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雀羽》墨鸣奇妙

6、第06章 暗夜微凉

　　寂静的夜空，漫天星辰。
　　伴随着手指的跳动，动听的琴音回荡在九霄。
　　雀羽望去，只见微风轻轻吹起墨幽的黑发，皎洁的月光洒落他的脸颊，使得他的脸庞更加绝美。

　　听着听着，她情不自禁伸出摸墨幽的脸。
　　墨幽顿时停止弹琴，眼神奇怪地看着雀羽。
　　许久，都没有琴音传出，雀羽才反应过来，但她没有收手，而且靠近一步，轻吻着墨幽的嘴唇。墨幽睁大眼睛，这一回他是被雀羽强吻，上次是他吻她，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啊。许久，雀羽才松开墨幽，灿灿地道：“实在忍不住。”她害羞地说了几个字，就离墨幽远远的，再也不看看他。
　　“真可爱。”墨幽舔舔嘴唇，美美的一笑。
　　雀羽更加害羞，捂着脸，心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想想真是无脸见人，她一点都不矜持。
　　她的心脏咚咚咚的跳。
　　墨幽默默地注视雀羽片刻，自此微笑，随即继续弹琴。
　　悠扬的琴声再次传来，但是雀羽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她在想刚才自己吻墨幽的那一幕，还暗暗发笑呢。

　　墨幽弹完琴，将琴收起，就静静地注视还是不敢看他的雀羽，内心在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注视她很久。
　　好像怎么看她的害羞的模样都觉得可爱和好看。
　　雀羽很快就注视到墨幽炙热的目光，忍着绯红的脸，不好气地道：“我们还是下去吧。”
　　墨幽问：“是不是肚子饿了？”
　　雀羽在搅拌：“哪有？”
　　咕咕咕。
　　此时，雀羽的肚子不争气地响起来，她更加尴尬和脸红了。
　　墨幽忍着不笑，说“收”，剑化作到白消失不见，然后他和雀羽重新出现在热闹的市集中。
　　墨幽道：“先去吃东西吧。”
　　雀羽没有说话，嘟嘟嘴巴颦眉，正是她的这个模样，墨幽更加确定雀羽是肚子饿了。

　　***

　　他们走到面馆处。
　　雀羽喊道：“老板，来两碗面。”
　　墨幽刚想说说他不要，就看到雀羽瞪着他：“不允许拒绝。”他才没有多说，不就是一碗面吗有什么大不了。
　　凡间的东西，看起来怪怪的，但还是有些好吃。
　　老板端来两碗面条，对面的雀羽当即就开始狼吞虎咽，墨幽摇摇头，拿起筷子久久没有动手。
　　“怎么不吃？”
　　“我怕你不够吃。”反正他吃不吃也没有关系。
　　“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快吃吧。”
　　“还是等等吧。”
　　“等什么等，不够的话再要一碗就是啦。”
　　雀羽嘟嘟嘴，好像在怀疑墨幽有病。见墨幽还是没有动手吃，雀羽的筷子伸进墨幽的碗，夹起一些面条送到他的嘴边喂他：“吃。”
　　墨幽顿时道：“我可以自己吃。”
　　雀羽语气不善：“给我吃。”
　　墨幽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雀羽连续喂墨幽几口，就放下筷子，道：“轮到你喂我了。”
　　“呀？”墨幽差点将面条吐出来。

　　最后在雀羽的叽叽喳喳下，墨幽开始喂雀羽吃面条，她一边吃一边笑，旁边的人和老板都怪异地打量墨幽和雀羽，有的还说真不害羞，更令墨幽惊奇的是，雀羽说我不在乎，我乐意。

　　吃完面，雀羽带着墨幽继续乱走。
　　她很珍惜现在的时光，努力争取活得精彩，因为她怕有一天墨幽会离她而去，又仅剩她孤零零地行走在世间。
　　就算是孤零零，也得留下最美的回忆，那时，就算是绝望，也不会留下遗憾。
　　她拉着墨幽的的手，感觉很好，很温暖。

　　见她时不时揉揉眼睛，墨幽想了想，说道：“是不是累了？”
　　她摇头说道：“没有。”说不累是假的，但她还不想去休息，她怕明天醒来，再也看不到墨幽。
　　明明感觉到她很疲惫，可又不困，他担心她生病，不经意探着她的脉搏，确认没有生病，应该是累了，随即道：“先去休息吧。”
　　“我不去。”
　　“听话。”
　　雀羽本来打算打死也不去，但听到他的两个字，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好像有种哄小孩的感觉，莫非他将自己当成小孩子了？
　　“跟我走，这回得听我的。”墨幽牵着他的手。
　　雀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牵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步伐，好像一辈子的感觉。

　　***

　　临江阁。
　　孔雀城最高最显眼最富丽堂皇的酒楼，在里面住不是非富即贵，就是身份显赫地位不凡。
　　墨幽和雀羽注视着临江阁三个大字。
　　无意瞥到一个赤身的大汗背着巨剑走进来，浑身的肌肉在颤动，汗水顺着线条慢慢流下。同时，一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扬的男子走进临江楼；一个衣着较少的丰满美女款款走来，身后是十多个随从。随后，又有很多俊男美女等等，很多灵力不凡的强者纷纷进入临江阁。
　　雀羽有点慌：“我感觉这里有点奇怪，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有我在，别怕。”
　　墨幽拉着雀羽走进临江阁。

　　随着他们的出现，数百道目光望来，男的绝美，女的倾城，皆有一副好皮囊，只不过细皮嫩肉的看着很弱。
　　眼神一扫，暗自吞吞口水，有些人正在磨刀霍霍，眼神闪烁着不屑的光芒，好像墨幽和雀羽是蝼蚁般的存在。
　　忽然。
　　苍老的声音传来：“今晚，各路英雄汇聚临江阁，争夺十年一次的英雄榜，你不知道吗？”意思是说你们这么弱，进来捣乱吗？
　　墨幽和雀羽皆摇头，椅子上的老者再次发出苍老的声音：“既然现在知道了，出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凡夫俗子来的地方。”
　　雀羽点头道：“我们不打扰他们，走吧。”
　　墨幽是谁，是魔王。
　　他一直高高在上，君临天下。没想到在凡间这个破地方，居然还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纯属找死。
　　他就要上前，雀羽拉着他：“走吧。”
　　墨幽不动。
　　雀羽嘟嘟嘴卖萌：“我累了，走吧。”她可不想大好的时光就被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打扰到。
　　看到雀羽可爱的模样，墨幽嗯了一声：“好。”他何必跟凡人计较呢。他拉着雀羽向酒保走去。
　　雀羽蒙了，墨幽在干嘛？
　　各路英雄也迷糊了。

　　只听到墨幽道：“来两个房间。”
　　雀羽直接脱口而出：“要一个房间。”她说出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顿时脸色绯红，等等，这不是害羞的时候，刚才不是说要走的吗？怎么还住这里？
　　雀羽赶紧道：“不对，我们应该走了。”
　　“是应该走啊，走进房间啊。”
　　这回雀羽才理解墨幽所说都“走”。
　　酒保道：“都住着各路英雄，没有房间了。等等，还有一间房，临江阁的最高楼第十三层。”
　　“我喜欢高点的地方，就它吧。”
　　“但是很贵，要一千两黄金，”
　　听着无数的人吞吞口水，雀羽口齿不清地道：“墨幽，我的钱用光了。”她的身上的几十两银子还剩下不到几两。
　　墨幽对凡间的钱没有任何概念，这天花费的钱全部都是雀羽出的，便道：“一千两黄金到底有多少？”
　　酒保道：“看到那边那个漆红色的箱子吗？差不多装满一箱。”
　　（注：古代的一斤为十六两，镖局的一箱黄金是一千两左右）
　　墨幽道：“可以用这些抵换吗？”

　　他的手一划。
　　酒保的面前浮现着各种各样的珍宝，没一件都散发着耀眼的金芒，顿时将整个临江阁都照亮得如同白昼。
　　旁边的老板吓了一跳，伸出抓四五个珠子道：“这就够了，客官请。”老板不敢多拿，因为他不敢贪心。
　　墨幽将东西收回，拉雀羽跟着老板走。
　　雀羽呆呆地看着墨幽，没动。
　　“走啊。”
　　“你这么多宝贝，送我一件。”
　　“不给。”
　　“真小气。”
　　“这些都太普通了，你想要的话，到时候去黑暗深渊，你随便拿。”
　　“你愿意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再说吧。”
　　墨幽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将雀羽带进黑暗深渊，本来他陪雀羽的目的就是要知道雀羽化形的过程，但是他一直都没有问，他想他也不会再问。
　　雀羽跟着他。

　　临江阁里面的各路英雄都开始蠢蠢欲动，见财没有贪的仅仅有一个，就是那个刚才发话的老者，但是他已经满头大汗，浑身都在发抖。
　　老者见那个背着巨剑的大汗首先冲过去，老者颤抖地道：“给我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汗的拳头如同山岳砸向墨幽，带着疾风的灵力旋转而来。
　　雀羽挡在墨幽面前，保护着墨幽。
　　拳头迎来，雀羽就要伸手。
　　墨幽怕雀羽抵挡不住就打出结界，拳头被挡住，墨幽轻轻弹指，大汗血肉模糊地飞出去，当场断气。
　　墨幽申请冷漠，王者的气氛尽显：“要是她流一滴血，你们全都活不成。”
　　众人皆颤抖。
　　老板扶着墙才没有摔倒。
　　坐着的老者赶紧过去，跪在墨幽面前，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人都没有资格说话。
　　墨幽面无表情，拉着雀羽，跟着前面走路踉踉跄跄的老板往上面走。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有人扶起老者：“他是谁？”
　　老者叹道：“那是与仙齐名的强大种族——魔族。”

　　***

　　雀羽打开楼阁的窗。
　　远远望去，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呈现眼前，周围四面环山，如同一幅画卷在慢慢地展开。
　　江旁的石头上写着临江两个字，她想临江阁就是这样命名的。
　　雀羽转头看向懒洋洋依靠着柱子的男子道：“墨幽，你过来看啊，这里好美。”
　　墨幽道：“晚上你能看见？”
　　“当然，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发蓝？”
　　“嗯。”
　　见他还是没动，雀羽过来拉墨幽到窗边，指指远处：“是不是很美？”
　　墨幽道：“嗯。”
　　雀羽看着墨幽：“我们再站高一点，可能看的更好。”
　　墨幽奇怪地看着她：“小雀儿，这里就是临江阁最高的楼阁，四五十米，你还想要站多高。”
　　雀羽指指屋顶。
　　墨幽无语，伸手搂着雀羽，从窗口飞出去，一刹那就出现在临江阁最高点——阁顶。

　　雀羽的淡蓝色眼眸退去，恢复漆黑如墨的颜色，她坐阁顶上，旁边是墨幽。
　　月色很美，漫天星辰为伴。
　　雀羽感觉很美好，希望一切都不要醒来。她还想好好陪墨幽呢，如果墨幽乐意，她可能陪她永远。
　　“你也陪我一天了，有没有想问我为何能够化形？”雀羽知道墨幽的最初目的就是这个。
　　墨幽摇头：“没有兴趣。”
　　他现在不想知道。

　　那时候，他担心雀羽是新诞生的不知道为何物的灵兽，以为能危害魔族，所以才探寻原因，经过相处，他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墨幽侧身看着她的眼眸，轻轻道：“但是，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听听你九百年是怎么过的？”
　　雀羽许久才开口：“故事太多了，说起来没完没了，要是你愿意娶我，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墨幽没有说话。
　　雀羽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都安静下来，很安静。
　　皎洁的月光倾洒到身上，寒冷的夜风阵阵吹过，雀羽缩缩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墨幽的眼眸：“我冷，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墨幽没有说话。
　　许久，张开双手，雀羽笑着钻进墨幽的怀抱中，他的怀抱总是很温暖，总能够吸引她。
　　“墨幽，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