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算个命？》武墨休

111、蛋疼

　　显然并不急着回答慕容不凡问题的齐佳抬起头对着门口吩咐道，
　　“告诉青雨，我和我小兄弟的事情谈好了，让她过来吧。”

　　“谈好了？”慕容不凡有些惊诧，”可你还没告诉我如何可以知道小毛对我是否有意？”

　　“那你以为我为何把你带到这来？”齐佳微笑着再次拿起酒杯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常言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到热豆腐，你不饿吗？我在你府上待了一下午，我可是饿了。”

　　摸不着头脑的慕容不凡正想追问，“你说的为何带我来此地的话是何意？”，就见门口的门帘被掀起，青雨走了进来也不客套，就坐在了齐佳身边的位置里，笑着朝外摆了摆手。

　　立刻几个小丫鬟和楼里的龟公纷纷端着一碟碟的食物摆放在齐佳和慕容不凡的面前。每放一碟子菜，青雨都会亲自报上菜名和说法。

　　尽管慕容不凡一肚子的疑惑想问齐佳，可望着这一桌丰盛精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听着青雨软绵绵的声音做的介绍，忙了一天的慕容不凡肚子也开始造起了反。

　　“有什么事吃了再说。”齐佳一手搂住青雨纤细的腰肢，一手夹起了筷子。

　　慕容不凡见此情形，一是他也的确饿了，二是当着青雨一众外人的面，也不好再多问齐佳。于是索性也拿起筷子，低头自顾自地吃起来。

　　“青雨，你怎么不吃？”

　　“三公子，你知道我夜里一向吃的不多，陪着你就好。”

　　“既然如此，那就弹个轻松点的曲子给我们助助兴。”

　　埋头不去看齐佳和他的相好腻味的样子，慕容不凡只是埋头吃自己的，打算早点吃完，拉着齐佳出去讨个答案就回府。

　　青雨站起身，走到放古筝的桌面前，慢慢坐下，按了按音后，手腕轻轻一动，十指间立刻流动出
　　清新流畅的旋律、轻快的节奏让人不由心神一振。

　　放下手里的筷子，慕容不凡惊讶地望着这间屋子的主人————青雨，此刻的青雨正全神贯注地低头弹着古筝，神情安详，举止典雅，毫无风尘女子的俗媚之相。

　　一曲下来，慕容不凡也不得不由衷地拍了拍手，道了一声好。心想，这青楼女子的乐技居然不比宫廷乐师差，在一旁看出慕容不凡想法的齐佳笑了笑道，
　　“栖凤馆的女子，不少和青雨一样，岂止是琴艺，书画文采都不亚于一些文人墨客，只不过生不逢时罢了。”

　　“小将军莫不是心里想着我们是生来下贱，才做这行当？”看听了齐佳的话，一脸不以为然样子的慕容不凡，青雨淡淡一笑，站起身，说着话重新坐到齐佳的身边。

　　本就对女色不是很上心，更别说妓馆这类下等地方的女子，突然听了青雨的话，慕容不凡怔了怔，还没开口，齐佳却说了话。

　　“这楼里的姑娘几乎都是打小就被卖进来，身不由己之人，就说青雨也曾是官宦人家的...，“

　　“三公子，小时候享过的福我早已不记得，即是罪臣之女入了风尘，过去的就不要再提。”青雨面色苍白地打断了齐佳的话，
　　“毕竟没有几个人像你这般真心瞧的起我们的，就不要再在小将军面前说这些。”

　　看惹到青雨的伤心往事，齐佳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安慰道，
　　“不提，不提，过去的事情不提它。”

　　从不知道这类事，也不关心这类事的慕容不凡心里也不是滋味，又低头吃了两口饭菜后，觉得时辰也不早，对着齐佳和青雨，抱了抱拳，
　　“明儿一大早还要随父上朝，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话，慕容不凡对着齐佳使了一个眼色，齐佳自然明白慕容不凡的意思，想让他跟着一起出去好问出那个答案，不由笑着挥手让屋里的其他人离开，然后低头看了看依偎在他身旁的青雨道，

　　“我这小兄弟有个问题，你最了解女人，你告诉他，如何看待一个女人是不是真心待他？”

　　“哦？小将军莫不是有了中意的人？”从齐佳的怀里坐直了身子，青雨带着饶有兴味的眼神看向没有想到齐佳会当着别人的面提这个问题而面红耳赤的慕容不凡。

　　“没有！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原来如此，”青雨也不再追问，“每个女子性格都不同，是否真心，表达也自然不一样，还是得小将军你自己去感受才是。不过，她若是真心待你，定然时不时想见到你，处处还为你着想。”

　　“如今你到这来的事，想必慕容府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你这次回去，那个小丫头对你的态度就可以让你知道她对你是否有意。”齐佳并不提小毛的名字，在旁插上了一句。

　　“我到这来，我家人如何会得知？”慕容不凡原本发红的脸，此刻变的煞白，这要让爹知道了，那可不是普通的家法伺候。
　　“还有，我来这和那个小丫头有何关系？”

　　“无论你爹在轿子里有没有看到你，无论外面的人对你身份的猜测是不是可以确定，可你现在不在家，这种事一向传的快，慕容府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我在栖凤馆，你自然也在。”

　　看到家教甚严的慕容不凡的脸色这一回又转青，齐佳轻笑了一声，
　　“你爹虽然会训你，可至少有一个好处，那个小丫头的心意你多少会知道一些。”

　　“如何知道？”

　　“她若对你有意，定然会吃醋不开心。”

　　“吃醋就是有意？”慕容不凡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有的人生来喜欢吃醋，见不得别人有好的，到不一定是对谁有意。可到了我这里，对你有意的人，一定会吃醋。”
　　“那个丫头对你态度激烈的程度有多少，那对你的心意就是有多少。”

　　青雨和齐佳一前一后“开导”着慕容不凡。

　　“所以说，我回去，她越生气就是越在乎我？”

　　坐在慕容不凡面前的两人立刻一起点了点头。

　　“那三哥，三嫂子对你来这的态度激烈吗？”慕容不凡忍不住问道。

　　齐佳听到慕容不凡再次提到古氏，握住青雨腰肢的手不由僵住，随后淡淡笑了笑，
　　“你嫂子可不管这些，我即便夜夜不归宿，她也不会在乎，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摆设摆了。”

　　“所以说三嫂子不喜欢你？”

　　“那你为何不自己去问你三嫂子？”

　　看出很少生气的齐佳脸上不快的神情，慕容不凡也顿时觉得自己今日太过多嘴，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自己何苦去问这种和自己八杆子不着边的事。

　　于是再次对着齐佳，青雨抱了抱拳。

　　“多承指教，告辞了。”

　　“坐我的轿子回去吧，反正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

　　“不了，坐轿子太慢，我这脚程很快就能到家。”

　　看着说话间身影已经消失的慕容不凡，青雨微微一笑，看了看齐佳，
　　“那个女子我若猜的不错，就是那个当初被你的酒灌醉，送到我这来休息的屠夫家嫁给小将军当假夫人的小丫头吧？”

　　“我就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齐佳笑着轻轻点了点青雨的鼻子。

　　“我可有耳闻，小将军日后可是要娶公主的人。我就不明白了，”青雨好奇地抬了抬眉毛，
　　“你即是小将军的好友，为何不告诉他此事。我看他的样子，并不知晓。再瞧你的态度，不但不提点他早点收了心，别去发展这种断然没结果的感情，还给他出点子去确认对方的心思。万一那丫头也对他有意，两人真的日后情深意重，可如何收场？“

　　“你是不了解我不凡老弟，”齐佳淡淡一笑，“你越压着他的火，怕是会越烧越旺。至于不告诉他公主的事，你也知道，他家人不对他说，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打算慢慢开导他而已。如是从我口里今儿知道了，他定然忍不住回去大闹，若是至此闹的慕容府鸡犬不宁，我是无所谓，可不凡的姐姐在我齐家定然也不好过，两家长辈也定会有嫌隙，所以此事还是由不凡老弟的家人告诉他才是正经。”

　　“你们这样的大家族，事情就是多。”青雨叹了一口气，“可若是他们有情有义，日后再知道，怕是....”

　　“怕是和我一样吗？”此刻齐佳的声音变得甚是苦涩，“只怕不凡老弟比我还要惨，至少我还可以到你这来散散心，若娶了那个跋扈的骄阳公主，他可是哪都去不了。”

　　“那你就真的不告诉他？”

　　“我告诉他，他又能如何？无非早知晚知的区别。”齐佳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松开青雨，站起了身，
　　“其实我也想看看我老弟日后到底会如何做。”

　　“你这是要回去？”青雨望着站起身的齐佳，声音里有些失望。

　　“时候不早了，我仕途不成，在家不能再落个无后的骂名。”

　　“你会在意这个？”

　　“可我娘在意，她如果在意...，“

　　“你娘舍不得骂你，就会拿你媳妇儿出气，我明白了，你回去吧。”青雨也站起身，淡淡地道，”其实我今儿也很乏。”

　　匆匆到家的慕容不凡刚一进门，门子慕容开就一脸害怕地看了看他，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说，你一到家就去他屋里。”

　　果然和齐佳说的一般，自己去栖凤馆的事情被发现了。硬着头皮来到爹和娘的屋内，慕容不凡进门不等爹开口，就重重地叩下了头。

　　“孽障！”看到儿子衣服齐整，头发纹丝不乱，虽然面色有些苍白，神情却光明磊落，显然并不曾做过苟且之事，慕容毅虽然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还是走上前，拿起桌边早就准备好的铁尺高高举起，对着慕容不凡的头就要狠狠砸去。

　　“不可！”秦氏立时扑通跪在儿子身旁，护住了儿子的头，颤声道，

　　“明儿不凡还要上朝，这要打坏了，如何去面君？”

　　看了看老老实实低着头的儿子，和眼里涌上泪花的娇妻，慕容大将军长叹一声，转身坐回到椅子里。

　　“去，先去你屋里。”看自己丈夫松了劲的样子，立刻拉着儿子站起来的秦氏，对慕容不凡使了一个眼色，
　　“天不早了，明儿还要上朝。”

　　“这事没完！明儿下朝到家我要你好看！”

　　也不管父亲在身后的大叫声，慕容不凡匆匆赶回自己屋内，迅速换好了夜行衣。

　　“我的少爷啊，我的祖宗啊，”慕容小义哭丧着脸跪下，想着少爷去了栖凤馆，虽然现在安然回屋，可老爷还不知道明日怎么惩罚少爷，估计自己也要跟着“连坐”，少爷居然还要跑出去，这可不是要再罪加一等？

　　“不能再出去了。”

　　“让开！”因为答应小毛夜里去取大氅，慕容不凡不理睬挡在面前的慕容小义，大步向外走去。

　　慕容小义看着少爷不管不顾消失的背影，哆嗦着嘴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朝小毛院内而去的慕容不凡一路心想着小毛见到自己后，会是什么样子。她会吃醋吗？吃醋了会对自己如何？还是只对自己道声谢，并不介意自己去了哪里？....

　　和上次一般，慕容不凡在门外学了几声鸟叫，可小毛屋内却毫无动静，显然对方已经入睡。有些失望的慕容不凡在门口又站了一会，正打算离开时，却见门从里面打开，一件衣服被狠狠地甩在了自己的脸上，而门后小毛的脸在月光下看上去居然是铁青的。

　　果然是吃醋了！

　　慕容不凡心里一阵大喜，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眼见着小毛也不和自己说话就要关门，慕容不凡立刻用脚抵住门，想解释几句时，就觉得下盘有“异物”袭来，练武出身的慕容不凡立刻条件反射地右手向下一把抓住那个“异物”，就听小毛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人就要向后仰倒。

　　发现自己抓住的是小毛的小腿的慕容不凡立刻松开右手，左手一把抓住小毛的胳膊朝自己怀里一拉，两人身体一贴近，对方就抬起右大腿再次对着慕容不凡的□□向上一踢，还搂着小毛身体的慕容不凡立刻明白了当初小义所说的那种痛苦。

　　“那个丫头对你态度激烈的程度有多少，那对你的心意就是有多少。”
　　想起齐佳之前说的话，疼的冒着冷汗松开了小毛的慕容不凡倒退着在心里吼了起来：

　　小毛，你个野丫头，你到底是有多中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