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相府坑爹实录》殊默

4、第四章

　　越霈霈这话正如平地一声惊雷起，把杨家养出来的呆鹅杨蔓一下子劈成了焦鹅。

　　嗯？？？？？

　　嗯？！！！！

　　杨蔓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滋滋地冒起了黑烟。

　　相识多年，越霈霈是知道这个好朋友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是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消化的，便就不等她回过味了。

　　反正最重要的事情她也挑明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等着杨蔓这个呆瓜自己想明白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再不回去我爹得拿老大的棍子抽我了。”越霈霈说着，起身来同杨翊姐妹俩告别，“翊儿蔓儿我走了，咱们回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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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家二公子喜欢自己这个消息，对于杨蔓的冲击是十分巨大的。

　　送走了好友越霈霈，同家人一道儿用过了晚膳，快到睡觉的时候，杨蔓才稍稍回过神。

　　彼时，落后学生杨翊正在书房里挑灯夜战，赶老师嵇少丞布置下来的作业。

　　已经洗好澡换了歇息时候穿的衣裳的杨蔓，表情复杂地摸到了书房，幽魂似地飘到了杨翊身边。

　　杨翊与作业战得正酣，也无暇理会自己这个心事重重的姐姐，只顾拿着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看到杨翊忙，杨蔓也不好意思打搅她，默默地搬了个椅子过来，在书桌边上坐下，胳膊肘撑着书桌台面，托腮，沉思。

　　姐妹两个，一个忙于课业，一个心事重重，倒也相安无事。

　　杨翊好不容易一口气把一个观点写完，趁着这时候停下来，休息休息脑子，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腕。

　　把毛笔搁在砚台上，杨翊走到圆桌边上给自己倒了碗凉茶，灌了一大口，这才开头同杨蔓说话：“阿姐，你还在烦恼越二公子的事情吗？”

　　杨翊这一问，问到了点子上。

　　杨蔓回过身，一脸不解看向自家妹妹，问：“翊儿……你说，霈霈她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是真的喜欢我吗？！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呀！！”

　　杨翊“噗”地笑了一声，回答：“阿姐，你想想，我们也是经常出入越家的吧？偶尔也会在越府里同越二公子碰个面什么的。阿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越二公子倾心于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杨蔓的生母杨夫人，年轻时候便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美人。
　　作为亲生的女儿，杨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之杨夫人，更多出一份清冷的艳丽。

　　听杨翊这么一说，杨蔓若有所思。

　　估摸着自己这个姐姐还得花时间琢磨琢磨这个事，杨翊喝完水，又继续回书桌边上坐好，和作业再大战八百回合。

　　等杨翊写好第二个大观点，杨蔓也跟着琢磨出点问题来了。

　　“但是……越家是皇亲国戚，越二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啊？！怎么就偏偏看上我了呢？没道理啊……”杨蔓温温吞吞地给杨翊一样儿一样儿地摆自己的看法，“而且，越家向来以风骨称著，越二公子不可能是这么肤浅的人，凭着一副好皮囊便喜欢别人……”

　　杨蔓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杨翊一时间被她问住了。

　　姐妹两个面面相觑半响，杨翊才弱弱地提出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霈霈经常同她家人说我们俩？然后，越二公子就喜欢上了……她话里的那个可爱又迷糊的阿姐你？”

　　杨蔓被杨翊说得面色一红，紧接着又一黑。

　　“杨翊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叫可爱又迷糊的我？！我一点都不迷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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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杨蔓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杨翊居然也把嵇少丞布置的作业给做完了。

　　杨翊赶紧撵杨蔓回去睡觉，她自己也去梳洗一番，准备歇下了。

　　谁知道杨翊才收拾好准备上床，杨蔓就抱着自己的枕头，一脸憨笑着出现在杨翊的屋里。

　　“翊儿~我们姐妹俩也好久没得一起睡了~今晚上我同你睡，好不好？”

　　这样的场景杨翊是见识过无数次的，她早已经习惯了。

　　杨翊无奈地爬到自己床的最里边，然后对着杨蔓拍拍身边空着的地方，说：“来吧，有什么想和我说的，阿姐你就尽管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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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杨家姐妹俩睡在一块儿是要说悄悄话的，所以杨翊屋里的丫鬟们，都十分自觉地退离了杨翊的屋子，给她和杨蔓留一个独处的空间。

　　听到茯苓等人悄然远去的声音，杨翊转向杨蔓，笑眯眯地问她：“阿姐，你今晚上……是想和我聊嵇先生呢，还是想和我聊越家二公子？”

　　沉浸在自己绯色烦恼中的杨蔓根本无心探究杨翊话语中的揶揄，亦转向杨翊，苦恼地问她：“翊儿，霈霈她二哥……长什么样子啊？”

　　杨翊闻言登时傻眼：“不是吧阿姐，算起来我们同越二公子碰面没有百来次也有七八十了，他长什么样你都从未注意过？”

　　听到杨翊这样问，杨蔓很是烦躁地扯过被子盖住脸，闷声闷气地嘟囔：“我又对他没什么意思，我干嘛要去关注他啊！”
　　说完，杨蔓还很不高兴地拿腿用力地蹬了蹬床，又掀开被子，怒视杨翊：“翊儿你也别说我！你敢说你记得霈霈他二哥长什么样子？！”

　　杨翊：“……”

　　这……她还真想不起来……

　　杨蔓就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杨翊脸上的那吃瘪的表情，甚是得意：“看吧！就算聪敏如翊儿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大师兄也莫说二师兄了！”

　　听到杨蔓这话，杨翊愣了愣，继而笑翻。

　　“哈哈哈哈哈阿姐什么叫大师兄莫笑二师兄？你的意思是你是二师兄吗阿姐？！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杨翊这么一笑，杨蔓回过神来，登时恼羞成怒地扑过来捶打杨翊：“好哇！我把你当亲妹妹！你却取笑我是猪八戒！这姐妹没法当了！”

　　“哪里是我取笑的！明明就是阿姐你自己要我大师兄莫说二师兄的~！啊呀阿姐你别挠我痒痒！阿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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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从越霈霈口中得知越二公子喜欢自己这么个惊天大消息之后，杨蔓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往日里上嵇少丞的课，杨蔓整个人都是闪闪发亮的，努力积极得耀眼。
　　而现在，她直接变成了被烈日烤干的咸鱼，瘫在课桌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嵇少丞，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头一天嵇少丞还当杨蔓是身体不舒服，可发现一连数日她都是这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嵇少丞忍不住了。

　　这日，嵇少丞如往常般，早上准时来到杨相府给杨家姐妹俩上课。

　　但是他却不如往常般先带着姐妹俩早读，而是点了杨蔓的名，发问：“大小姐，我发现你最近学习的态度一落千丈，可是嵇某哪里教得不好了？”

　　听到嵇少丞这个问题，杨蔓还是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没有没有！”杨蔓吓得连连摆手，“嵇先生您教得很好！不是您的问题……”

　　嵇少丞将眉毛一挑，追问：“那可是大小姐有什么心事？所以才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

　　被嵇少丞一语道破真相，杨蔓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

　　“呃……唔……”
　　杨蔓支吾着，紧张地寻思自己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突发状况。

　　杨蔓性子单纯，说不来谎话。可是关于自己对越二公子那份莫名的心思，她又不想告诉给嵇少丞听。

　　一时间，杨蔓便被嵇少丞问倒了。

　　而先生发问，学生焉能有不答？

　　看着时间逐渐流逝，而杨蔓越发有不回答自己问题的趋势，嵇少丞的眉头也一点一点地，拧成了一坨疙瘩。

　　原本在一旁只顾着围观的杨翊眼看着面前的形势越发不对劲了，只能站出来给杨蔓打个圆场。

　　起身，对着嵇少丞行了礼，杨翊说：“嵇先生，我阿姐她并不是有意在课堂上怠慢您的，只是最近天越发热了，我们院子里的知了知了知了地叫得人烦，粘了多少次都没全粘完。阿姐她被这些知了闹得晚上睡不好，白天就不怎么有精神，是以在功课上就有心无力了些，还请您谅解则个。”

　　看着嵇少丞的眉头没有解开，杨翊顿了顿，又补充：“这样的理由看起来太过敷衍，所以阿姐难以启齿，不敢告知先生您听。而她又不愿意欺骗师长，故而就答不上先生您的问题了。先生您教了我姐妹俩这么多年，阿姐的性格您也是了解的，还望您能原谅她今日的失礼。”

　　说完，杨翊拉了拉杨蔓的衣袖，扯着她一道儿给嵇少丞拜了拜，道歉。

　　杨翊一番话说来，既给杨蔓解了围，又给嵇少丞下了台。

　　嵇少丞虽说是杨翊姐妹两人的先生，但到底还是拿着杨家俸禄的。
　　杨家二小姐亲自递了台阶来，他再顺着下，就太过不识抬举了。

　　微微颔首，嵇少丞对杨蔓说：“虽说事出有因，但嵇某还是希望大小姐你能克服这些不好的外在因素，努力向学，莫要辜负杨相对你的一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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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下课送走了嵇少丞，揣摩了一早上杨翊觉得杨蔓和越二公子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在离开书房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经过深思熟虑的杨翊给杨蔓提议到：“阿姐，一会儿睡午觉起来，我们给越家下个拜帖吧。”

　　“嗯？”
　　杨蔓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杨翊揶揄地，冲杨蔓眨眨眼。

　　“下拜帖，拜访霈霈……顺便呐，也让你正眼……瞧一瞧那越家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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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з」∠)_，是不是写得有点乱呀？
感觉留言收藏的姑娘好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