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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二章 密室假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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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要是决定整人,一定会打出把重大使命降落到某人身上的旗号,接着大刑苦刑一起上,狠狠的欺负他。往往遇到这种事儿,大伙儿都会美其名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此云云。
不管说啥,都改变不了自己被狠虐的现实命运。
坏心的老天欺负了我。正月的天,将我扔到了黑乎乎的地窖里。最为黑心的是没给准备卫生间。
丢了这么大人,虽然身旁那厮也没好到哪儿去,但是俺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受的罪要比他大。最最可气的是现在!
瞪着石板后面的大铁块,我怒火熊熊。
费了劲把墙壁上那块石板卸下来,后面不是康庄大道,竟然是个无比丑陋的大铁扳。我简直气疯了。
事到如今,我又冷又饿,更没有什么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兵刃。咬牙切齿,这鬼天是真要我死不成!
我的脸极臭。身旁那位脸色也不大好!
狠狠瞪了一眼大铁板,他气得抬脚就是一踹。光顾着泻火儿,忘了自己个儿是个伤患,很快他抱着脚跳了起来。由于腿脚现在不好使,一个踉跄直接着地了。
杵在旁边看着,我暗自摇摇头,这厮更可怜,祸不单行呐。不是我坏心不帮忙,而是我现在已经极度郁卒了,实在没有心情理会旁人,即使他是这里连我之外唯二的活物。
我正叹息着,却见某江突然跳了起来。
那一瘸一拐的姿势相当有喜感,在很大程度上愉悦了我。某江没有看我,眼睛亮亮地看着那块大铁板,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疑似激动的亮光。
我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下一刻,我立马加入了小江的行列。
眼睛亮亮的盯着那个隐隐露出的空隙,我的嘴不可抑制地越咧越大。
“快,快拿出来!”江同志无比激动地看着我。
赶忙点点头,我从怀里摸出那快铁牌。
小心的将它放入孔隙,形状的完美契合,让我心里激动异常。
等待许久,意料中的出口没有出现,我不由皱眉。
相互对视一眼,我伸出手,顺着孔径缓缓转动铁牌。
喀喇喇——
在我们的期待中,整面石壁缓缓沉下。接着,一个宽阔的石室露了出来。
喜气洋洋的脸很快被愤怒气恼取代,下一刻,我脸,绿了!
丑陋的铁板后面,不是让人幸福的艳阳,而是没有活物的密室二。
嘴巴抽抽着看着那满室的黄金,我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往外冒。
不待这么整的,要是在外面,给我这一屋子金子,我一定二话不说立马收下。
如今,饥寒交迫,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我要来干啥!!!
我气得一脚就踹到了墙上,本指望跟小江一样,弄出个奇遇来。不想,人运气不好,啥都没捞到,自己脚倒是生疼。
一声冷哼,有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突然变得有些财迷的江叶飞拐着腿儿走到了金堆旁。
坐在金砖上,江同志拿起一锭金子,细细摩挲起来。
坐在另一堆金砖上,我不屑地瞅着这厮钻钱眼儿的模样,十分看不上。说不准就要挂了,捧着一堆死物干啥,赶紧想办法出去啊!
我正想着,眼角余光眼尖地瞄见某江直勾勾盯着金子,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因着这奸诡的微笑,我不由自主打了个抖。好阴险的笑!
我正搓着鸡皮疙瘩,却见小江突然抬头,眉眼弯弯地招呼我:“快过来!”
嘴巴抽抽着看着这张似乎写着“我们一起来分吧”的脸,我极度无语。
一边走,我一边小心劝道:“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咱们还是赶紧商量怎么逃出去的好。”一边说着,我一边抬头瞄他。看他没生气,不由放下心接着说道,“你要是实在喜欢,咱们逃出去后再回来取就是了。你我也拿不动啊!”
“胡思乱想什么呢。呵呵!”一声轻笑,某江的心情看来相当不错。
招呼我过去,他递过一锭金子,“好好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狐疑地接过来,我翻来覆去瞅了瞅,没发现特别之处,随即老实地摇了摇头,“没啥特别。”
小江一直笑着的脸,僵了,随即他的绅士脸,崩裂了。
凶神恶煞地等着我,他吼道:“你平日到底都是在干什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被吼得有些晕乎,我真是佩服他,都不知道啥时候吃的饭,力气还这么足。我都前胸贴后背了。
脑袋嗡了嗡,缓过劲儿后,我虚心问道:“到底有啥不一样的?”
斜睨了我一眼,挑挑眉,他靠在金堆上,有气无力道:“这是假的。”
闻言,我愣了。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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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我最不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挨饿。
可是,现在我却被这样虐待着。
摆放着夜明珠的石室,堆满了黄灿灿的金子。
虽然是假的,但那光芒还是十分耀眼。
亮眼的光芒晃得我头晕脑胀,双眼金星直冒。我现在很饿。
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耗了多少时间,我只知道,身体里蓄存的能量正在慢慢消失殆尽。
饥饿的感觉就像一只凶猛而又狡猾的野兽一般,在玩够了那个名为忍耐的游戏之后,毫不留情地将储备用尽的我逼入死角。
靠在金堆儿上,我瞄着旁边那个活物,十分郁闷。
经过人类现代文明熏陶的我知道,人是一种很高级的动物,是一种将趋利避害这种本能发挥到极致的极品生物。
在死亡与妖魔化间选一个,人,会怎么选。
我知道自己现在有些魔障了。会琢磨到那个法子的人,是绝对担不起“正常”的。
只是……想到那个恶心的画面,我喉咙还是忍不住抽搐几下,不由有些反胃。
咬牙,打死也不干这种事情。
只是,我虽打死不入魔道,但,这厮会不会妖魔化。
将我杀死,然后肢解,最后……吞下。
想到这种可能,我脸,绿了!
偷眼瞄向身旁,下一刻,我脸白了。
这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盯着我的人,那诡异的眼神,让我寒毛不由根根直竖。
他的眼光,太不友善。
那犀利的眼眸,那点点寒光,都极为明显地透露出对我不利的信息。
“你这个满脑袋沙子的死女人!”那复杂的眼神带着怨气,带着恼怒,甚至,似乎还夹杂着恨意。
浑身没力气,瘫在一旁半死的我,听着这颇有些力气的重吼,不由悲观地想到,看样子我俩要是打起来,我绝对打不赢。
心里虽这样想着,精神上却丝毫不敢放松。
毕竟,形势不让人。
我费劲对准焦距,眼睛睁得溜圆。
对视半晌后,只见他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躺在金堆上,接着闭上了眼。
胸口起伏几下,约莫气消了,他睁开眼,看着我,认真道:“好好歇着吧,我们会出去的!”
“哦!”意思性附和一声,我继续养神。
沉默,再次笼罩在这间宽阔的石室。
我的内心非常忧郁。
一切可以想的法子都试了,一切找的到的线索全用了。我们却还是寸步不前地留在金屋里。
现在的日子,仿佛,就是在等死。
抑或是,等着这间神秘的石室被人从外面打开。
疲惫地闭着眼,因为身体能量的极度消耗,我的精神已经开始萎靡。
清明已不多的脑子里,慢慢闪过这几天在这栋宅子里遇到的种种。潜意识中,我愿意相信江叶飞所说的,因为,那的确是可能的。
这栋神秘的宅子,带给我的那种挥之不去的诡异感,在遭遇厨房陷阱,外加假金仓库后,那种奸诡的味道已经变得越发浓重。
我相信,会有人再次进入这间石室。只因,这里的金子全是假的。若是真的,那或许这是一间不为外人所知的神秘宝藏。但幸运的是,它是假的。
只是,我唯一不相信的是,人类的承受能力。
没有食物更没有水,等到这尘封的石室再次拥有人气的时候,我,是否还健在!
一股怨气郁结在胸中,发不出散不去,生生折磨人。
“别担心,会出去的。”身旁的小气男人再次发挥作为男性的作用,破锣似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虽然完全是嘴上功夫,但是,聊胜于无。
暗自叹了口气,我点点头,心道,看在你目前尚未妖魔化的份上,我心领了。嗓子都成这样了,赶紧歇歇。
日子缓慢地流逝着,长得,让人崩溃。
在死寂的密室中待着的好处是,我的听力,变得非常的好。
身体已经极限了。
只是,依旧不想放弃。
所以,当听到那让人兴奋的声响时,我灰暗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明亮。
我知道,唯一的机会,来了。
迅速趴到地上,附耳倾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情随之越发激动。
相互对视一眼,我俩弯腰,悄悄躲在了金堆后面。
轰隆声之后,沉稳的脚步声迅速在石室中响起。
金砖的碰撞声,人与人间低沉的交谈声,让许久未见生人的我不由有种重回人世的感觉。
心中的激动与惊恐矛盾地交织着,几乎要将我折磨疯。
如今我两个完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普通民众,怎样才能从造假份子手中安全逃脱,这是一个极为难解的命题。
趁人转身出去之际,我抱着江叶飞迅速躲进石门后面。我非常庆幸这间石室的构造,哭,它的门居然不是伸缩式的,而是传统的开关架构。老天还是可怜我,给我留了躲的地方。
透过细小的石缝,隐约可见石室外的石路上停靠着几辆大型马车。
目瞪口呆地看着外面让人称奇的地宫,我不由从心底生出一丝畏惧。
事情似乎越发诡异。
如此的工程,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又是因着怎样的目的而修建!我不由眉头紧皱。
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我暗叹自己运气真是差。事到如今,想这些完全是欺负自己。我只想迅速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目前形势很不利,敌人有七个,我只有一个,还带着个病号。打架,必输无疑。
大脑飞速地运转,却始终想不到法子。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事到如今也只有拼了这一条路。
咬牙,摸出怀里的匕首,我将江叶飞安置在石墙后。
我悄无声息地出现子黑衣男子的身后。这时候,不需要计较手段了。唯有一击致命!
血,缓缓从他脖颈处喷出。在那滚烫的鲜血喷溅在我身上时,那一瞬间,血腥味,似乎让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影卫盟。
没有丝毫的犹豫,染血的手在空中迅速划出另一道血痕,结果了他身旁刚回过神的同伴。
两个黑衣人发出的痛呼很快引来了他们的同伙。
一个高大的男人大喝一声,挥舞着兵刃向我砍来。
我躲过了他的刀,却没躲开他同伴的攻击。
血,从动脉喷射开来。伤的并非我,我站立着,看着他缓缓倒下。
无语地瞧着狡猾的江某人,在人背后出了黑手的江叶飞对我奸诈的一笑。也罢,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是个靠得住的。
七个死了三个,还剩四个。
我边战边带着江叶飞向石室外退去。
怀里踹着的泻药有效的客串了一把毒粉,让我趁机成功割断了对手的喉咙。
作为一个被饿了几天的人,干掉四个敌人已经在我意料之外。
当剩下的那三个将我团团围住,准备砍我做肉酱的时候,体力极度透支的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抵挡的力气。只是,他们的刀,在距离我一厘米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我呆坐在地上,看着他们重重倒向地面。
那血液喷射的胸口,直直插着的那泛着幽光的飞镖,森森寒光,晃了我的眼。
直勾勾瞅着面前的异象,我不由呆若木鸡。
半晌后,我迅速回过神。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暗骂自己糊涂。
跳起来,一把扯住仅剩的一匹马,我割断缰绳,翻身上马。左手将江叶飞拉上马背,右手一拍马屁股!二人一骑,迅速将石室甩在身后!
哒哒的马蹄声,是我这几天来听到的最悦耳的声音。
只是……
诡异的地宫,宽阔的甬路,莫名的假金,神秘的飞镖……骏马飞驰间,这种被麻烦缠上的不适感如影随形。我不由气急。
这正月过的!打死再不来这地儿,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