你平日里心也没这么细,这么多想法,如今居然还琢磨些这个?”齐佳脸上又浮起一丝“邪笑”,
“无论小毛是否有意,你这绝对是有心啊。还有,我纳闷,这你俩年三十晚,站在池塘边除了说几句话,和好如初,就没有干别的?”
“齐佳!”慕容不凡腾地站了起来,”我和你可不同!你休得无礼。”
“嘿呦,你若是好好说,我也信。不过瞧你这气成这样的神态....,”
“你难道真以为我做了什么?”慕容不凡这一次真的有些怒不可遏。
“你家一桌子等你们去吃年夜饭的人,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做什么,不过呢,”齐佳停了一下,“
“我估摸着你的脑子里一定是无师自通地做了什么,晚上回去是不是....”
齐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和当年慕容毅提起他老子一样,慕容不凡一把抓起齐佳的领子,怒目而视地把对方瘦弱的身体高高抬起。
“哎哎哎,不凡老弟,大家都是读书人,不要这么野蛮,把我放下好好说话。”齐佳着急地喊道。
“我他妈的不是读书人!我是杀人的将军!”
望着被自己摔地上,慢慢扶着桌子爬起,揉着屁股的齐佳,慕容不凡没好气地道,
“下次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我记住了!”齐佳嘿嘿笑了笑,“你是什么人!”
就在慕容不凡把齐佳摔了的这个当口,宫里也有一个人在皇后的宫外摔倒了,连滚带爬地站起后,差点撞到进来的太子,给太子磕了头认了罪后,匆匆跑了出去。
“李太医居然在宫里调弄这专门给男子用的春药?”坐在皇后身边的太子皱起了眉头。
“可不是嘛!”皇后冷笑一声。
“那母后为什么放他走,也不告诉父皇?”
“他这次调的春药又不是给你父皇用,我管他做什么。”
“不是给父皇?那是?”太子不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母后。
“放心吧,也不是太子妃用来对付你的。”皇后瞪了儿子一眼,“是上元节给另一个人用的。”
“小将军?”太子反应过来般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