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再次进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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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努力睁开眼睛，朦胧间听到剧烈的拍击声，他抬起手使劲揉揉眼，看到院子的钢化玻璃门上趴着一个东西。
他全身冷汗都下来了，惊恐地失声大叫：“毛毛！！！！！”
玻璃门上趴着的居然是那天见到的变异丧尸！！！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像壁虎一样贴在玻璃上，瞳孔是诡异的细线，直勾勾地贪婪地盯着沈清，他的下颚骨如同蟒蛇一般裂到耳根，里面竟然是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锋利牙齿——人类通常是上面一排下面一排28颗牙齿，这丧尸的嘴里是像蜥蜴一样一根细长的黑紫色舌头，里外将近6层牙齿。
那只丧尸看到他醒了，越发兴奋，抬起右手缓慢而剧烈地拍击钢化玻璃——
“啪！啪！啪！”
整个玻璃窗被击打地剧烈震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恐怖声响。那是货车用的强型钢化玻璃，几个男人都踹不开，里面还有一层防盗钢网。沈清冷汗外冒，应该弄不开吧，毛毛呢？
“砰！！！！”丧尸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狠狠地撞在钢化玻璃上，玻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龟裂声。
沈清惊恐地挣扎着站起来，拖着伤腿往地下室狂奔——地下室的门安装在地上，是多层钢板制造的，是家里最厚的门。他不知道毛毛在哪里，只能躲在这里。如果这里那丧尸也能进来，只能是天要亡他！
进到地下室，他把门死死锁上，心脏狂跳，地下室隔音效果很好，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那丧尸会闯进来吗？
沈清浑身冒冷汗，在充斥着霉味的阴暗死寂地下室，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他又听到了那令人绝望牙酸的抓门声，这次是地下室的门！！！窗户破了！！
疯狂尖锐的抓门声几乎让沈清崩溃，生死的威胁之下让他拼命控制自己冷静，他死死握住地下室的一把斧头，背靠在门边一个阴暗的角落，努力分析使自己冷静：第一次撞到这只丧尸，它最后逃跑了，说明它并不想招惹毛毛，至少毛毛能和他打成平手。那么毛毛应该没有遇险，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几天，最大的可能是毛毛出去捕猎了。既然是这样，毛毛一定不会离开太远。
沈清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这只丧尸和毛毛攻击力不相上下，那它应该打不开地下室的门。他昏迷的情况下毛毛不会离开太久，最大的可能是去他捕鱼的地方抓条鱼回来，那么来回只需要一小时。
沈清深呼吸，对自己说：它打不开门打不开门，毛毛马上就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忽然感觉地面震动，接着是毛毛的咆哮声，抓门声停止。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激烈打斗的声音，毛毛的嘶吼，丧尸尖锐的诡叫。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外面安静下来，门口传来狗叫。
沈清听出来是毛毛焦急的声音，急忙爬过去把门打开。
毛毛焦急担心地眼泪都下来了，疯了一样把头探进来舔着沈清。死里逃生的沈清也死死抱着它的大脑袋。
一人一狗劫后余生，整整半天心情难以平复，毛毛更是粘着沈清形影不离，不管沈清去哪里，它一定要蹭着沈清，要有皮毛紧紧挨着沈清才安心。
沈清度过惊吓，对此哭笑不得。
毛毛大哭，吓死狗了啊！再也不敢让主人一个人在家了！
沈清进了院子并没有发现那诡异丧尸的尸体，沈清问：“那只丧尸逃了？”
毛毛自责地点点头，沮丧不已，我太笨了！！
沈清看它夹着尾巴垂头丧气，摸摸他的头故意说：“多亏了毛毛啊，要不是我们家毛毛，主人就被丧尸吃掉了。我们毛毛还要给主人找吃的，真是太能干了……”
毛毛抬头，委屈地看着他：真的吗？
沈清点头：“真的！”
毛毛渐渐开心起来，沈清心想果然还是智商不行啊，这么容易就被哄好了。
沈清微笑着看着毛毛，发现它后腿处有五道近一米的划痕。心疼地走过去轻轻触碰了周围的皮毛：“疼吗？”
毛毛摇摇头：不疼不疼。
沈清沉默，很久，他抬起头。
“毛毛，咱们去县城好吗？”
毛毛疯狂地摇头。不要不要！！！！好不容易可以一条狗拥有主人了！！不想像以前一样，主人总是被人类分散注意！
沈清开玩笑道：“你是怕被炖成狗肉火锅吗？”
毛毛点点头。心里想，你见到人类就会混进人类圈子里，随你怎么想，我才不做傻逼把你送你同类那里呢。
沈清看到毛毛逃避（？）的样子，也忍不住沉默。他一直以来都能这么冷静，所依仗的不过是衣食无忧，生命也不受威胁。即使是丧尸肆虐，处于偏僻郊区的他们有毛毛保护并不会日夜不安。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开始朝沈清不能想象的方向发展了。
他一直坚信，丧尸数量如此之多，食物不够，丧尸也必然会衰弱。行动力一般的丧尸只要不聚集成堆，他已经有抗体，毛毛是动物又不会尸变，他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是让他惊慌的是，出现了变异丧尸。
他不会那么愚蠢地认为这只是例外，既然这种生物已经出现，最大的可能就是像当初丧尸的出现一样——陨石里的一些东西经过休眠苏醒了。当初的丧尸病毒，现在的变异丧尸。
毛毛的攻击力，只能和一个变异丧尸持平，他必须要知道，变异丧尸到底有多少。他迫切地需要信息。不得不承认，即使他恨父亲，父亲的话却如烙印一般雕刻在他心里——在事情失控之前就要去准备。
“毛毛……”他眼神复杂，摸着毛毛柔软的皮毛：
“……必须要知道外边的消息。”现在这世道，消息简直和命一样重要。
最好一起弄清自己身上发生到底事情，没有疫苗。国际上的应对方法是什么，国家的计划又是什么……
他在家的一切都是猜测，按照原有的知识和经验进行的推测，可是陨石、丧尸、进化……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按常理推断。
他是想安稳过日子，可是万一丧尸变异到让人无处可躲呢？或者……事情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采取轰炸全球的政策呢？越想越烦，一堆问题让沈清焦躁不已。
毛毛看着沈清皱眉，最终舔舔他的脸，温顺地趴下前腿，拱拱主人的腿，示意沈清上去。 如果你不开心，那就去县城看看吧。真是拿主人没办法。
这次沈清好好地准备了一番，扒出来冬天穿的羽绒服，储藏室里落满灰尘的机车头盔，脖子露出来的部分用围巾缠上，带上手套，穿了两层牛仔裤，登上高筒靴子。
他恨不得自己穿上铁甲钢盔，多穿点衣服好歹能抵抗一下，这样万一被咬，一口估计也咬不烂衣服。
电影和生活是两码事，在电影里女主角当然可以穿小裤衩大胸罩，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肉。然而真搁末日里来，谁敢这么穿？！稍微一碰就掉块儿皮，立马感染，除非是傻逼。
收拾齐备，沈清长吐一口气，看了看金色小山一样的毛毛，和它硕大圆润的屁股，过去摸了一把。
没有办法，这次进城，本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县城的丧尸数量根本不是他这里能比的。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经过这么久已经烂掉了。如果实在太多，就回来算了。沈清这样想着。
早上天大亮，毛毛慢速奔跑。
死寂的清晨，刚开始还有偶尔有动物的骚动，越靠近县城越寂静，简直是死寂。一种压抑的恐怖感在大白天被浓浓地翻涌出来，沈清背后感觉凉飕飕的，不难想象到了晚上有多可怕。
时隔将近几个月，沈清再次进入县城。
县城外围一片死寂，没有看到丧尸。破碎的马路，肆意生长的野草，杂乱的撞毁的汽车，破碎的商店门窗，黑色的被老鼠虫子啃食残缺尸体，在干冷的空气里发出绝望的味道。
沈清小心地伏在毛毛背上，警惕地观察四周，与上次不同，连那些眼睛猩红的巨大老鼠都没有出现，街上森白的骨头架子格外多，几乎是摞在一起散落成堆。
在县超市旁边远远地似乎看到散落的丧尸，沈清不敢靠近，马上让毛毛转道。
那些丧尸居然也没有追上来，看来他们的感受范围也不是那么远。沈清心想，这次去要问一问，丧尸是靠什么找到人类的，能感受到的距离有多远。
路上又遇到几波散落的丧尸，沈清如今反而冷静下来，呼吸绵长坚毅，警惕地让毛毛远远避开了。
上次发现有人类的地方是监狱，果然越靠近监狱丧尸越多。奇怪的是这次的丧尸群竟然没有沈清想象中的那么多，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成山般的骸骨，沈清心中疑惑，这些骸骨看上去有几万，是谁杀死的？
沈清放下疑惑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如果监狱里有人，必定会观察外面的情况。怎么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他咬牙，直起身，使自己能被看远处的人清，对毛毛说:“大声叫，尽量快得向监狱方向跑，吸引丧尸，然后逃出来，让丧尸追我们。”
毛毛是绝对的信任沈清迈开四足，飞快得冲里面奔跑，大声咆哮。
“汪！！！汪汪！！！！汪！！！”
最开始丧尸没有反应，跑到近300米的时候，监狱旁边的丧尸果然被吸引，大量丧尸开始像黑色海浪一样向他们追过来。
“回头！”沈清看着黑压压成群的丧尸，背后汗毛都被炸起来了，头皮发麻。毛毛猛地刹车，转身一跃接近三米，冲向城外。
丧尸行动确实不快，但可怕的是数量多，一旦被围堵绝无生路！
正在这时，监狱喇叭里果然传来声音：
“从教育厅西南角的地下停车场进！！从停车场进！！停车场！！”
沈清当即俯下身，抓住毛毛的左耳，向教育厅奔去，那里离监狱有很长一段距离，可能是离开了丧尸的感知范围，并没有什么丧尸。
背后成群结队的丧尸僵硬地追赶，沈清心跳如鼓，大汗淋漓。冲向地下停车场，越靠近停车场腐烂的尸体越多，森森白骨掺杂着冬天难以腐烂的尸快，快到门口时道路两边几乎摞得有一层楼那么高，臭气熏天，遮天蔽日，一路上撞到沈清头上的都不知道有多少。那恶心不是简单能描述的，味道几乎已经成为一种生化武器，太臭了，几乎让人昏死过去，沈清本能地闭气。
毫不夸张地说，那浓烈的攻击性味道熏得眼睛疼！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铁门，明显被加固过，此时已经被打开了。沈清毫不犹豫地指挥毛毛冲进去。门似乎是遥控的，刚进去就被关上了，紧紧挨着足足三道铁门。
停车场走到尽头又是一道铁门，进去是人工挖掘的痕迹，有加固的现象，但是明显很粗糙。七拐八拐，有的地方新有的地方旧。
走到这里沈清才轻轻地开始呼吸，刚开始他甚至不能分辨空气是不是臭的，嗅觉被熏得都要出现问题了，毛毛更是焦躁地扒自己鼻子。
“别停！你们还没走出丧尸感知范围！！”漆黑的隧道里没有灯，远处传来喇叭的声音。
沈清当即又开始狂奔，发现隧道不仅是向里，更是向下。洞比较狭窄，毛毛勉强通过。走了大约十分钟，前面终于看到了亮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再次进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