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回 丑小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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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凯特扯谎说，要去天空竞技场磨练格斗能力。很顺利地，凯特答应了可西亚的建议，叮嘱了一些后就挂了电话。
轻呼一口气，可西亚是变化系还是有道理的。当然不能肯定凯特就这么容易放任她，多次打她的电话不通后要么会亲自到竞技场找她要么会用猎人证去查找天空竞技场的选手资料与参赛记录表。猎人证所带来的情报信息量之大，可西亚身为新晋猎人中的一员还是比较清楚和感叹的。
清楚自己绝对骗不到凯特，但一旦下定决心去做的事就一定要去完成，是自身隐性的过分执
著。
使用平常自己小金库里积攒下的钱去乘坐一架私人小型飞艇，而不用猎人证去免费乘坐高等飞艇的头等舱，并用真实的身份证明购买3日后起程去往XX市的飞艇票。可西亚是有自己打算的。
不排除凯特因为没有她的行踪而去查找这些的可能，所以即使她用的方法太幼稚也能启到一定效用。乘坐私人飞艇的原因是因为不需要身份证什么的只要愿意交钱和飞艇主人谈妥当后就能安稳地降落在流星街的临近公国。
像小孩子翘家前的周密准备。可西亚的确是小孩子，她也的确在翘家。
一旦确认了某件事/物，就不会再放手。
这样的性格，不知是随的谁。还是上一世的吴爱带来的？
造成了她可西亚确实有乖乖地去XX公国只是看到好玩的事没有及时去竞技场报名的假象。以凯特的智慧很容易就能看破这种小把戏，可西亚也并不是非要骗他。事后再向凯特解释吧。需要解释。
只是，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到罢了。
她不是一个成功的说谎者。
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西亚并没有惧怕即将到来的流星街生活，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可西亚没有想过真的到了流星街又该怎么办，就如同我们一直以来不断失败的离家出走计划一样。面对遥远的未知世界，惶恐，和兴奋。是否该说她单纯？（好吧，当我没说过……）
这是可西亚第一次去流行街。告别了黑面的私人飞艇驾驶员按照猎人网站所提供的信息由XX公国为起点直线前往那里——灰色的政治领域。轻易从常年无人驻守也仍然少有人进出作为国界线的铁丝网上跳过。
年久失修——这是可西亚的唯一想法。
进入流星街的边缘带，可西亚只觉得荒凉得很。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流星街的边缘带是下层的区域，也就是垃圾的倒放处——同时也是流星街“资源”最为丰富的地方。
感觉到周围有那么几个目光在注视自己——意料中的排外呢。像可西亚这样不是通过遗弃而是通过自愿的“外面来的人”，在流星街算是少数中的少数。这些人，不是强者就是战斗变态。像她这样的小女孩……可以说是百年首例。不清楚可西亚的实力，并没有人贸然进攻。流星街的打斗无非是为了抢夺食物与割据地盘，可西亚都不符合。
小心翼翼地迂回进入流星街，那一座座垃圾山……还真壮观。
可西亚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些小孩看自己的目光都是怪异的。确实，她身上有太多“外面的人”的气息。干净的衣服，健康的身体，明显营养很良的面庞。
想要融入这里，比登天还难。
太，冒，险。
在第三天的时候，可西亚终于艰难地吃完了自带的一小包压缩面包。拍拍裤子站起来，决定学习流星街原著民的精神——去垃圾山找。
如果没有空气中浮动的酸臭腐烂的气味，那么流星街的天，一定是天堂的一角吧？
笑着打飞一个第N次想抢她食物的小孩后被那孩子骂作疯子。是啊，正常人都会选择去“天空”这样有钱赚有架打的地方提高战斗力吧？偏偏可西亚冲动了选择了这么一个极端的地方。手机没有信号食物没有保障与老鼠共舞与小强同眠。
[今天吃什么好呢……诶！有面包！过期是过期了，有得吃就好了不用计较这么多。]在垃圾堆里的可西亚全然没了妈妈大人全心教导的乖巧淑女形象而她本人似乎忘了来流星街的根本目的。进步是进步了那么一点点，四周的居民都打了个遍[这些人并没有做什么错事。所以我也不会杀。]不怕麻烦地每天与“回头客”们打架。[你说挑战强者？你疯啦？！]就在变强与保命的矛盾下可西亚继续着自己在流星街里颇有规律的生活。完全不顾外面的世界，凯特差点把地球翻个底朝天！
可西亚隐隐觉得有危险。
预感在下午就灵验了，没有想到危险来得如此之快的可西亚卷起食物就跑。不料被前方上演的单方面残杀给震住了。尸体……到处是尸体……以为流星街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可西亚一直过的是普通贫民窟里的日子，经常打架，却很少见到杀戳。“和谐”得连可西亚都想冲到外面去为流星街平冤昭雪的时候，她看见了——真正的流星街。
四处是绝望。只剩下杀戳让人看到光。血腥得可怕。
之后她又听说那一天是上层某个帮派拿去开发新型武器的稀有金属在从飞艇上倒落时不甚被这附近的人捡走了。为了维护帮派颜面，一件小事他们就血洗了这一片。后来又听说，那个帮派的头子叫巴可。再后来，才发现这样的事多得很，多到都不屑再说了。
可西亚躲在一处不敢出来。被杀掉的那些人，都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即使不认识不相关……杀人，总是不应该的。]脑子嗡嗡作响。
为首的那个人站在手下们中间，双手插着口袋，头歪着吹着口哨赞扬般地看着面前上演的好戏。银色的头发在末端绑成一束小辫，放荡不羁。
“洛洛普大人，已经找到了。”一个人必恭必敬地拿着手中的一包东西走到他面前。
洛洛普？
可西亚的大脑自动把这个名字化为危险的信号。动用绝藏身于一处。刚刚才想通为什么要杀人的问题，[我们接受任何东西，但不要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即使洛洛普的手下不下杀手拥有这个东西的人也不会拱手相让的吧？
这，才是流星街的可怕所在。
发觉洛洛普的目光扫向这里，可西亚的背后全是冷汗，这个洛洛普强大不止是气势还有环绕在他身旁的气。更恐怖的还有，他带着戏谑的心音。
一定要！藏住啊！
吹了声上扬的口哨洛洛普带头转身离开。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
那么剩下的小老鼠就不用再搭理了。
走吧。”
[可恶！]
半个小时后的可西亚仍然在这荒芜得没有人迹的地方徘徊着。刚才这里上演的如何血腥的画面，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关心。
远处有飞艇在倒垃圾。飞快地跑去，[无论如何找到食物先。]
“TMD！全是包装纸！”好象可西亚天生就是穷苦的命（可：你说谁呢？！），流星街的生活她习惯得挺快。习惯的，包括粗话- -+舔了下包装纸上的饼干碎屑，继续翻找。
发生念针挑开上面的无用垃圾，高耸的垃圾上酸臭味刺鼻。可西亚边翻边想
[我果然是吃错药了，怎么会来这里T T我悔得肠子青了又青……流星街真他妈的是个鬼地方！旅团老窝里的没一个是好东西！有哪个穿越女主想我这么命苦的吗？！额……好象有，〈猫诱〉里的柚子，还是椰子？柚子还是椰子？管她去死……那人家好歹遇到了奇牙和亚路嘉……]碎碎念并怨念着的可西亚一气之下坐在了垃圾山底下。
[什么东西软软的？]站起来定神细视。一个小孩，浑身的血迹，脸上是不属于这里的笑容。周边的垃圾都是新鲜的，或许是刚刚才倒下来的。小孩额角的血早已凝固。眯着眼睛，好象睡着了，又好象没了呼吸……尸体在流星街等同于食物，可西亚对尸体和杀人总是有些抗拒的。死者，就应该安眠啊。
后退几步，可西亚没有上前。[流星街里没有单纯的孩子。]眼前刚要死去的伤者下一秒说不定就是一刀将你拖进轮回地狱的凶手！
[但是……]他的笑让可西亚想要相信他。
拦腰抱起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软绵绵的身子进了垃圾山边的一根粗大钢管里。探探鼻息，还有气。
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6岁像天使一样的小男孩，可西亚有些难受。[这样的孩子，应该有许多亲人去爱他才对……]
“姐姐？”他醒了。
“？”
“我怎么在这里？妈妈呢？”或许不久前还在母亲的怀抱里吧。“妈妈不是在跟我讲故事吗？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后就看见天使姐姐！”稚气的黑色双眼向可西亚望去，苦笑，想起了不知道在哪里闲逛到了这个世界后从没看到过的强盗头子。拼命摇头，把某团长的图象晃掉。
“姐姐不是天使吗？”[有像我一样穿得破烂的天使吗？]
“这里也不像天堂……”[你的嘴还真毒……]
“算了。哎呀，头好痛。”痛苦地眯了眯眼，可西亚赶紧手忙脚乱地继续包扎。似乎是被钝器所伤，一个小孩能活下来还真是幸运。不过，为什么会到流星街呢？被亲生母亲抛弃了吗？
“姐姐，我叫沙沙。”
他说，他叫沙沙。软糯的童音，听起来好幸福。“沙沙，我是可西亚。”
“可西亚，那一定是天使的名字咯？”[傻瓜……天使是安琪儿……]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我饿了。”递上一块面包，沙沙皱了皱眉头。“沙沙不吃这个。”怒瞪他一眼。转瞬间那小屁孩竟然被可西亚吓哭了……完全没有哄小孩能力的可西亚再次手忙脚乱。
“沙沙不哭啊……”
“别哭了！吃下去！”实在忍受不了哭闹的可西亚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随后是沙沙隐隐的哽咽，还有拼命咽下什么的声音。
夜晚，终于清净了许多。
第二天这个小鬼就把可西亚缠上了。无论是她在找食物也好，打架也好。他都缠着可西亚要求讲故事……[这小鬼爱上我了？哼哼……]嘴角抽搐。直拳把还算厉害的人打飞。
“好吧……姐姐跟你讲〈丑小鸭〉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很丑很丑的小鸭出生在养鸭场……”
“它离开了那里来到了……”
“冬天到了，它……”
“春暖花开，它真的变成了一只天鹅。很美丽很美丽。”
可西亚知道自己讲故事的水平很烂，起初只是想打发这个小孩。沙沙听完故事后安静了好一会，用右手遮住嘴思考——多么似曾相识的动作啊！
然后他问了可西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问题：
不是天鹅蛋就不能变成天鹅吗？
不是天鹅蛋，就不能变成天鹅。可西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为什么不能呢？]这是现实的最残酷所在。
“不是天鹅蛋，就不能变成天鹅。”这是我们的宿命。不容许反抗和置疑。或许，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第十回丑小鸭
完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回 丑小鸭
