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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室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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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午饭间，白沉璧和寄北确认他的入学经历。
“本来以为是舅舅被哪里的野鸡大学骗了，现在看来……”
寄北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那天我在露天泳池帮忙清理垃圾，有个疯疯癫癫的怪老头突然指着我说了些听不懂的话……我没理他，但那天回家舅舅就把这里的录取通知书给我了。”
“什么样的老头？”
“穿着很大的白袍子、胡子很长、手里拄着木杖。”
白沉璧对比了下自己在校间认识的本院教授。
“是不是豁了左边的两颗牙？一笑起来就像人贩子？”
“对！”
寄北灌下一口汤，对白沉璧比了个bingo，配合那张凶巴巴的脸还是挺喜感的。
白沉璧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招错了。那是我们院副院长天玑子，人称近战法师甘道夫……你什么来头？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还有你那个莫名其妙的舅舅……”
“我怎么知道。我舅老是神神秘秘什么也不告诉我。不过我确实从小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吧，还有力气比较大，吃的比较多。”
白沉璧扫了眼他面前累起的盘子。
“……看出来了。”
他优雅地翘着腿，一手支颐，另一手食指在桌上轻叩，以一种挑剔白菜的神情上下打量对桌的人。
寄北顶着眼神埋头于食物，分毫不动。
“对了，你还没测试过灵根吧？”
“哇塞，跟小说里一样诶。”寄北咀嚼着饭粒，口齿不清地表达惊叹。
“……你那张脸一点都不惊喜。是跟小说里差不多，不过没那么麻烦。测灵根的设备普及率非常高了，很多智能手机都有这个功能，比如我的。”
白沉璧掏出一个精致的触屏手机来，上面的有个被啃了一口的蟠桃商标。
他点开了测试功能，将手机抵在寄北天灵盖处，“滴——”的一声。
“性别，男，年龄，十九，体质……我靠，体质3A灵力也是3A，你是怪物吗？”白沉璧瞪大了眼咋着舌往下翻。
“灵根属性……水火灵根，噗，相克双灵根呢。不过双灵根也可以了，以你这个灵力足够在起码蜀大内大杀四方了。”
白沉璧看向寄北的眼神一下就炽热了不少。
“小说里好像说单灵根比较厉害？”
“那是小说嘛。灵根越少越容易集灵力为一渠是没错，而我们虽然叫修仙界，大多数人大学前堪堪筑基，至死也还是凡人，最多多活那么个二三十年。像传统的那种不论资质、偏好，全民为修仙而修仙的年代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更偏向于培养各方面的专业人才，比如专门研究现代化灵器的、专门研究预言学的、中西植物灵药的、生物魂魄学的……还有研究经济的，我们这种研究哲学的，跟灵根本身的关系其实并不是非常大。”
“那真的有神仙吗？”
白沉璧端起茶杯饮下，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有啊，没有我们怎么叫修仙。上古神话传说里的很多仙人都确有其人，不过大都隐匿于未知。后天修炼成的嘛……其实也就是活的更久一些又抗揍一些而已，仙人也还要历劫呢。”
他双眼定定地看着窗外，忽而叹了口气。
“大道三千……活那么久，也没什么意思。”
“喔，说的跟你活很久一样。”寄北满不在乎地斜着眼啃一根巧克力手指饼干。
白沉璧看过去，额上绷起青筋。
“喂，那是我盘里的吧？！五软才四根的！！”
“教授不要这么小气……”
“……”
忙着和寄北打闹的白沉璧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卡在测试的那一屏，几经闪烁后报出了“超出预设范围，无法识别”的错误标志，随之自动重启。
镜花界西，圆形的天井间是一株参天巨树，枝干形成天然的梯子与桥道，主干凿空装了升降梯。巨树的根须深入水中，与水月界相连。
即使被这样折腾，巨树依然枝繁叶茂生机盎然。葱茏枝叶的阴翳里藏着不少鸟巢。从小型的麻雀、百灵、杜鹃，到零星几只大型的红隼、金雕，鸟雀们来来往往托运着或大或小的包裹。也有成群结队的黄鹂鸟，衔着食堂寄来的外卖包送往各个寝室。
四层的某个窗外，一只黄鹂确认了一眼信息，抬爪笃笃地叩了叩玻璃。
正对着镜子龇牙咧嘴修理发型的制服男恍若未闻，对面床铺开着电脑打游戏的道长头都不回地丢过来一个随身卡袋，将他砸了个正着。
“开窗，拿外卖了。”
“……我理头呢。”
道长缓缓地转过头，漏出一个阴森笑容:“施主你印堂发黑，今晚当心血光之灾啊。”
制服男哆嗦一下，瞄一眼道长床铺周围贴满的血符黄纸，缩着脖子捡起卡袋起身开窗。
黄鹂鸟哼哧哼哧地扑腾着小翅膀将外卖拎上桌，见几人均无打赏意思，气呼呼地在窗台拉了泡鸟屎，叽叽喳喳不满地飞走了。
刚从门外进来的小和尚见了，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
“阿真我不是让你给外卖小鸟放些谷子？”
名叫阿真的道长笑嘻嘻地搪塞了两句“打游戏忘了”，并岔开话题。
“第四个床铺的室友还没到啊。不过今天看咱班一共四五个男的，莫西干头在隔壁和算命的拼一起了，还剩那个凶巴巴的……”
小和尚想起今天被拎到一边抢了座位的事，不悦地瘪了瘪嘴:“那家伙好霸道啊，今天你拦着我干嘛？我禅杖正在手头呢！”
“嘁，你当时那样我当你要哭出来了……你看他那么大个又长得跟个哈士奇似的，得罪了以后指不定怎么闹呢。还有啊……阿西吧！又输一把！”
道长将键盘一推，索性退了游戏。
他回头认真地看着小和尚道:“还有啊，他是白教授亲自领过来的，万一有什么后台呢？白教授你也知道……白家的小鹅几啊！白家啊！校董啊！蜀大地头蛇啊！”
那厢默默偷听的制服男闻言手一抖剃到了头皮，嗷嚎起来。
小和尚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嘀咕着“千万别是那大凶脸”。
恰此时寄北拖着箱子与背包草席艰难地推门而入:“什么大胸？哪？”
小和尚:“……”
道长先反应过来，迅速摆出笑脸伸出右手:“嗨，你好，我是一床李还真，这秃驴叫明心，二床。你的床铺在四号。”
寄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把箱子递到他手上。李还真被坠得猛一弯腰。
“哦，我叫寄北。劳驾，我要睡三床，帮我放一下。”
说着他走向窗边的制服男，阴影笼罩了他。
“我睡这，你去四号，没意见吧？”
制服男在阴影下哆嗦着猜测他与白沉璧的关系，颤巍巍地开口:“我我我……”
“大家都是新生，要团结友爱。”寄北嫌弃地探头扯过他铺在床上的衣物丢去四床。
“你你你……”
“有问题的话，我们出去打一架，这很公平。”
制服男盯着他高大的身形，咽了口口水。
“……好。”
寄北满意地将箱子往桌底一塞，爬上上头愉悦地收拾床铺——他们是上床下桌的。
道长吃着外卖继续打游戏，小和尚在玩手机刷天涯，不时咋舌“世风日下”。凉风习习，树荫从玻璃窗间漏入，剪落碎金般的阳光，午后鸟雀慵懒鸣啼，寝室一派温馨和爱。
唯有阴暗角落的制服男，嘤嘤哭泣，偶有传来。
回到教职工宿舍的白沉璧一边抽打大白，一边给招来寄北的副院长甘道夫，啊不，天玑子发了封邮件，询问寄北的事。
不出半小时，天玑子回复了邮件。
“我于七月半赴东海，观百鬼夜行2016苏马湾演唱会，途中偶遇此子，背负龙凤双纹，身萦血气，一身天然灵气如和璧未剖，非凡夫也，不知何故不曾发掘。然吾修为尚浅，不足细观其前世今生，只探听其住处，故得以发信至其家。今既来也，望小白悉心教导、不误其质。么么哒。”
白沉璧瞪了“么么哒”三字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领导随手塞的人他也只就随手关照意思意思了，但写的这么厉害，却不知具体来头，总让人不甚安心。
虽如今天界、仙门世家、地府打出和平友好共同发展的口号，但再和平的年代也有几个恐怖分子啊什么的。
不过白沉璧想反正锅是领导的，以后出了事……也连累不到他，吧。而且那小子虽然熊了点，灵力那么大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刷着手机上蜀大论坛的“赏金猎人”区板块，开始做以社会实践为由压榨学生苦力、接任务赚钱走向人生巅峰的美梦。
他打开企鹅，发现班级群人基本上到齐了，群名被改成了“蜀大2016级哲♂学一班”。
白沉璧来不及思索那个“♂”是什么意思，就见莉莉安给他留的信息。
“白教授，课程表已经发出去了，教材也送到了各寝。想问一下教授，课程中有一门创新实践的授课人是您，这门课的绩点是怎么算的呢？”
正好。
他勾起唇角，手指飞快地舞动在键盘上。
“这门课比较特殊，明天有马原吧？我找时间跟你们讲。”
他记得学生信息里，莉莉安的灵力达到了A ，看着做事也认真，本身又是不差钱的世家子弟，拉上贼船绝对是一大助力。
一定要想办法忽悠进赚钱小分队。他白沉璧怎么可能吃着教授的死薪水在墙上长霉的阴暗宿舍坐以待毙！
哈哈哈哈！
被捆着双脚以待宰仔鸡的姿态吊在一旁的大白见主人眉飞色舞容光焕发的白日梦脸，苦恼地叹了口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