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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
众人言说都是,若求仙道,那就要向着那西牛贺州而去,寻灵台方寸山上老祖求学问道。
弃了竹筏的猴儿一路走着一路寻去,那樵夫带着他前行,到一座山前停下。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
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清楚。这一次带着自己都不清楚的小心谨慎,拜入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门下。
那玉帝老儿的天庭可是比不上此处,这里才是天上,白玉京。
“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
“哪十二个字?”
“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
那猴儿听罢忽而跪在面前的仙长面前,“好的,好的,徒儿今后,便是孙悟空了。”
天生地养,而师父赐名。
鼓楼十二城。
“你这猴孙——”
“师父——师父莫恼,徒儿知道错了,嘿嘿,知道错了。”
“错?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
“嘿嘿,师父额外教徒儿这些的,徒儿在其他师兄面前胡乱炫耀,自然是错了,错了。”
有几分嬉皮笑脸地讨好模样,殷勤的上前去探手替师长锤锤肩膀,“是徒儿的错,师父——便莫要恼了吧?”
“哎——悟空,你这个性子,为师担心你哪日锋芒太露,会惹上祸事。”
那猴儿立即松了松跪在祖师面前保证,“徒儿日后必定改,必定。”
祖师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叹气,起身走过跪在地上的孙悟空身边,扶手在他肩上按了按,无言的走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猴儿作揖的手都还来不及收回,只见得祖师背影远去,方才轻松的心情一寸寸全数毁去。
面前一切忽然一边,所有的温然平静没有改变,他站在山门之前,心中辨说千万遍,记忆还是记忆,没有因为半分变化而改变。
“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
“师父!”
“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师父!”
“休得再提你是我徒儿。”
“!!”
“悟空,你怎么了?”
“大师兄?”
“猴哥你莫不是做梦都梦到师父被妖怪抓走了吧?”
——梦?
孙悟空翻身坐起来,随之笑道:“你这呆子,怎么知道我梦到了什么?”
“哼哼,不然师父还能如何?”
“悟空——”
“俺没事,师父,睡吧睡吧,俺守夜,明日赶路。”
跳上树上的猴子搔了搔耳朵,轻轻呼了一口气。
“你今有缘,我亦喜说。既识得盘中暗谜,你近前来,仔细听之,当传与你长生之妙道也。”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长生,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