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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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杨翊这个请求，越霈霈先是一愣，继而颦起了眉头。
但也不过眨眼之间，越霈霈就点了头：“可以。”
顿了顿，越霈霈又道：“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帮你引见。若是太后不肯见你，又或是太后见了你不肯帮你替杨相说情，那我也是没法子了。”
越霈霈肯帮这个忙已是十分难得，杨翊又怎么会苛求她更多？
杨翊神情凝重，对着越霈霈深深一拜：“无论结局如何，霈霈你待我杨家的这份恩情，千言无语都无以答谢……以后不管你有任何需要和要求，我杨家定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瞧翊儿你说的，哪有这么严重的！”越霈霈展颜一笑，过来扶起了杨翊，“你我知己多年，如果连你的事我都没法搭上手，那我也不配和你做朋友了。”
说完，越霈霈面色一凛，话题一转：“不过翊儿……虽说太后是个和善的人，但是你同太后之前没有接触过……你可有说服她的把握？”
好友如是问，杨翊只诚实回答：“关于此事，我心里也是没底的。但是终归要试试看，不是吗？”
越霈霈叹气，而后点头：“也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局如何？杨相风骨举国皆知，想来太后她也不想让我大周失去这么一位贤能之人吧！”
越霈霈话音一落，杨蔓领着几个端着各色小吃早点的小丫鬟进了院子来。
远远的，杨蔓就招呼越霈霈和杨翊两个：“哎哟！你两个又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了？！这手都搭在一起了，难不成霈霈你要教翊儿扎马步？！”
听杨蔓这声打趣，杨翊顺溜地接上了她的话：“可不是！霈霈说她学了新拳法，正要教我呢！”
杨蔓一听，乐了：“有趣有趣！霈霈你也耍给我看看呀~！”
万没想到瞎演的戏走到了这地步，越霈霈差点儿没咬到自己舌头。
可是好友挖的坑，硬着头皮也要跳下去。
越霈霈只能干笑两声，努力岔开话题：“那个……我学艺不精……”
“没事没事，我和翊儿不嫌弃你！”
杨蔓说着，吩咐小丫鬟们上菜。
杨翊也在一旁瞎起哄：“对呀对呀，霈霈你就莫要自谦了！来吧！放飞你自己吧！用你狗爬一样却威力十足的拳意征服我和阿姐吧！”
越霈霈：“…………”
妈哒我刚刚是不是答应杨翊这个混蛋太快了？！
我就应该再折腾她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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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霈霈在杨家又坐了一会儿，陪着杨翊吃过早饭，她就回去了。
她要回去安排一下向太后引见杨翊这回事。
送走了好朋友，杨翊琢磨了会儿，觉得太后答应见她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太后一向以贤德称著，而杨相又是国之重臣，现在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况且，太后还可能知道她杨翊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儿，杨翊的思绪卡壳了一下。
太后她真的知道……她杨翊，是她的亲孙女吗？
杨翊纠结了一下，放弃了继续深入思考。
想什么都没用，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她只管好好求情，努力说服太后，让她出面，保爹爹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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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霈霈的效率很高。
上午才答应杨翊为她引见太后，下午，她就让身边的侍女到杨相府来递消息了。
——太后，同意面见杨相杨沅之女杨翊，并命杨翊后日一早，入宫拜见。
得到这个消息，杨翊悬着的心稍稍下落。
太后愿意见她了……那么她见到太后的时候，说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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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翊去到杨夫人院子时，杨夫人就在书房，对着一本厚厚的不知写着什么的本子，一边嘴中念念有词一边往个册子上记东西。
她手边还堆着几本账簿也似的书册，仿佛是在查阅些什么。
杨家是由杨夫人管着的，是以杨翊只当杨夫人是在对账，进屋后向杨夫人请了安，便自觉退立一旁，等她发话。
杨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杨翊一眼，让苏叶给杨翊拿了张椅子来，一刻不停地将手上的那行字写完。
写好了东西，杨夫人将笔搁在砚台上，看向已经坐下的杨翊：“翊儿前来，所为何事？”
杨翊起身，将自己后天将进宫面见太后一事的前因后果，同杨夫人细细说了。
末了，杨翊问杨夫人道：“阿娘，到那日翊儿见着太后，当说些什么为好？”
杨夫人沉吟片刻，开口道：“太后定是个明白人，翊儿你同她老人家说话，切忌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你自实话实说便是。”
杨翊颔首答曰：“女儿也是这般想的……除此之外，阿娘还有什么需要嘱咐女儿的吗？”
杨夫人又是思忖一番，方回到：“我同太后也就有过一面之缘，她老人家是何种性格，我不太了解……翊儿你到时候见机行事便是。”
“女儿知道了。”杨翊应了杨夫人的话，稍作停顿，又问，“那阿娘以为，太后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世？”
“太后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又如何？你此时的身份，是大周朝当朝宰相杨沅的女儿，你，是为了救自己的爹爹，才进宫去的。”
听杨夫人如此说到，杨翊心里渐渐清明：“女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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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杨翊远去了，刚刚听完了她母女两个所有对话的苏叶站出来，问杨夫人道：“夫人，既然二小姐进宫去求太后出面了，那这些……”
苏叶虽未说完，杨夫人却知她话中所指。
将手中册子合上，杨夫人凝眸沉思半响，方开口：“这些……暂且就先收起来罢。”
听杨夫人这般说，苏叶大大松了一口气，走过忙不迭过来收拾东西。
看着苏叶将那些册子一一归整好收回箱子里，杨夫人突然感慨了一句：“要是蔓儿有翊儿一半聪颖，我也用不着为她操这么多心了……”
“夫人莫要这么说。”苏叶柔声安慰杨夫人道，“大小姐面相好，看着就是个享福的。”
杨夫人想了想，叹道：“你说的也是……傻人有傻福，知道得少，烦恼也少……只希望我们杨家，能挺过这一关，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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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
杨翊失眠了两个夜晚，面见太后那日，到了。
一大早的天才蒙蒙亮，越家马车便前到杨相府来接人了。
扶了上马车的杨翊一把，越霈霈往她脸上一瞧，伸手揽住了她：“看你，这么大两个黑眼圈，昨晚上又没睡好了吧？”
说着，越霈霈在杨翊的头上摸摸：“你别担心，太后她老人家很和蔼的，你不用怕她……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还有我呢，我给你兜着。”
杨翊对着越霈霈笑笑，应了一声。
可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知道杨翊还是在紧张，越霈霈便引她说话，努力让她平复心情下来。
不知道是和越霈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杨翊感觉自己的心，真的也一点一点地，平和下来。
她想到了今日杨夫人送她出门时说过的那句话。
“翊儿，太后肯帮自然好，若是不肯帮你也不必强求。这条路走不通，阿娘还有另外一条路……另外一条，定能抱住相爷的路。”
回想起杨夫人说这话时候的神情，杨翊猜测，杨夫人说的那另外一条路，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走的……
想到这儿，杨翊抖擞精神，给自己下了个决定。
杨翊，你这次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太后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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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头一回进宫面见太后，但是杨翊在前天一整天做足了功课，拜见太后时礼数周全，姿态落落大方，与时常进宫的越霈霈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受了杨翊同越霈霈二人的礼，太后笑得慈眉善目的，命人赐座的同时，朝杨翊伸出了手：“这就是杨相的闺女罢？上来上来，让哀家看看，你到底是像亲爹多些呢，还是像亲娘多些。”
杨翊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越霈霈，得了她的暗示，才款步上前，走到太后跟前去，再次跪下。
太后也不和杨翊生分，杨翊才跪下，太后就拉住了她的手，吩咐她：“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听到太后这声吩咐，杨翊十分乖巧地抬起了头。
太后细细地打量了杨翊的眉眼一番，扭头，笑问站在自己右手边的年长女官：“秋水，你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很有哀家年轻时候的模样？”
那被太后问到话的女官认认真真地看了杨翊一会儿，笑答：“太后您说的还真是，杨二小姐，真真和您年轻时候如出一辙呢！”
听到秋水这么说，太后爽朗地大笑起来，命左右扶起杨翊，然后拍拍凤銮空着的那块，对杨翊说：“翊儿你坐哀家身边，好和哀家说话。”
杨翊一听，哪敢如此放肆，忙不迭又跪下：“太后盛爱，臣女惶恐。”
这时候坐在下首的越霈霈忙站起来，做不高兴状跺跺脚，冲着太后撒娇：“太后姑奶奶！您这也太偏心了吧？！我才是您亲亲侄孙女儿，您怎么地待翊儿比我待我还亲呢？！”
太后笑呵呵的，对着越霈霈遥遥一点：“你这戏精，不管什么场合你都能演！我这不是和翊儿有眼缘吗？！和她亲些你也吃醋？！”
“对！我就是吃醋了！”越霈霈说着，上前来拉起杨翊回去，“要么您就让我们俩都同您坐一块，要么您就让我俩都坐下面！不然我就不高兴啦！”
太后是真心喜欢自己哥哥家的这个小丫头，所以越霈霈在太后宫里如此随意，众人也不觉得她无礼。
看越霈霈如此维护杨翊，太后笑笑，也就让她拉着杨翊去了。
听着越霈霈同太后叙了一会儿，杨翊正捉摸着该如何开口请太后为杨相出面才合适的时候，皇后那边来人了。
皇后那边来人，请威武将军府的大小姐越霈霈，前往宫中一坐。
越家百年名门，越霈霈作为越家的嫡亲大小姐，不仅有太后这么个亲姑奶奶，还有皇后这么个亲姨妈。
知道外甥女来了，皇后自然是要把越霈霈往自己宫里叫去的。
更何况，她还……
越霈霈担心杨翊一个人在太后这边落单，正想着该如何缠着太后帮自己打发了皇后那边来的人，太后直接就发话了：“张公公，你快把越霈霈这腻人精带走吧！她留在哀家跟前，恍得哀家眼睛疼！”
越霈霈一听不好，刚要耍赖拒绝，却感觉到坐在她手侧的杨翊暗中捏了捏她的手腕。
越霈霈心中一动，偷瞧了杨翊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哼！”越霈霈故作不高兴的模样，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张公公说到，“张公公咱们走！太后姑奶奶她不乐意见我，那我就找我皇后姨妈去！”
太后大笑两声，忙对越霈霈做撵鸭子状：“快去吧！你这个腻人精！”
“那我可去了啊！去了太后姑奶奶你可别想我哦~！”
“去吧去吧，哀家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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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越霈霈同张公公走了，杨翊深呼吸一口，定定神，站起来走到太后跟前五步之外，嵇首拜倒：“臣女杨翊，恳请太后救我娘亲一命！”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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